赵珩看了一眼陆宛芝道:“之之,沈洛之,我就不信这世间还有美人能比得上沈洛之。”
裴钦道:“不知这位沈姑娘是哪家的姑娘?”
赵珩道:“他不是姑娘而是郎君!”
裴钦了然一笑,“原来小郡王欢喜的是美男,那这江南的美男可要比美女更多好些的,但凡你来万涛书院,你想要哪个美男都可以。 这在姑苏城之中还有一崇朗别院,里边都是美男,姑苏城离我们书院坐船不过一晚也就能到了,到时候放旬假之时,可带小郡王前去消遣。”
赵珩蹙眉道:“姑苏还有一个满是美男的别院?”
那他倒是有些后悔想要带着陆宛芝去江南游玩了,就算去了江南,也必不能去苏州城。 裴钦轻笑,“是。”
陆宛芝道:“裴公子,您可别诱惑他了,不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随你去万涛书院的。”
裴钦对着赵珩道:“只要小郡王愿意跟着我过去,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什么。 哪怕小郡王觉得崇朗别院里边的美男容貌不够好,那要我也可以,不知小郡王觉得我容颜如何?”
赵珩听着裴钦此言,五月中旬的热天里他竟然打了一个寒颤,连道:“我喜欢的姑娘在长安,你就别想着让我跟着你走了,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
裴钦只觉失落,“可惜了。”
他怎么就没有早点遇到赵珩呢?赵珩写了这么一手好字,竟然还籍籍无名,着实是大盛喜爱书法之人的损失。 …… 三大书院齐聚长安,景元帝知晓有这一比赛,便让太子来主管此回比赛,评判的评审官也都是朝中官员。 比赛之场地便是在宫城门口,也可让长安文人纷纷来观赏。 比试当日,陆宛芝早早地就醒来了。 陆宛芝今日倒也不求清澜书院能成为天下第一的书院,若是能从地字班,玄字班之中挑学子,她倒还是想要争魁的。 可是从天字班之中挑选,她只能寄希望于不要输得太惨。 在比赛的台下,陆宛芝给陆云萱整理了衣裳,嘱咐道:“尽力而为即可。”
又走到了谢瑾跟前,陆宛芝给谢瑾正了正发冠,“下棋胜在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好,万涛书院与梅湖书院那两个棋手的棋路在于猛攻,虽步步狠厉,但也有漏洞,我相信你能赢。”
谢瑾看着陆宛芝一笑道:“宛芝姐姐,您放心,我必定能赢!”
陆宛芝笑着双手摸了摸谢瑾的小脸,“我对你是放心的。”
一旁赵珩与沈洛之都不屑地看着谢瑾。 赵珩走到了陆宛芝跟前道:“我也要摸摸脸,你摸摸我的脸,我才能赢得比赛。”
陆宛芝伸出手摸了摸赵珩的脸,“这总可以了吧?你得要忌躁,等会好好写字。”
赵珩轻轻一笑道:“放心,我会的。”
陆宛芝走到了沈洛之跟前,见着沈洛之低下了头,陆宛芝却没有伸手,“洛之,你的文章我是能信赖的,你保持原状就是了。”
沈洛之倒也不敢和赵珩那样子让陆宛芝摸他脸,颇觉失落地应道:“是。”
陆宛芝随后便走到了张远跟前道:“听说今日比赛的算术较为简单,共十题,与书院所学类似,你尽力就好。”
“是,陆先生。”
陆宛芝看向孟敖与顾青池,全然没有指望他们能赢,却还是鼓励了一番。 等到上了台子。 太子看向三个书院的众人道:“论书院好坏,不该以学生长处互相对比,而是该看看在书院里的学子之能力,今日比赛规则,孤想着该改一改。”
梅放与裴钦还有陆宛芝三人恭敬道:“但凭太子吩咐。”
太子缓缓道:“这样,今日一共有七个比赛,原是三个书院各出一个学子前来比试,可孤想着今日比试还是七人对七人的比试为好。 譬如画这个比试,就是在场二十一的学子都参加作画,从中挑选出来一个最好的,最好的学子在哪个书院,便是哪个书院胜利,你们觉得可好?”
陆宛芝当然觉得好了,如此以来,沈洛之在诗画赋这三门之上,皆有可赢的希望。 梅放与裴钦两人也对自个儿的得意弟子有信心,也觉得在场学子一道比赛都不错。 陆宛芝走到了沈洛之身边道:“洛之,今日就都拜托你了。”
沈洛之低头望着陆宛芝的眼神道:“我必定不负你的所望。”
赵珩在一旁看着陆宛芝与沈洛之的眼神,不爽地冷哼。 头一个比的是琴,二十一个学子各弹一曲。 古琴之声响彻整个宫城,其余二十个所弹奏古琴都是极好的。 赵珩最后一个上场时,太子甚是贴心地给了身边来观赛的顾时雨与陆航各两棉花。 陆航不知所以,见着顾时雨已将棉花塞入耳朵之中,他也有模有样地将棉花塞入耳中。 直到听到棉花入耳,还止不住那弹的不知所以的乐声时,陆航的脸都变黑了。 底下围观的书生都发出来嘲笑声。 “这就是清澜书院的书生?”
“这三岁小儿都要比这个弹得好吧!”
“哈哈哈,这不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郡王吗?清澜书院如今来这样的学子都收了?”
陆宛芝听着耳畔书生的嘲笑声,轻蹙眉头。 可还没等她给赵珩做辩解的时候,就听得裴钦道:“人无完人,小郡王于音律上不是这么好,可其他的甩你们好几条街。”
陆宛芝朝着裴钦投去一笑道:“多谢裴公子为我徒儿辩解。”
这一场音律比赛,陆云萱到底也没有胜出,所赢之人乃是裴钦的徒儿,他所弹奏的曲子着实是好,陆宛芝输得也是心服口服。 之后一场便是作画,三个书院,二十一个学子纷纷提笔作画。 半个时辰之后,画作一一展示给众人看,这一次被处刑又是赵珩一人。 这次连裴钦都不能为赵珩说话了,裴钦看着陆宛芝道:“我这倒是信了你,是国子监不要小郡王了,他这画……” 陆宛芝道:“他这是第二次作画,能做到这般已经很是不错了,比先前所画长进了不少。”
画作比赛,沈洛之的画无疑是众人间最好的,替清澜书院赢下了比试,梅放与裴钦二人也无异议。 而后的作赋之赛,沈洛之更是在二十一个学子间脱颖而出,夺了魁。 太子不由地多看了沈洛之两眼,夸奖道:“沈世子之才,令孤佩服。”
沈洛之双手抱拳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而后的棋之比试,因着时间之问题,便每个书院各派出一人,由抽签做决定,先两个学院所对抗,再找还有一个书院比试。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决出了胜负,谢瑾还是惜败于梅湖书院。 谢瑾下台时,眼眶都是红着的,“宛芝姐姐,对不住了。”
陆宛芝连连上前去扶着谢瑾安慰道:“没事的,梅湖书院的棋手本就是厉害,午后还有三场比试,先去用午膳吧!”
陆宛芝包下了一旁的酒楼用午膳,众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了一张圆桌上。 陆宛芝举杯道:“这午后还有三场比试,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各位辛苦了。”
众人喝下茶水之后,陆宛芝又走到了沈洛之跟前道:“上午四场比试你就赢了两场,多谢了,不管今日能不能争得第一书院的名号,你都是我清澜书院的大功臣!”
沈洛之朝这里陆宛芝轻笑道:“宛芝,你这么说,我受之有愧。”
陆宛芝道:“不,你便是功臣,这杯茶我干了。”
赵珩在一旁拿起一个饺子就使劲地往醋里蘸着,一口咬下去,酸的他牙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