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腾见着赵珩对着自个儿下跪,连也跪在了赵珩跟前,他哪敢受皇家郡王的礼:“小郡王,您若是长跪不起,草民也不敢起。”
赵珩见着陆腾对自个儿下跪,满是焦急道:“您别跪我啊!您快起来!”
陆腾哪敢起来,“小郡王,您先起来。”
楚王过来时,便见着自家那傻儿子与一人跪着对拜,他怒声道:“赵珩,你又做什么呢?”
赵珩道:“爹,您来得正好,您快让陆伯父起来,别让他跪我了,我当不起他这一跪的。”
楚王见着赵珩难得愿意喊自个儿爹,便对着地上跪着的陆腾道:“陆兄,您快起来,他是小辈,当不得你这一跪的。”
陆腾道:“不不不,他乃是郡王爷,我不长眼睛冲撞了郡王,是我的错!”
赵珩如今可是恨极了自己这张嘴,“不不不,是我的错,您没有错,陆伯父您快起来。”
说着,赵珩便朝着陆腾磕着响头,一个个响头结结实实的。 楚王在一旁看着吃味,赵珩对着他可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 陆腾见状,也要磕头。 “你们这是?”
景元帝走到门口,见着对着磕头的两人甚是纳闷,这两人怎么就磕上头了呢? 陆腾听到景元帝的声音,连行礼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草民方才在宫中无状横冲直撞,不长眼撞到了郡王爷,还请陛下责罚!”
景元帝道:“无碍,陆爱卿快快起来,朕可盼着你许久了!”
陆腾这才起身,他见着赵珩还在对自个儿跪拜,连道:“小郡王,您快快起来,草民真的是当不起您这一拜。”
“您当得起的!”
赵珩恭恭敬敬地跪拜着。 景元帝笑了笑道:“他要拜,就让他拜着!”
陆腾连道:“陛下,这草民哪里受得起呐?”
楚王也跟着一笑道:“陆兄,你受得起这孽子一拜的,只求你别嫌弃他就好。”
陆腾不知他们所说的意思,只觉得陛下与楚王的笑意有点不怀好意。 陆腾心中想陛下与楚王怎会对自个儿不怀好意呢?他身为臣子如此想着实不该。 赵珩见着陆腾跟着皇伯伯进了紫宸殿之中,他连起来,往东宫跑去。 进了东宫书房,赵珩走到太子跟前,喝了跟前的一杯茶水道:“皇兄,救命啊!”
太子见着赵珩着急忙慌入内道:“怎么了?方才父皇斥责你了?”
赵珩摇摇头道:“不是,是宛芝的父亲回来了,我方才还得罪陆伯父,等会宛芝还让我去陆家赴宴,你快帮我想想法子!”
太子问道:“你怎么会得罪他的?”
赵珩道:“方才我从紫宸殿里刚出来,陆伯父就横冲直撞地过来,我便撞到了他骂了一句长没长眼睛,我知错了,日后我绝对绝对不敢言语无状了!”
太子道:“这倒不尽是你的错,这是小事,无碍的,你好好打扮打扮,等会去赴宴时礼数到位就是了,陆大人陆夫人都是好诗书的,你送她们一些上品笔墨纸砚就好。”
赵珩听着太子的话道:“皇兄,您东宫之中可有上品笔墨纸砚?”
太子无奈轻笑道:“我命人去帮你取来,你等会用午宴时记得少说多做。”
“好。”
…… 陆府之中。 梅清烟听着陆宛芝讲了这三年在孙家的委屈,听到昨日孙克所为,她气得手直抖道:“孙家欺人太甚!宛芝,这三年可怜你了。”
陆宛芝在梅清烟怀中道:“幸而得小郡王所助,今日义绝和离成功,娘亲,日后我和孙家就再无联系了。”
梅清烟拍拍陆宛芝的手道:“孙家如此,早就该和离了,放心,娘会给你再找一个好夫婿的,这一次定要擦亮了眼睛,可要找个人品端正的。”
“嗯。”
梅清烟道:“你说的小郡王是哪家的小郡王?人品可好?”
陆宛芝轻笑了笑:“楚王家的小郡王,人品嘛……算好的吧。”
梅清烟道:“就是那个传言之中的长安小霸王?看来传言也不一定是事实,得好生谢谢他才好!”
陆宛芝点点头道:“我打算今日午间设宴款待小郡王,以答谢这两日里他所帮我。”
梅清烟道:“我记得这位小郡王年纪和你一样是吧?你们两个是同一日出生的。”
陆宛芝应道:“是的。”
梅清烟叹气道:“一眨眼,楚王妃也走了十六年了。”
陆宛芝抬头看着梅清烟道:“您认识楚王妃吗?”
“哪能不认识?那时候的楚王妃可是长安第一美人,身为皇后妹妹的她,还未及笄那会儿做媒的人可是差点踏破顾家的门槛,只是她与楚王自幼青梅竹马,一及笄就嫁给了楚王,年过二十就……唉!”
梅清烟叹气道,“想来小郡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爹娘管教,太后皇后见他身世可怜定是娇宠着的,他能有这份侠肝义胆实属难得。”
“姑娘,门口小郡王求见。”
梅清烟听到玉竹来报,便道,“快让他进来。”
赵珩在门口提拎着从东宫里拿来的礼,进了陆家堂屋,见着陆宛芝旁边坐着的端庄贵夫人,连下跪道:“拜见陆伯母!”
梅清烟连起身道:“小郡王,我这哪里敢受您这么大的礼,快快起来,该我给您行礼才是。”
赵珩起身朝着梅清烟一笑道:“陆宛芝如今是我的师父,您是我师父的娘亲,我跪拜您是应该的。 小婿……不对,小侄听说您喜诗书,这是给您的礼物,望您不要见外。”
梅清烟见着跟前仪表堂堂的赵珩,道:“像,太像了,你长得太像楚王妃了。”
赵珩看着梅清烟道:“您认识我娘?”
梅清烟笑笑道:“当然认识,当年我与你娘同时怀有身孕,逢年过节有宴会时,便会在一起聊腹中胎儿如何。 你与宛芝尚在襁褓的时候,还在同一个摇篮里睡过呢。”
陆宛芝倒是从未听梅清烟说过此事。 赵珩更是从未听人说过他幼时还与陆宛芝相识。 想想也是,他与陆宛芝差不多同一时辰出生的,小时候定是一起见过的。 赵珩满是笑意道:“那我怎么后来我就不与陆宛芝一起玩了呢?”
否则他与陆宛芝也是青梅竹马长大,还有那孙克什么事情? 梅清烟笑笑道:“你们一岁半以前还好些,过了一岁半见着就打就咬,宛芝耳后的那颗红痣原本没有的,就是您幼时抓出来的。 您的耳朵上的那个牙印也是宛芝幼时咬的,那时候宛芝牙还没长齐,把您耳朵都咬出血来了。”
赵珩摸了摸自个儿的耳垂,朝着陆宛芝一笑道:“原来我耳上的疤是这么来的,没想到陆宛芝幼时这么调皮。”
陆宛芝微蹙眉,她幼时不该这么调皮的,定是那时候一岁多的赵珩就如同如今这般欠打! 梅清烟道:“是啊,那时你们两个一见就吵一见就打,原本我与王妃还想着让你们义结金兰的,后来见你们打得厉害,哪还敢让你们在一起玩?”
赵珩有些可惜道:“可惜了,早知如此,我那时候必定乖乖的,不与宛芝一起打架的,这样就能与宛芝妹妹一起长大了,也不至于快二十了才见面。”
梅清烟道:“也不可惜,小郡王昨日对我家宛芝有大恩,若小郡王不嫌弃的话,不如重续当年我与王妃之约定,您与我家宛芝义结金兰,结为兄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