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内。 傅筝的妆容造型已然完成,她盯着镜子中堪称完美无瑕的面容尤其满意。 今日所请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在行业皆当属顶尖的,将她外在的不足之处无限缩小,扬长避短。 这是傅筝特意花了高价将人请来,可不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这场盛大的婚礼当中大放异彩。 今日婚礼上出席的可是江城大大半数名流,更有不少的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有的便是她还邀约了些许娱乐圈中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虞楚也在。 她要让虞楚看看,她拥有的盛大婚礼,是虞楚不曾拥有的。 现在都说裴宴城对她上心,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但是又怎么样呢,两个人扯证都快半年了,裴宴城依旧是吝啬于给她一场婚礼。 傅筝明里暗里都打听过了,裴宴城并没有准备婚礼的举动。 不举办是不喜欢吗? 傅筝觉得不是,没有女人会不想做心爱男人的新娘。 傅筝望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了唇角。 “刚出去瞧了眼,外面已经是宾客如云了。”
“看你大惊小怪的,这才到什么时间点,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筝筝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外头来了不少的媒体,这些人啊,生怕晚了漏掉了什么大新闻。”
“现在筝筝的热度可是高居不下,从大年三十到今日正月初六,整整七天的时间了,愣是一秒钟都没有从热搜上面下来。”
化妆间还有不少人恭维着傅筝,这些人多数都是同傅筝关系不错的,还有小部分人是同虞楚不大对付的。 里面说得热火朝天,傅筝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相反地很是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到了下去迎宾的时间,正打算送着新娘子下去,化妆间的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声音也戛然而止。 虞楚忽然感觉周遭气氛不对劲儿,视线从手机上的聊天界面上移开。 里面倒是热闹非凡。 刚才服务生给她指了路,这边也只有这一个休息间,虞楚没有多想就过来了。 看来是那服务生以为她是要来找新娘的,毕竟她也算是娘家人。 “虞楚?”
不知道谁一声疑惑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毕竟没有人会想到虞楚居然回来这里。 就连傅筝见她都怔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美眸敛下适才划过的惊讶,侧头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 果然是同一个鼻孔通气儿的,这些和识趣,很快就出去了,算是给虞楚和傅筝两姐妹一点说话的空间。 一群人鱼贯而出,虞楚站在门口还稍稍往后挪了一步,算是给他们腾了点位置。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虞楚怕自己被这些人给撞到,毕竟自己这会儿还困着,头脑不太清醒,要不然磕着碰着了苦的可是自己。 等人全部离开了,傅筝才朝着虞楚的方向走进两步。 “羡慕了?”
傅筝从看见虞楚的那一刻,眼神便将她上上下下不知道打量了多少次了。 虞楚的每一个动作和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她收入眼底。 虞楚仿佛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细眉一挑,问道,“你确定?”
傅筝垂眸,目光落在婚纱大裙摆上,在化妆间的灯光下,点缀其间的碎钻熠熠生辉。 这套婚纱可是请了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每一寸都透露着奢华和精美,这样的婚纱,可以说是一件极致的珍藏品。 而对面的虞楚,依旧是一身旗袍,相较于往日的张扬明媚,今日却是多了两分倦意。 “现在还嘴硬。”
傅筝冷嗤。 虞楚其实很清楚傅筝的脑回路,好歹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了。 她也没有反驳,反倒是顺着她的话点头,“羡慕啊。”
傅筝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勾起来,虞楚未完的话便紧跟着落入她的耳中,“确实是羡慕你有这种捡了别人不要的垃圾还洋洋得意的自信心。”
“从这方面算起来,我确实是赶不上你,毕竟我比较好面子。”
虞楚也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转身便给傅筝留了一个洒脱的背影。 今日江瑟瑟也要过来,虞楚还等着跟她汇合。 算起来这过年前后也有不少的时间两个人未曾见面了。 * 婚礼确实极大的满足了某些人的虚荣心,因为这远比那些被媒体疯狂报道的某某豪门联姻、某某明星婚礼的排场来得大,来得贵。 今日的婚礼同样也会被无数的媒体争相报道,感慨这豪门的底蕴。 江瑟瑟就在虞楚的身边,她悄悄瞥了眼不远处的裴宴城,胳膊肘撞了撞虞楚。 虞楚回神,“怎么了?”
江瑟瑟伸手指着而今的人群焦点的谢屿和傅筝,又暗示了裴宴城的方向。 她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觉得这场婚礼如何?”
“盛大且热烈。”
虞楚实事求是。 她刚才发愣的空挡突然间想起来了上辈子,她也曾在这个位置看着傅筝和谢屿的婚礼。 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 比如说,原本傅筝婚礼上的那顶惊艳所有人的凤冠而今在虞楚的收藏架中陈列。 比如说,原本是孑然一身的看台下的自己,身边多了裴宴城。 “有什么盛大的,我相信裴爷给你的婚礼会更盛大,到时候酸死她。”
虞楚蓦然失笑,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婚礼不婚礼的,毕竟曾经某人给过她一场不输于眼前的婚礼。 她稍稍偏过头靠近了江瑟瑟,揶揄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最近个把月谈恋爱去了,现在想结婚了?”
江瑟瑟不可思议地回头,三联否认,“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谁想结婚了?”
虞楚狐疑地看向江瑟瑟,“是么?”
江瑟瑟扬唇,手指无意地拨弄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当然,我可放不下这鱼塘里面的鱼苗苗。”
而不远处,宋时归目光频频扫向身侧的裴宴城。 男人五官冷冽,脸部的线条冷硬,没什么表情地观礼。 宋时归欲言又止,还是把裴宴城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要说就说,不想说就安静点。”
宋时归:“?”
他好像还一个字都没有说,怎么就不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