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楚有些等不及,下午的时候去跟老管家讨了老爷子素日里面吃得药,仔细看了一番,也确实都是之前那些。 虞楚干脆还将这些药瓶都给拍了一份下来,发给了闻医生看看。 即便是在除夕,闻也的回复速度也不含糊,没一会儿就回复了虞楚,表示这些药是确实是治疗老爷子的病的最佳配药。 虞楚得了闻也的再三肯定,这才将药瓶放了下来。 也的确是,虞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往日里面照顾虞老爷子的医疗团队里的人多数都是虞家从世界各地重金挖来的医学大佬,根据老爷子本人制定了一套最合适他的疗养方案。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五年来的光阴都是从阎王爷的手里面捡回来的。 “可是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自方才虞楚提出来想看看老爷子素日里面的用药开始,老管家就显得疑惑,这会儿才问了出来。 虞楚摇摇头,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表情可能是吓到管家了,她解释道,“就是今天午后看爷爷吃药突然间想起来,没什么,管家不用担心。”
老管家这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我还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其实这两年老爷子的气色愈发不错了,大小姐尽管放心就是了。”
虞楚颔首,“还多亏了管家的悉心照料。”
-- 除夕夜,华灯初上。 虞家庄园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大厅里面,春节联欢晚会按时开始,长辈些家长里短,谈笑风生。 小辈则是各有消遣的方式。 夜幕中,烟花绚烂。 庭院内,嬉闹喧哗。 虞楚靠在秋千上,风雪沾上了长发,烟花在她墨色的瞳眸中肆意绽放。 忽闻脚步声,人影笼罩过来,虞楚抬眸,仰头望着裴宴城。 手里面,被裴宴城塞了两支仙女棒。 虞楚一怔,而后她才晃了晃手,“哪来的?”
慵慵懒懒,尾调勾起,想起了那夜里勾魂摄魄的妖精。 “小堂妹那里。”
裴宴城如实交代,“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
虞楚唇角的弧度愈发大了,“跟小孩子抢东西啊?幼不幼稚啊裴先生?”
小堂妹是虞家这一辈里面最小的女孩子,也不过才四五岁的样子。 “不是抢的,换的。”
裴宴城替她扫去了肩头的落雪。 “用什么换的?”
裴宴城张了张嘴,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道稚嫩的嗓音给打断了。 “堂姐夫用亲亲换的。”
小堂妹捏着一把仙女棒,身后跟了两个小侄子。 虞楚一愣,盯上了裴宴城。 小侄子还在诉说着不平,“为什么姑父亲你脸你就给他,我亲你就不可以?!”
小堂妹理所当然地回答,“堂姐夫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帅的男人,你又没他好看!”
“而且,我是你的长辈!”
小侄子不服气,“你叫他堂姐夫,他也是你的长辈啊?”
小堂妹涨红了脸,“我……我不管!”
虞楚在一边听得哭笑不得。 招了招手,小堂妹就扑了上来,在虞楚的怀里蹭了蹭,猛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堂姐身上好香啊。”
裴宴城的脸黑了一点,恨不得上手把这小孩子给拎走。 虞楚提前预知,剜了他一眼。 揉揉小堂妹细软的头发,虞楚温声说道,“榕榕不可以随随便便亲别的男孩子,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叫别的男孩子给亲了,要不然榕榕以后的男朋友的会不高兴的。”
“而且看人不能看脸,要不然榕榕以后被好看的男人给骗了怎么办?”
榕榕瞪大了眼睛,“啊?”
“啊?”
虞楚捏了捏她的脸蛋,“堂姐说的,榕榕懂了吗?”
榕榕点头。 把小孩子忽悠了一顿,瞧着三只的背影,虞楚倏而轻笑。 “吃醋了?”
虞楚抬眸,言笑晏晏,“你不也吃醋了?”
“小孩子……” “难道不是吗?”
裴宴城哑口无言。 虞楚眉梢轻扬,“不管年龄大小,我得把一切潜在的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裴宴城表示赞同,“不管男女,是得扼杀。”
坐在了虞楚身侧,裴宴城哑声保证,“以后只给鱼鱼亲,鱼鱼也只能亲我。”
虞楚伸手推了推贴上来的热源,“别动手动脚,这可是在院子里。”
男人非但没有收敛,还更放肆。 他蓦然一笑,低哑磁性的嗓音仿若是有钩子。 “那不在院子里,就可以吗?”
虞楚忽然感觉耳垂一热。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寒凉的风雪夜里,居然生出了一丝燥意。 虞楚就着手里的仙女棒,敲了他的额头,“今晚守岁。”
“嗯,他们走了。”
两个人正腻在一起,谁知小堂妹等人又原路返回。 小侄子嘴里喊着两个人,“姑姑姑父,岫姑姑叫你们去放烟花!”
“诶,他们在干什么?”
小堂妹见状,第一反应是捂住眼睛,第二反应才是拉着两个烦人的不懂事的小侄子离开。 还老练地教训着人,“别看,羞羞。”
虞楚:“……” 裴宴城:“……” 虞楚从他的怀里面挣脱出来,起身后退了两步,眸色潋滟。 庭院中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颊上,漂亮的唇瓣上似乎是染了一层水色。 “你刚说的什么?”
恼怒尤甚。 裴宴城舌尖卷过下唇瓣,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虞楚捂着脸,捏着仙女棒,转身快步离去。 夜色里,灯火下,晚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旗袍裙摆飘然绝美。 裴宴城跟在虞楚的身后,始终是落了一步距离。 虞楚点仙女棒的时候,她都不让裴宴城靠近,“就这样也行,别再靠近了。”
裴宴城望着她,虞楚竟然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委屈的意味。 “你这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虞楚:“……” “点不点?”
“点。”
放完了两支仙女棒,虞楚和裴宴城回了厅内。 相较于庭院中的风雪薄凉,室内暖融融,堪比春日。 几位姑姑婶婶招呼着她和裴宴城去打麻将,虞楚推辞不掉,连输了几局之后才逃脱了这麻将局。 虞楚借口说上楼换身衣服,刚才裙摆在雪地里面沾湿了。 裴宴城紧随其后。 虞楚锤了锤肩膀,同裴宴城四目相撞。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