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城因病在家里面养了好几天。 后来还是刘嫂和厨师等人一一回来了之后,虞楚才放弃了投喂裴宴城。 新年伊始,工作依旧繁忙。 约莫还有半个多月就临近春节了,各处都在为着新春做准备。 期间,虞楚去了舞团好多次,还飞了一次国外演出。 不过按照惯例,她还是把春节前后的工作都给推掉了。 每年春节,她都会待在家里面,陪着家人。 更何况,这是她和裴宴城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 直到一月二十号的样子,虞楚才结束了工作,回到了江城。 这一天,裴氏也开始放起来了长达二十天的年假。 虞楚回来江城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是裴宴城亲自去机场将人接回来的。 她刚从国外演出了就匆匆赶回来了,中途还转了一趟机,从出发到落地江城,花费了十来个小时。 刚坐上驾驶座,虞楚就忍不住靠在了座椅后背上,遮光眼罩一拉,没一会儿裴宴城就听见了虞楚传来的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正赶上红灯的档口,裴宴城侧过头,目光投向了虞楚的方向。 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昏黄的灯光,虞楚精致的脸颊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落在了灯火里。 眼罩也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流畅,红唇诱人。 可能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裴宴城记得,好几天他掐准了时间点给虞楚通电话,虞楚那边都没有空,连着两次都是唐唐给接的电话。 虞楚不是正在排练,就是已经趴下了。 虞楚的工作强度并不低,很多时候她看着是闲在家中,其实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舞蹈室里面,至于演出,有的时候是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场,有的时候,一周都要排上很多场,连轴转。 而年前的这段时间,虞楚就属于后者连轴转的那种。 不过好在这次忙完了,就开始放假休息了。 裴宴城的目光倏然间柔和了不少,前方红灯结束,也跳转到了绿灯。 这个时候正是晚间下班的高峰期,来往的车辆行人颇多,所以难免遇上了堵车。 本来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是堵上了一个半小时。 好在路上虞楚睡得很熟,一路上都没有醒过来。 回到海棠公馆的时候,虞楚倒是悠悠转醒了。 她推起来了眼罩,半睁着美眸,睡眼惺忪。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梢有几分湿润,慢悠悠地朝着车窗外扫视了一圈,半晌才觉得那倒退的夜景有些眼熟了。 “到了?”
这一说话,虞楚才发现,她现在嗓子干涩得厉害。 裴宴城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入了地下车库,“刚到。”
虞楚伸出手被揉着眼睛,但是睡意仍不见得有所消减,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那刚刚好。”
虞楚实在是扛不住了,刚下了车就迫不及待进了大厅,楼也不想上了,直接倒在沙发上,眼看着眼睛一闭就又要睡过去了。 裴宴城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尺寸都不小,刚一进来就看见了斜斜地倒在沙发上的虞楚。 大金守在沙发边,即便好多天没有见到女主人,也没有不知分寸地扑上去打扰她休息。 听见裴宴城走进的脚步声,大金抬起了头来,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裴宴城。 裴宴城轻搭着她的肩膀,低声叫了两声,虞楚才给了他一丁点的反应。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等到裴宴城的回答,又闭上了。 “上去睡,这里会着凉。”
虞楚慢吞吞地“嗯”了一声,低若蚊蝇,半晌也没有等到她半点的动作。 结婚之前,她就住在隔壁,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像如今这种场面,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了。 好多时候演出回来,浑身都没有力气,直接倒在沙发上将就一晚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因为有一次因此感冒了,虞楚还想着从楼上抱一床小毯子下来,放在沙发上,以备不时之需。 到现在,隔壁的沙发上都还放着。 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是一个人,没人看见,没人知道,所以没人心疼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虞楚结婚了,裴宴城是她的丈夫了。 裴宴城会心疼她。 看虞楚睡了过去,裴宴城也不再说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而且公馆里面是有电梯的,虽然平时用得少,但也没有荒废,这个时候,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裴宴城将人抱回了房间,伺候人卸妆、换衣服,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两个人从领证同居到现在,算起来不过也才四个月的时间。 “你解我衣服干什么?”
虞楚半路醒了,但是意识还没有回笼,就看见一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容颜放大在眼前,她当然知道这是裴宴城。 灯火泛着暖意,他的脸背着光,但是身形轮廓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虞楚觉得,眼前这男妖精可真勾人,处处都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虞楚感觉身上有点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衬裙,裸露在外的些许肌肤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激起来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伸手就握住了裴宴城的腕骨,可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算了算了。 她干脆躺平了,随便裴宴城干什么。 即使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仅有的就有这几息之间的视线交流,裴宴城却好像读懂了她的意思。 裴宴城:“……” 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先去泡个澡,水放好了。”
“嗯……” “快去,再不去要着凉。”
虞楚掀开了一直眼眸,“嗯……” “乖。”
“嗯,你也乖……” 最后三个字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裴宴城听得一清二楚。 裴宴城:“……” 最后实在没辙,将人扒干净了放在了浴缸里面。 没多久,又将人抱了起来,用浴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虞楚一沾床,卷着被子就睡熟了,一声呓语,裴宴城没有听的太清楚。 她倒是舒服了,而裴宴城低头看了自己沾湿了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