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俩口在海棠公馆黏黏糊糊了两三天。 后面,就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已然是十二月份了,公司的工作也是愈发繁忙,但是裴宴城每一天晚上都按时回家,再也没有出现过熬夜加班的现象了。 把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虞楚的状态比起以往稳定了许多。 裴宴城也摸清楚了虞楚心中的不安,更好对症下药。 虞楚并没有闲在家中,而是去了洲山会所,与一众富家太太或是千金小姐打着麻将。 虞楚很久没有碰这些了,还是昨日同江瑟瑟去看秀的时候,碰上了这几位,大家又聊得来,索性约了今日的牌局。 会所之外,飘着漫天飞雪,玉屑一般的,积压在垂斜的枯枝上,洒落在高耸的建筑上,没多时,便是白茫茫一片。 会所之内,却是温暖如春,尤其舒服惬意。 虞楚披着白貂皮披肩,水青色的旗袍套在玲珑的身段上,衬得她肌若凝脂,清冷贵气。 妆容很淡,只是轻轻地描了眉,画了唇。 室内的名媛贵妇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可是虞楚却是其中最亮眼的那颗明珠。 看着手中的牌,虞楚唇角勾勒起来一抹清浅的弧度,“胡了,真不好意思,又是我。”
她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呷了一口热茶。 “你今天手气怎么这么好?”
开口的是身侧的江瑟瑟,已经输得怀疑人生了。 几乎十局里面,九局都是她输。 “并非我运气好,是你运气太不好了。”
另外几位闻言也捂嘴笑了,“确实,今天瑟瑟的运气确实不好。”
江瑟瑟也无可奈何,就是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月的零花钱又要赔进来了。”
她睨着虞楚的位置,“不行不行,肯定是这个位置的风水不对,楚楚,我们换换好不好?”
她这张人物无害的娃娃脸一撒娇,虞楚可招架不住,也就随了她了。 陈太太笑道:“如果瑟瑟再输了,可就不能怪这风水了。”
唐小姐也点头:“就是就是,可不能赖了这风水。”
总归是要试试才知道,江瑟瑟还真就不信了这个邪了。 几人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昨天的那场秀上面。 “压轴那一套我看着着实喜欢,后面我老公还特地帮我联系了一下品牌方,说是早被人预定了,仅此一件,没有多的了。听说是一位年轻的先生订下的。”
陈太太想着就颇有些遗憾。 她是陈家二少爷的刚娶进门的太太,虽出身够不上豪门,但是丈夫颇为疼爱。 大家年岁也都差不多,所以聊得来。 唐小姐看向了虞楚的位置:“该不会是被楚楚老公给订了下来吧?”
虞楚突然听闻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而后摇了摇头,“不是,我对这些没多大的兴趣。”
唐小姐看了看虞楚长此以往的旗袍打扮,想想也对,确实很少见过她穿过除了旗袍以外的服饰。 舞台的当然另当别论。 倒是江瑟瑟抬了眸,把目光从牌面上抬了起来,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刚刚送进衣帽间的那一套。 她动了动嘴皮,“压轴那套啊?在我这儿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齐齐地落在了江瑟瑟那张娃娃脸上。 “是你?”
“年轻的先生?”
虞楚脑海里面忽然就出现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哦,宋时归啊。”
另外两位竖起了耳朵,看来是有什么八卦可以听。 宋时归,这个名字听来有几分耳熟,就是忘记了在哪里听过。 就是这位江家小姐,没有听说过最近有交往过什么对象啊。 难不成,还是追求者? 江瑟瑟敛下眼皮,“是他,但是我可没有叫他送我,既然陈太太喜欢,晚上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陈太太嗅出来了有些不一般的气息,当下摇摇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要,既然是某位先生特地送给瑟瑟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拿呢。”
唐小姐接收到陈太太的视线:“就是就是。”
虞楚也促狭一笑:“就是。”
江瑟瑟咬着下唇:“……这个话题还是过吧。”
江瑟瑟余光瞥着虞楚:“对了,这两天身体还好吧?”
也是回了国之后她才知晓了那天在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听说虞楚是昏迷着被裴宴城抱上车的。 过后的两三天,也始终没有看见虞楚的身影,听闻一直都待在海棠公馆。 至于傅筝那边,传闻就更多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走漏的风声,说是谢家人极其气恼,特别是谢屿,冷着脸出了医院,这可是引起了不少暗自观望的人的注意。 后来还传出来了那个孩子是傅筝蓄意小产的,其实孩子不能留,却心肠歹毒,意图栽赃给自己姐姐,也就是虞楚。 之前不少人看着她那张娇美柔弱的脸庞因此心生好感,对她的遭遇尤其同情,但却不曾想竟然是个心肠如此歹毒的人。 果然是个放不上台面的小家子气的女人。 然后不少人还特地发了消息给虞楚,言辞之中十分关心,可能是因为那天怀疑她而心生愧疚吧。 这叫江瑟瑟得知后,差点挽起袖子就要去医院找傅筝干架。 陈太太和唐小姐也投来了视线。 虞楚淡定地摸了一张牌:“早好了,不然裴宴城会放心我出来?”
江瑟瑟点头:“也是,照你家那位的性子,你若是真有半点事,怎么舍得让你离开视线之外。”
陈太太和唐小姐对视一眼。 这位唐小姐,就是拍卖会坐在她和裴宴城后面磕CP的女孩子,之前与虞楚没什么交集,还是昨天在秀场遇上才熟识起来。 唐小姐摸着牌,闻言满是羡慕:“你们感情真好,我还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呢。”
虞楚点头:“确实。”
唐小姐瞧了眼外面纷纷扬扬的飞舞的大雪,突然间觉得很是可惜:“要是我以前在国内读书,怕是也有机会跟你们做同学。”
虞楚看着自己的牌,蓦然一笑:“真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她觑着江瑟瑟:“看来真不是风水问题,是手气问题。”
江瑟瑟怀疑地盯着自己细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