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男人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不过虞楚也就心里面抱怨了那么一下下之后便欣然接受了。 两个人都分开四五六天的时间了,婚后分开的最长的时间,说实话,她早就想跟他这样那样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俩不别的时候都跟新婚如出一辙,更遑论分开了这么一段时间。 外面的秋雨密如牛毛,落在车窗上,水珠顺着玻璃滑落下来,留下一行清晰地痕迹。 “嘶——” 虞楚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拳头砸在他的肩头,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恼怒,“裴宴城,你是属狗……”的吗。 不过后面的话被吞噬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这又是在车上不好太放肆,裴宴城松开了虞楚,却又不忘记在她唇上再轻撮一口。 看着虞楚面色酡红,唇瓣微肿,男人止不住笑了,轻勾起她的下巴,低声问道,“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虞楚瞧着裴宴城唇上沾上的口红,竟有一丝糜丽妖冶,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老流氓!”
裴宴城指腹擦过唇瓣上的口红,听闻虞楚的话,半分没有恼,倒是意味深长地瞥了虞楚一眼。 “也不知是谁,夜夜……”裴宴城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勾勾瞧着虞楚,果然后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就要动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话。 但是裴宴城偏不如她的愿,眼看着就要说下去,虞楚急了,下一刻就要生气了。 裴宴城妥协了,没说下去了。 虞楚狠狠剜他一眼,下意识的将手贴在小腹的位置。 幸好孩子没听见,要不然虞楚跟他急! “老流氓!老流氓!老流氓!”
“好好好,老流氓就是我,我就是老流氓,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楚羞愤不已,她就不明白了,怎么自己偏生就喜欢这老流氓了! 她只默默祈祷,她腹中的孩子可不要像他/她爹一样,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呢? 看着裴宴城启动车,虞楚不知道怎么着眼皮一阵一阵跳得厉害,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际,她提醒了裴宴城一句:“下雨天路滑,你开慢点。”
裴宴城点头答是,的确是放缓了行驶的速度。 从机场回到城中心距离比较远,不过好在这一段路程道路宽敞车也不多,免去了堵车的麻烦。 虞楚脸上的温度好不容易降了下来,摸出化妆包仔细补着口红。 自从结了婚之后啊,这口红用得速度就快上了不少,这还是仰仗裴先生。 虞楚对着化妆镜打量着自己的妆容,依旧是精致无暇,她万分满意。 路上同裴宴城聊着过几天的环球旅行,她发现她想同裴宴城一起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可能一个月下来去不了很多。 又想着裴宴城能够空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伴她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总归还是有些许遗憾。 而裴晏晨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他说,他也觉得一个月时间太短了,应该再加,直到他们一起玩遍了她刚才所说的那些地方。 虞楚觉得,自己真是贪心,而裴宴城对她又实在是纵容。 她想,她怎么就没有早一点遇上裴宴城呢,分明他们的缘分可以从少年时开始。 她扭头看着裴宴城,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觉得她憋不住晚上了。 “裴宴城?”
“嗯?”
“裴宴城?”
“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就是你说的要缓一缓晚上告诉我的那个吗?”
“是啊。”
“现在就忍不住了吗?”
“是的,忍不住了。”
“恭喜我亲爱的裴——” 虞楚的声音突然间卡在嗓子眼,她余光瞥见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一辆货车从侧面加速撞来,而前面也有一辆车同样加速,虞楚的余光瞟到了傅筝那张苍白阴鸷的面孔。 “裴宴城,小心!”
话音还未落下,虞楚就感觉车像是被甩飞了一般,剧烈的碰撞声在耳畔炸开。 而面前一道高大的身影扑过来,死死地护住了虞楚。 她被他按在怀抱里,听到了男人的一声闷哼。 他说着,“鱼鱼……别怕。”
* “啊!”
裴宴城刚从楼下同虞老爷子下完棋,好不容易被放了回来,但一进来就听见了虞楚的惊呼声。 他加大了脚步,三五步跨到床前,看见了虞楚那张惨白的脸,眉头紧蹙,额上也渗出来细密的汗珠。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褥,手背上经络清晰可见,却颤抖着。 裴宴城心口一窒,听得虞楚叫了一声:“裴宴城!”
她的手在空中一捞,裴宴城将其握住,连忙轻声回答,“我在,我在,我在。”
虞楚从噩梦中惊喜,睁眼就是裴宴城那张秾丽的皮相,听得他一声一声不厌其烦地说着“我在”。 虞楚看见眼前的裴宴城,心被撕扯得生疼,重重地喘着气,看着好受了不少。 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虞楚平息了一下胸腔内的极度不平静,才对裴宴城摇了摇,“没事儿,就刚才做噩梦了,缓缓……缓缓就行了。”
盯着她那张苍白的面容,裴宴城给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儿。 分明是这寒冷的冬日里面,她额头冒着冷汗不说,背后也是一片濡湿,那是被汗水给浸湿的。 她长睫颤了颤,轻抚着起伏的胸口。 看着眼前的裴宴城安然无恙,虞楚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裴宴城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和,哑声问道,“可以跟我说说吗?”
虞楚噩梦中叫的一声一声都是他的名字。 裴宴城很心疼,同时也很疑惑。 他知道虞楚经常性地做噩梦,一开始他就知道,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听见看见,她睡梦中很是不安稳,总是想伸手抓着什么,然后叫着“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等等。 他从来没有听见过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头一次,竟是他的名字。 虞楚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节塞进他的指缝中。 她很久没有梦见这个了。 她盯着裴宴城的眸,沉默了半晌,适才张了嘴。 “我梦见了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