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洺的一声提示,虞楚才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收了回头,抬头看着车窗外的稍显陌生的环境。 这里位于城西的别墅区,虞楚并未来过,但是她有一些印象,因为这处房产是盛世旗下开发的。 车辆行驶进了别墅区内,也没有绕多久,便停在了一栋江景别墅外。 别墅的大门开着,却没有看见人影。 此处环境不错,虞楚不禁多看了两眼,想着要不要找她爸要两套房子过来,没事的时候就换到这边来住住。 就在她出神的功夫,身侧男人已经开门下了车,绕到了虞楚的这边,替她拉开了车门。 徐洺眼神乱飘,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两个人。 单身狗狗粮吃撑了,信不信再吃就要闹脾气了。 裴宴城朝虞楚伸出手,她瞧了一眼便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温热的掌心之中。 徐洺关上了车门,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虞楚问道,“这是你的哪个朋友?我可是认识?”
“你不认识他,他是我大学时候认识的,校友。”
裴宴城的话音刚落,虞楚就看见花园内走出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即便隔着一些距离,依旧可以看见男人俊美的面容,一身长款的白色大衣,就连脸色比寻常人要白一些,鼻梁间还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遮住了显得稍许危险的目光。 他的头发有些长,虞楚清楚地看见了男人脑后扎着一撮小辫子。 虞楚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个人她认识,是她……上辈子的心理医生。 可是他为什么会和裴宴城认识? 虞楚一时愕然,转头看向身侧的裴宴城。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闻也。”
“这是我太太,虞楚。”
闻也眸色有些浅淡,五官亦有欧美人的深邃,俨然是混血。 他朝着虞楚伸手,“嫂子,久违了。”
虞楚再惊讶也是那一刹间的时候,压下了心里头的疑惑,笑着同闻也打了招呼,“闻先生。”
听裴宴城说闻也同他是大学校友,毕业后在国外进修,也是这两天才回到国内,过一段时间就要去中心医院工作。 虞楚都安静地听着,脸上笑容其实不大自然,毕竟心里面想着事情。 裴宴城和闻也当然也是注意到了,还以为是虞楚听说闻也是心理方面的医生下意识有些抗拒,裴宴城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虞楚原本也是想着裴宴城带她来见闻也应当是要给她看看心理,但是意外的事情的是,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来,就好像真的是过来见朋友的。 前一段时间她还绷着,而后面一段时间虞楚心里面则放松多了。 连带着徐洺,四个人在闻也的别墅当中用过了午餐,下午的时候就打道回府了。 初冬的下午,总有一丝丝夹杂着寒意的冷风刺骨,虞楚拢了拢肩膀上的披肩,裴宴城见状,握住她冰凉的手在掌心里面焐热,而后将人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面。 虞楚的嘴角翘起来细微的弧度,回程的路上,虞楚将心里面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和闻先生大学时候就认识了?那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嗯,五六年了,不过毕业后他常年在国外发展,也就是昨晚才回国,所以之前一直没有介绍你们认识。”
虞楚听着裴宴城的话微微颔首。 经过在别墅里面的观察,她发现闻也同她记忆里面的还是有些差别的,比她印象中的要有人情味儿一点。 虞楚今天看见他的时候确实惊讶,她未曾想到裴宴城和闻也居然会认识,明明上辈子裴宴城出事之后闻也才回到国内,在最后的那三个月当中,他是虞楚的心理医生。 今天乍一见面,她属实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上辈子的时候她连自己都无暇顾及,一心只想着如何料理好旁的事情,对于闻也这个心理医生知之甚少,或许……或许上辈子他和裴宴城就有交集,只是她没问,他也没有说罢了。 “这样啊,难怪以前没有听你说起过。”
虞楚敛下眼中的情绪,突然觉得身侧的男人的气场略微有些不一样了,她朝着裴宴城看了过去。 男人幽深的眼眸就紧紧地盯着她看,眸底有着她为之诧异的一丝丝委屈,虞楚怀疑她是不是眼花了。 紧接着裴宴城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来,“你今天怎么一直都在说他?”
果然,这一开口,委屈味儿更浓郁了。 驾驶座的徐洺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自觉地升起来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他才不要被迫为狗粮,他也不要听见这两口子的事情。 “裴先生,今天是你带我去见他的诶?”
虞楚知道裴宴城心眼小,却没有料到会这么小,这点事情都要耿耿于怀,还真是把自己腌进了醋坛子里面,这酸味儿,隔着十里八里都可以闻到了! 裴宴城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苦大仇深的盯着虞楚的绝美的脸庞。 “你还狡辩?”
虞楚美眸一瞪,伸手指着自己。 “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关心他,说的话里面关于他的事情都比关于我的事情更多。”
虞楚无辜地眨着眼睛,一时被裴宴城这一番言论给堵得说不上话了。 裴宴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虞楚嗫嚅道,“不是……我这么关心他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要不然我……哪里有心思关心他?”
虞楚说着那是越来越心虚,连带着后面的半句话声线都不自觉弱了下去。 半真半假吧,一方面确实因为他是裴宴城的朋友,另外一方面当然是她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认识的。 而且,裴宴城和闻也也没有料到虞楚居然会认识这位吧。 裴宴城盯着她:“……” 虞楚似乎真的嗅到了这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的酸味。 “裴宴城,你不要吃醋,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天地良心!”
男人觑着她,依旧没有吭声。 虞楚就纳闷儿了,分明就是这个男人带她去认识闻也的,到头来一切都成了她的错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心里面的那些疑惑的情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一心扑在裴宴城的身上。 “我发誓,真的。”
虞楚手势都比划出来了,可是身侧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虞楚当即就想要撂担子不干了,“裴宴城,你要不要这么霸道?”
男人可总算是有了反应,但是跟虞楚想象的反应又似乎不大一样。 “你看看,你连哄哄我都没有耐心,却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这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