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虞楚同裴宴城并未在虞家的庄园里面住下来,晚饭之后,便开车回了海棠公馆。 深秋的夜夹杂着透骨的寒,天色暗尽之后外头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雨水从车窗上划过,留下斑驳的水痕。 透过这点点雨水,城市的霓虹万千也散落在了车窗上。 虞楚趴在车窗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这场雨来得突然,叫人没人准备。 虞楚瞥见,两侧的行人步履匆匆,有打着伞的,也有淋着雨的。 回到海棠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左右了。 上午从海城赶回江城直奔庄园,现在又从庄园回到公馆,等车停在熟悉的车库里的时候,虞楚都在车上小憩醒来了。 拉门下车,虞楚还没有站稳,就有一道金色的影子朝着她扑过来。 “大金!”
虞楚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被大金扑了个满怀,身子向后趔趄两步,后背贴在了车门上。 大狗狗久未见到虞楚,这人回来了,自然是兴奋不已,又是摇尾巴又是吐舌头,喉咙里还发出高兴的声音来。 裴宴城迈着长腿疾步过来,拎着大金后颈的皮毛,就把它从虞楚的身上扒拉了下来。 男主人一来,大金就安分下来了,趴在虞楚的脚边,湿漉漉的眼睛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你这么凶干什么?”
虞楚俯下身子,揉了一把大金的头。 可能是之前分别多年,大金从虞楚住进来之后,就甚是喜欢她,素日里基本上是围着她转。 “我们大金这么乖,不像有的人,不乖还咬人。”
虞楚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男人削薄的唇瓣上,似笑非笑。 说罢,虞楚带着大金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裴宴城的脸色有几分黑沉,这回来了,他倒是连狗都比不上了。 等裴宴城进入客厅的时候,虞楚人已经靠着沙发,眼皮子打架了。 若是再等等没等到人的话,她怕是得与周公相见了。 等裴宴城靠近,虞楚感觉到面前有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抬眸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瞳眸。 “上楼再睡。”
虞楚不想动弹,朝着裴宴城伸手,意思显而易见。 男人会意,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金从地上起身,围着裴宴城的脚,同他一起将虞楚送回房间。 虞楚靠在裴宴城的怀中,懒懒的想着,好像她在裴宴城身边就走不动路了似的,以前和现在,如出一辙。 虞楚感觉小腹一阵一阵的坠痛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裴宴城自然是感觉到了,将门踹开,把虞楚放到了床上。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问道,“怎么了,哪儿疼?”
虞楚是个怕疼的,裴宴城从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手上被蹭破一点皮,虞楚都会疼得掉泪珠子。 少年时候,裴宴城没少拿着个笑话她。 看着这个矜贵的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虞楚忍着疼勾出一抹笑意来,“紧张什么呢裴先生,我不过就是来例假了?难道你是忘了吗,我第一次来得时候,还是你告诉我的,不要紧张,是正常的生理状况。”
裴宴城绷着脸,看不出什么神色,倒是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似乎也是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 约莫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那时候他将自己的校服给了蹲在角落哭鼻子的虞楚。 “所以真不好意思啊裴先生,我答应你的,怕是又要延期了。”
虞楚贴在裴宴城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毫不遮挡地喷洒在他的脖颈,酥酥痒痒,暧昧丛生,叫他心猿意马。 裴宴城对上虞楚无辜的视线,偏生这人仗着裴宴城不能做什么,指尖落在他的喉结,眼波潋滟。 男人将虞楚的手腕捏住,虞楚作势就细声细气地“嘶”了一声。 裴宴城将人放开。 虞楚这才满意了,轻轻揉着并未有半点痕迹的手腕,“既然都撞上了日子了,裴先生正好可以准备准备不是吗?”
说着,她的视线明目张胆的从他的脸上慢慢下移,伸手勾着男人腰间的皮带,呵气如兰,“要不然,你让我不舒服了,我可不会给你下一次的机会了。”
裴宴城身子一僵,瞬间就意会过来。 暖黄的灯光下她眉目如画,眼波中带着钩子,半撑在床上,像极了勾魂摄魄的妖精。 男人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幽邃的眼底像是要把人吸进这深不见底的旋涡当中。 “那你等着。”
凑到虞楚的耳畔,低哑暗磁的嗓音中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到时候下不来床,你可别哭。”
虞楚挑眉,脸上浮现出几分诧色。 潋滟笑意间,乱人心神。 虞楚敷衍的颔首,“那就……拭目以待?”
“那势必要让我下不来床的裴先生,可不可以给我倒一杯热水来?”
虞楚话语轻佻,顾盼之间,眉眼风流,叫人分不清她话中的真真假假。 裴宴城忽然间很想让这双勾人的美眸中揉进万种风情,那眼角含泪,眼梢飘红的姿态,定然美到极致。 男人敛下眸底的暗色,他轻捻着指腹,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去楼下冲了一杯温水上来,却没有在卧室里看见虞楚,只听见了浴室中传来的水声。 隔着一层隔断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后面的人影。 单薄却圆润的肩头,纤细又柔美的手臂。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突然间意识到,虞楚没有关门,中间只有一块形同虚设的帘子。 握着玻璃杯,热水的温度沿着杯壁透了出来,传到掌心里。 裴宴城觉得喉间干涩得厉害,就着手中的杯子,将水喝得一干二净。 裴宴城弯腰将她脱落在地上的旗袍捡起来,浴室的方向传来了虞楚的声音。 “裴宴城,你上来了是吧?”
“我进来的时候忘记拿睡裙了,放在床上,你可以帮我递进来一下来吗?”
裴宴城顺着她声音移到了床上。 浅色的被子上,放着她黑色的吊带长裙,尤其显眼。 男人将手中绀色的丝绒旗袍捏紧,骨节清晰。 他敢保证,虞楚是故意的! “不是吧,你该不会是不敢了吧?刚才是谁说的,势必要我求饶来着?”
裴宴城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