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青也没有料到司徒盈袖居然说都不说一声,放下车帘就走了,顿时大怒,喝道:“给我停下来!”
他一跃而起,往司徒盈袖坐的大车奔去! 轰! 一阵大力突然从前方迎面袭来,往慕容长青面上轰去! 慕容长青见势不妙,猛地往后倒仰,连翻了几个跟斗,才避开那从前方袭来的重击! 烟尘陡然四起,在他和司徒盈袖大车中间的地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鸿沟,正是被刚才那股从前方不知名地方传来的大力给轰开的界痕…… 司徒暗香跟着掩面转身,被那四起的烟尘弄得咳嗽起来。 慕容长青用了很大力气,才避开那股大力的重袭,不过他内伤初愈,又遇到偷袭,根本就扛不住,虽然躲过了正面袭击,但是被那尾力带得还是当街吐了一口血。 “慕容大哥!慕容大哥!你没事吧?!”
司徒暗香瞥见慕容长青踉踉跄跄地后退,忙飞奔过来扶住他。 结果慕容长青还是收势不住,反而带着过来扶他的司徒暗香一起滚到地上! 街上看热闹的人都看得呆了,过了许久,才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司徒盈袖在车里听见车外传来慕容长青的大吼声,正在忐忑之中,紧接着又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撂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后看去。 正好看见慕容长青几乎是抱着司徒暗香一起滚落在地上的景象,还有车后突然出现的一条深深的鸿沟,以及黄色烟尘四起,有些甚至飘到她的大车里来了。 司徒盈袖被那烟尘呛得咳嗽几声,面无表情放下车帘,不再理会慕容长青和司徒暗香。 慕容长青看着前面远去的大车,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司徒暗香也跟着站起来,低声道:“慕容大哥,不是我说,你对姐姐太宽容了。姐姐不过仗着你喜欢她,才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家有这样厉害的护卫?”
慕容长青想起刚才那似乎从天外飞来的惊天一拳,眸色晦涩不明地问道,有意回避了司徒暗香的话。 司徒暗香想了想,摇头道:“不是我家的护卫。应该是禁卫军里面厉害的高手。”
护送钦差出行的队伍里,肯定是藏龙卧虎。 这样一说,慕容长青才释然了,颔首道:“这还差不多。这样厉害的高手,你们家应该是请不到的。”
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那高手到了这个程度,钱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东西了。 他们需要依附的是权势,不是钱财。 司徒府只有钱,没有势,所以总是上不了台面。 司徒暗香明知慕容长青是这个意思,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无从反驳,只是笑着道:“慕容大哥,我姐姐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慕容长青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径直走了。 司徒暗香只好一个人上了司徒家的大车,回司徒府去了。 …… 刚才从城门口撤走的人回到客栈,仔细商议今天临时撤消的行动。 他们的目标,本来是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 毕竟如果只有司徒家的人,不管弄死多少都好说。 但是加上东元国的钦差和禁卫军,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司徒家的人不傻,肯定要紧跟着这钦差的队伍一起出行。 这时候对司徒家下手,那么就会跟钦差和禁卫军给碰上…… 他们没有把握,在他们动手的时候,钦差大人和禁卫军会袖手旁观。 一行人商议来去,最后打算还是请示上面再说。 …… 张氏就在东元国京城里面,首先得到了消息。 “什么?!陛下派了钦差和禁卫军去江南?还跟他们同路?!”
张氏十分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若是她早知道有这回事,根本就不会现在怂恿司徒健仁去接沈咏洁的灵柩来京城了。 她肯定会等到钦差从江南回来之后再说……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北齐那边布置停当,所有的人都在从京城到江南的沿路埋伏下来。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这一趟回乡之旅,本是步步惊心,走得是有去无回的必死之路! 但是有了这钦差和禁卫军,竟然在必死之路中撕开一条缺口,给司徒盈袖姐弟俩闯出了一条生路! 难道他们真的命不该绝? 张氏沉下脸,沉吟良久,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又把消息往北齐送过去。 这样一来,他们要如何行动,就只能多等一等了。 毕竟牵扯到钦差,他们以前的布置就有些粗糙。 一个不察,牵扯到东元国的钦差大人,就会引起两国争端,而不只是民间的一桩无头公案了…… 张氏知道,而北齐,现在也是多事之秋,国力衰弱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跟蒸蒸日上的东元国大动干戈,大打一场。 还是赶紧先拦住司徒盈袖他们要紧。 张氏知道他们去江南,要先坐船,然后才会弃舟登岸,就暗暗传了一个消息出去,命人对司徒家的楼船先动一动手脚再说。 …… 司徒暗香回了家,也对张氏说起了在城门口看见的情形。 “娘,姐姐和小磊真是运气好,居然能跟钦差大臣同行。”
司徒暗香此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要是她坚持一下,就能跟姐姐和小磊一起去江南,也能跟钦差大人同行了…… 张氏也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正是心里不高兴的时候,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你姐姐向来运气好。我只望你能有她一半的运气就好了。”
司徒暗香勉强笑了笑,回自己屋做针线去了。 只有在面对针线的时候,她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 司徒家的车队紧紧跟在钦差大臣的车队后面,一路上了码头。 从京城去江南,要先坐船,到了对岸之后再骑马坐车。 来来回回总得一个多月。 钦差大臣坐的船是官船,有五层楼高,船体巍峨高耸,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彩绘,气派不是一般船家能比的。 司徒盈袖他们随后上的是司徒府的楼船。 不过他们刚上船没多久,船上的船娘就惊慌失措敲响了司徒盈袖的舱门:“大小姐,不好了!这船的舵不知怎地坏掉了,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往里进水呢!”
“什么?!”
司徒盈袖皱起眉头,“怎么搞的?你们昨天没有仔细验过船吗?”
“当然验过!从老爷发话,说要回江南开始,我们就准备上了。昨儿还亲自查验过一遍,完全没有问题。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种事!”
那船娘快哭了,跪在舱门口不断磕头。 “算了算了。”
司徒盈袖挥了挥手,“事到如今,你磕头也无用。还是赶紧去找人修一修。”
“……那大小姐不如回家去等?”
那船娘试探着问道。 “这是为何?”
司徒盈袖眯起双眸,“难道要很长时间?”
“正是。船舵出了毛病,不是小事。快则一月,慢则半年,才能修得好。”
那船娘小心翼翼说道。 “这么久?!”
司徒盈袖眉头皱了起来,“我可等不及。”
她心念转得极快,马上道:“来人,去码头雇条船,或者买条船。不管多少银子,要快!”
现在对她来说,跟着谢东篱的钦差队伍下江南才是最重要的。 钱不是问题,时间才是问题。 那船娘只好去了,到码头边逐一问过去。 …… 谢东篱上了官船,换上便服,坐下来翻看江南贡院的卷宗。 等了一会儿,起身从船舱里走出来,看着远处的江景出神。 浩渺的江面上,散着稀薄的雾气,有白色鹭丝在江面上盘旋来去,不时从水里捕鱼来吃。 “阿顺,你帮我们去问问大人,是不是可以开船了?”
官船的船夫不敢直接问谢东篱,只好在阿顺这边敲边鼓。 阿顺四处看了看,见大家都安顿好了,便袖着手来到谢东篱身边站定,躬身问道:“大人,是不是可以开船了?”
谢东篱双手扶在船舷之上,虽然直视着前方,但是阿顺总觉得大人的眼风往岸边不断飞去。 “那就开船。”
谢东篱瞥见司徒家的楼船也起锚了,应该都上去了吧? 官船上很快拉起汽笛,袭袭离岸。 走了没多久,谢东篱发现司徒家的楼船并没有跟上来,眉头皱了皱,叫了阿顺过来吩咐道:“先停船,去看看司徒家的船是怎么回事。”
阿顺知道谢东篱先前答应要跟司徒家同行,忙道:“小的去看看。”
他命人停了船,站在甲板上眺望,见远远的岸边,司徒家的楼船似乎又下了锚,没有要开船的意思。 “这是在搞什么鬼?”
阿顺挠了挠头,四下看了看,不放心让别人去问,自己命人放了一个小船下去,坐着往司徒家的楼船那边去了。 到了司徒家的楼船附近,他才知道司徒家的楼船突然出了问题,不能开了,司徒大小姐正拿着银子雇船。 阿顺咧嘴笑了笑,回到官船上,对谢东篱原原本本回报,末了道:“大人,看来司徒家的人暂时不会下江南了,不如我们先走?”
谢东篱看也不看他,沉声吩咐道:“去,放几艘船,将司徒家的人全数接到官船上。”
※※※※※※※※※※※※※※ 这是第二更!为水影儿~七月打赏的灵宠缘第二次加更送到! 亲们早上的月票好少啊!肿么回事??? 大热天原地空翻三百六十度求保底月票!!! 亲们踊跃点撒,明天继续三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