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弄得她耳边一阵挠痒,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微笑道:“不怕,没人看到。”
他喜欢她刚刚吃醋的样子。顾锦珠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之前作为三叔的时候,这人时时端方有礼,那一身风光霁月的气质,让人看到便心生仰慕。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时不时便要对她乱来,手段还颇多,让她想起来两颊便滚烫的厉害。好不容易才把他推开,两人略整了整衣衫从树影后出来,宫人依旧提着灯等候在原地,宛如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肃穆。顾锦珠羞窘的同时又有些暗暗心惊,什么时候,萧璟在宫中的影响力都这般大了,这些人明显是他的人手。晚上回到府里,她疲累的厉害,芸香早早就替她打好了水,准备伺候她沐浴。哪知道她刚脱下衣衫,就见萧璟跨了进来,冲着芸香素菊道:“你们出去吧,这里我来。”
芸香素菊面面相觑,然而还不等顾锦珠出声阻止,便向萧璟福了福,轻轻退了出去,两个丫头脸上还挂着促颊的笑意。顾锦珠再累也一下子被吓醒了,慌忙拿了一件衣衫掩住胸口,红着脸嗔道:“你快些出去,这成什么样子……”萧璟大步过来,伸手便将她胸口的衣衫扯去,一边轻笑:“这有什么,我来服侍你,保准不比旁人差。”
不容顾锦珠如何反抗,萧璟已三下五除二将她衣衫剥光,便抱起她轻轻放进满是温热水的木桶里。顾锦珠羞窘到极点,整个雪白的身子都透出了一种粉红色,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就算她们早已是夫妻,她也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赤身露体过,只是她顾及着肚里的孩子不敢用力挣扎。一进了水中,她便双腿弯曲并拢,身子紧紧蜷了起来,一叠声的赶人道:“你快些出去,我,我这里用不着你。”
萧璟才不管她说什么,径直拿了旁边的布巾,沾湿了水替她擦洗。那白嫩滑润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他的眼眸越来越沉,目光沿着她细致的曲线看了个够,然而手下却十分轻柔,他替她从头到脚都擦洗了一遍,末了,手指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眉间满是温柔。顾锦珠心神一动,脱口问道,“翊轩,孩儿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萧璟唇角轻挑,轻笑道,“我拟了几个,改天拿给你看,你挑一个喜欢的。”
顾锦珠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期期艾艾的道,“那个,女孩儿的名字也取几个……”她担心他只想要儿子,没有取女孩子的名字。萧璟笑出声来,一边替她揉捏有些肿胀的小腿,一边道,“你放心吧,都取了,”他顿了一下,又叹道,“事实上,我倒希望这回是个女儿。”
“为什么?”
顾锦珠好奇的看过来。“女儿跟爹亲啊,这你都不知道……”萧璟语气带着戏谑。顾锦珠白了他一眼,被他揉捏的有些昏昏欲睡。不同于丫鬟们那柔软的手掌,他的指尖带了些常年练剑的茧子,滑过那柔嫩的肌肤,带起一股入骨的酥痒。顾锦珠被按的舒适到了极点。直把她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萧璟拿了宽大的布巾替她擦干头发,然后把她裹住,从水里抱了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顾锦珠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等萧璟洗漱完上床,她本能的偎进他的怀里睡去。没想到萧璟却轻轻把她推开,拿被子把她裹紧,轻声道:“快睡吧。”
他的身体微微有些绷紧僵硬,顾锦珠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便看到萧璟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帐外灯火朦胧,她看得清清楚楚,他轻蹙着眉尖,神色间竟带了一丝隐忍,尽管他呼吸如常,顾锦珠却也看的出来他在刻意压抑忍耐着什么。脑中只是一转便明白了过来,她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萧璟依旧和她同床共枕,他正值壮年,自然有身体的需求,可是为了她,他竟生生忍着从没想过去碰别人。她心底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甜蜜中又带了一丝心疼,她知道他的自制力极强,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忍心他为自己这样忍着。她看着青漆雕花的帐顶,心底挣扎又矛盾,她爱萧璟至深,自然不希望他去碰触别人,只要想想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像是被割裂成两半,痛不可抑。可是她越是这样,无疑便是世人口中要遭受谴责的妒妇,不说是皇族,就是普通的高官和富户,哪家主母有了身孕后不给夫君安排同房?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她心底挣扎了良久,终于迟疑着开口,“要不,你再纳一位侧妃吧,你看看哪家的小姐好,我,我亲自去……”她话音还没落,心口就如空了一大片,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没入黑漆漆的鬓发。听清她说了什么,萧璟浑身的气势立时一凝,翻过身把她拉进怀里,轻叹道:“你胡说什么!”
顾锦珠正要再说话,他却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径直堵住了她的嘴。顾锦珠头晕目眩间,就察觉到他的手拉着自己向下探去,耳边传来灼热的呼吸和低笑:“不用,其实,你也可以……”一室旖旎。而此时在巍巍皇宫中,一间金碧辉煌的宫室里,明宣帝早已餍足睡了过去。他旁边的女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身子瑟缩在一起,浑身上下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她紧紧闭着眼睛,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不停滴落。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痛苦,从答应萧璟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煎熬。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答应他,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送进那最下等的烟花之地,任万人践踏。她没有想到萧璟竟然如此心狠,半点不看在她过往曾伺候过王妃的份上。不,也许就是因为痛恨她,他才这样对她!心头无尽的懊悔涌上来,然而现在早已经晚了。想到他临别时对她说的话,只要她好好听从他的吩咐,也许有一天他会放她自由和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