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琼望着梅瑶。 那眼神,跟看着白眼狼没什么区别。 且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冷厉的怒火。 本是准备上楼的梅琼,脚尖微动。 向着楼下而来。 一步步的,朝着梅瑶而来。 每走一步,她的怒火就更盛一分。 “你还想说什么?”
梅琼冷漠的嗓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风霜。 “出轨?”
“是不是太含蓄了一些?”
“你倒不如直接说我是个女支女好了。”
梅琼望着梅瑶;冷漠的语气就像在面对关系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且这个人还触动了她的利益。 梅家母女三人的关系本来就很薄弱。 天平一旦倾斜,想在找回点什么,就会变的很困难。 当李沐极度偏心到梅瑶那一方时。 一切都变了。 他们之间像是成为一个利益的三角关系,再无任何血缘关系。 但梅瑶浸提疾言厉色的说出这这些的时候。 一切都变了。 向来温和冷漠的梅琼在此时此刻怒目圆睁瞪着梅瑶的时候,竟然给她一种,她马上就要上手来打自己的感觉。 从小到大。 梅琼在梅瑶的心目中,是沉稳、冷漠,且严谨的。 是姐姐,也像极了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 她一直以为她的本性是如此, 直到某一日,面纱被撕破。 她咬牙切齿的告诉她。 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她被逼迫的,并非自愿。 她也想无忧无虑,她也想天真无邪,她也想什么都不干只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她不能。 她不能。 因为她在负重前行。 梅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梅琼。 她觉得害怕。 刚刚还万分勇敢的人,此时竟然吓得连连后退。 “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被按上了科研家的名头让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坐上宋思知努力了十来年的位置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东西了?”
“梅瑶,年纪不大,但心不要太狠。”
“没有我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去跟贺希孟联姻,宋家的这块饼即便是丢给狗也不会落到你头上来,你现如今站在我跟前装的跟圣母玛利亚似的拿着你那只盗窃别人科研成果的手对我指指点点,谁给你的勇气?”
“梅琼你想干什么?”
李沐听到梅琼这些狂妄的话语。 脸色越来越寒。 “我进翻译部是我一步步爬上去的,我上高位也是通过牺牲自己的婚姻与幸福换取的?你呢?坐享其成、不劳而获,鸠占鹊巢,坐收渔翁之利。还有脸来指责我?”
“我是女支女,你是什么?”
“你连女支女都不如,女支女还有逼可卖,你呢?”
“盗窃犯。”
“梅琼你给我闭嘴,”李沐被梅琼的狂妄给吓着了。 压根儿就没想过她会如此。 那一句句冰冷冷漠的话跟带着鹤顶红似的往梅瑶身上来。 将她砸的站不住。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占了我的便利,你就应该学会闭嘴。”
“护着她?你看着吧!最迟后日,科研所就会找她去谈话。”
梅琼说完。 本该是上楼的人,又转身离开。 去了自己在外的公寓。 将一推门进去,一屋子暖光将她周身的寒凉都包裹住了。 然后、消失不见。 她走近,站在身后。 缓缓伸手圈住杜时润的腰肢。 那一瞬间。 梅琼觉得,所有的困难在她跟前都不足挂齿。 那些挡在跟前的高山也并非都看不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杜时润回过神,伸手搂住梅琼的腰,淡笑道:“你给我公寓的钥匙,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 梅琼说的没错,不用等到第三天、第二天科研所的几位领导就亲自下到了首都大学,。 且还进了研究室。 两三年之前这群人也下来过一次、那次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宋思知的科研工作室发生了一次小型的爆炸。 下来调查原因。 但这群人,门都没进去,就被宋思知黑着脸赶出来了。 扬言道:“搞科研哪有一帆风顺的?不炸一炸我怎么找到经验?”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人给赶了。 而今天他们再次下来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梅瑶的手足无措,以及惊恐。 一群人在实验室里看了圈。 几位一起搞科研的人见了人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更甚是见了人竟然还有骨子莫名的怒气。 这日晨间。 她们带走了梅瑶。 与此同时。 宋思知早上提着豆浆油条和一碗馄饨进办公室时,将解开装着油条的塑料袋。 就有那么几位不速之客出现了。 “宋老师。”
来人碘着脸打招呼。 宋思知圆溜溜的眸子直愣愣的望着人。 静默了几秒。 低头,吃馄饨去了。 “宋老师今儿有时间吗?跟我们走了一趟。”
拿着汤勺准备往嘴里送的人,停止了手中动作。 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人。 冷悠悠开口:“咋啦?我犯法了?”
对面的人吓得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只是想请您过去了解点情况。”
“请我过去了解情况?”
宋思知问。 对方点头。 她将汤勺含进嘴里,伸出双手在桌子上扒拉了扒拉,翻了翻,翻出一份行程表来丢到她们跟前。 “我今天四场手术,不出意外的话早上九点半开始到晚上七点。”
宋思知看了眼手表:“还差二十分钟就九点半了。”
“我跟你们走?是不是得提前给阎王爷打个电话,让他老人家老把我病人收了?”
“您是当我闲?”
科研所的人是见识过宋思知的厉害的。 要不是觉得动作不雅。 她们都想抓耳挠腮了。 “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上头有任务,我们得完成啊!”
眼见直接带走不行,这群人就开始卖惨了。 “那您去问问我那些病人,哪个愿意提前去见阎王的?”
“让他们先走一个,给你们空出点时间来?”
噗嗤—————— 宋思知这淡定又能怼死人的话让一旁正在吃早餐的一个小护士没忍住,喷了出来。 惹得一群人纷纷向她望过去。 宋思知:………..这傻孩子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明知这几位大佬不是她一个小护士能惹得起的。 她赶紧端着碗溜了。 “宋老师,我们这是政治任务啊!”
“政治任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宋思知扔出这么一句话,又低头继续吃早餐了。 直到一碗混沌吃完了。 她才停住手中动作。 滑动椅子哗哗哗的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擦嘴。 “嘛呢!能不能自己买点纸。”
“穷。”
“你还穷?”
刚进来的人睨了她一眼。 “那可不,科研毁三代,医生穷一生啊!”
众人:…………. 宋思知这话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他们宋家真的是毁三代。 医生——————不评价。 今儿她们把梅瑶带过去询问时、梅瑶还说经费不足之事。 大家都觉疑惑,为何宋思知没有经费不足? 询问才知晓。 这姑娘为了搞科研就差去抢银行了。 弟弟妹妹,妹夫,都成了她压榨的对象。 如果没有姜慕晚跟顾江年,以及宋思慎的支持。 宋思知估计,也不长久。 “宋老师。”
众人望着人都快哭了。 “你们直接说,想干嘛,。”
“想找你问问科研项目的事儿。”
“我都脱手了还问我,没玩没了了?”
“出了点问题。”
科研所的人冷汗涔涔。 “我交出去的东西是好的,现在被人用着出了问题你们就来找我?我还能不能有点好日子了?”
“你在超市买的锅碗瓢盆坏了之后,难不成还得拿着它去找厂家?维修也得有个时间度吗?这都年把了。”
“有意思没意思?”
“起开、别挡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