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姜慕晚第一件事情便是翻阅昨日的报纸。 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 翻了足足两遍。 直至宋思知端着玻璃杯从她身旁走过,悠悠道了句:“这份报纸今日都快被翻烂了。”
“什么?”
姜慕晚有些断片儿似的,没反应过来。 “没上新闻,别翻了,席家丢不起这个脸,”说完,桌子对面,哗哗流水声响起。 宋思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去,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晨间运动挽回来瘫在家里的大爷。 “你是不是很久没去研究室了?”
自上次那事儿之后,宋思知可谓是真闲。 闲的都快长毛了。 向来没时间的人竟然在琢磨着怎么在去提升一下学位了。 “谁说的?昨天还去了,”宋思知悠悠反驳。 “去看了一眼又回来了?”
姜慕晚温温回怼。 宋思知:.............“你以前不这样的,自从嫁给了顾江年那个狗东西,越来越不爱我了。”
姜慕晚:................ 刚起床正下楼的顾江年:................. 参加完活动才到家的宋思慎拧眉想了想:“我觉得你这话有些耳熟。”
“你再想想,”宋思知扬了扬下巴笑道。 “电视剧台词。”
好吧!宋思慎了然。 果然,有些人不能闲,一闲就不正常。 以前忙到连睡会觉都没时间的人,现在竟然有时间去追他演的电视剧了。 好!好!好!实在是好。 姜慕晚叹息了声,转身望了眼正下台阶的顾江年,恍然想起什么:“君华旗下有几位老总不错,能力出众,资历非凡,反正你闲下来了,见一见?”
顾江年:...........??? 害他? 顾江年听闻姜慕晚这话,心都抽抽了,哪儿能真让宋思知去祸害君华的老总? 姜慕晚口中的那几位老总,哪个不是他倾注心血培养起来的? 若真是被宋思知给祸害了,他上哪儿再去找到那些能力出众的人? 男人似是没听见似的,走进,问候的掌心落在姜慕晚的腰肢上,疑惑问道:“在聊什么?”
“在聊给宋思知介绍对象的事情,”姜慕晚倒是如实回应。 顾江年心想,也不知道这小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不论如何,宋思知不能祸害他手底下的几位老总。 “是吗?”
顾先生装作惊讶问了这么一句,而后,又沉吟了一会儿,似是在想身边有什么人可以配得上宋思知。 而后,男人微微颔了颔首,望着姜慕晚,似是询问道:“萧言礼怎么样?”
姜慕晚:................“那个狗东西配得上我姐妹?”
“有钱。”
“除了有钱呢?”
“还傻,”跟在一个女生屁股后头大几年,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他,这不就是傻吗? “所以?”
姜慕晚微微挑眉。 “人傻钱多好管理,除了事业就是你,”顾先生肯定道。 姜慕晚:..............这都她妈的什么奇葩理由? “让他滚,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姜慕晚说着,将自己腰间的狗爪子扒拉了下来。 顾江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早上吃什么?”
“没你吃的,”姜慕晚瞪了一眼人,显然是火气未消。 顾先生呢?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刚想说什么,电话响起,他拿起看了眼,走远了两步接起。 那侧,徐放的声响传来:“已经说了。”
“恩,”男人浅应了声,又道:“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收了电话,”徐放也很奇怪,似乎觉得这过分的言简意赅了。 首都的这群人,个个都是推诿之术的高手。 人情往来跟前都有一道挡板竖起来。 各个都有自己专用的一套方式方法与观念。 外人很难去打破。 也无法打破。 邬越安在接到徐放的这通电话时,正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 一通电话进来,寥寥数语。 却也恰好被前方阁下秘书楚兵听到,似是关心问了句:“小邬有事情?”
“也没,”邬越安将手机揣进兜里,淡淡回应道:“同学打电话来说席二公子住院了,准备下班之后去看看他。”
楚兵步伐未停,但事关于席家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的停了一嘴,而后漫不经心问道:“生病了?”
“也不太 清楚,只听她们说跟宋老师家人发生了冲突。”
邬越安话语一完,楚兵仍旧是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底却是有什么东西咯噔了一下。 前行的步伐依旧稳健。 儒雅的姿态仍旧值得国民们津津乐道。 楚兵其人,能行到如今的位置,不比某些人差。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这人却能在君王侧长达二十年之久。 也算是真本事了。 一行人,步履未停,向着会议室而去,邬越安原以为这人会问些什么,可并没有,他反倒是及其贴心道:“开完会你就先去吧!本就是周末,把你们这群小年轻拉来跟我们这群老年人加班已经是不好意思了。”
“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解决解决婚姻问题了。”
“内部上升看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看的是综合实力,你别让身后人追上来了。”
这个身后人是谁,即便是不说,邬越安也不难猜到。 “谢谢您提点,”邬越安虚心接受。 楚兵提点是看的起她。 不管她爱不爱听,都得说这么一句。 这日,邬越安开完会直接离开了总统府去往了医院,此时这是下午的光景,天色要黑不黑。 冬日里的寒风呼啸的刮着,冻得人瑟瑟发抖。 她驱车。一路前往医院。 说什么跟同学一起都是假话。 她单刀赴会倒是真的。 医院,vip病房里,席修泽躺在病床上,周遭是公司里的一干老总。 这一干老总望着他的面色都及其精彩。 心想着,自己老板怎么就被人打了呢? 而且打他的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内讧? 一时间,他们说什么也不是,不说什么也不是。 尴尬的很。 直到身后推门声响起,缓解了这份尴尬。 邬越安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门口,不难看出是总统府的工作服。 与上班时唯一不同的是她摘掉了身上的胸牌。 手中提着一款限量版的包包,没有大型logo。 但自称阅女无数的一眼就看出了是谁家的。 阅女无数,间接性的证明这人看过很多女人手中提的包。 “我来的不是时候?”
邬越安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提着包站在门口。 有些疑惑的问了这么一句。 “邬部长能大驾光临,我远迎还来不及呢!”
席修泽看了眼身旁的秘书,后者会以。 点了点头。 招呼了一众老总出去。 且出去时,还带上了房门。 “还挺有出息,被人打到了医院。”
邬越安讽刺的话毫不客气的就过来了。 她迈步进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伸手,及其随意的将价值不菲的包放在了床尾,且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翘着二郎腿望着席修泽。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她大老远的是来嘲讽自己的。 “可不,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这儿不是,”席修泽倒是淡定,全然没有被打到医院的羞耻感。 邬越安准备好了一肚子挖苦的话,一瞬间,就觉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知道,她即便是说了。 席修泽这人也不一定听的进去。 这人脸皮可不比城墙薄。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二人到底是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拐弯抹角,邬越安也省去了揶揄他的那些话,直接开门见山了。 “我能说不知道吗?”
席修泽装作不懂问道。 邬越安浅笑了笑,伸手将身上的大衣缓缓的脱了下来,不急不缓的搭在椅背上:“让你秘书买杯咖啡?”
“怎?你这是准备跟我彻夜长谈?”
邬越安点了点头,伸手将黑色毛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有这个想法。”
“不怕明天早上我们俩上头版头条?”
首都的媒体现在搞邪门儿了,什么东西都敢写。 而大家这么干,也全仰仗顾江年的大手笔,砸了无数的钱下去,将一群脑瘫给砸觉知了。 将他们给砸清醒了。 大家干这一行,吃这一行的饭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而顾江年这人向来大手笔。一城首富他也不缺钱。 恰好。合了这些人的胃口。 “上呗,无所谓。”
“跟我这种人一起上头版头条,不怕影响邬部长的仕途?”
邬越安冷笑了声,不急着回应席修泽的话。 她跨步向着门口而去,伸手拉开房门,招呼来席修泽的秘书,吩咐道:“你老板让你去买两杯咖啡上来,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秘书:………….他怀疑这不是老板的需求。 他们老板可从来不喝美式。 秘书默了两秒钟,见屋子里没什么声响传来,点头应了声好。 邬越安转身回到病房,笑意悠悠的人,言语道::“我今儿来,也是受人之托,至于受谁之托想必你也知道,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你说,”席修泽道。 “若想这十几年的情谊还在,不被权利的纷争所侵害,你想办法,把你爸搞到别的地方去养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