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灯光昏暗,顾江年伸手将衬衫的袖子解了两颗、目光沉沉盯着姜慕晚,学着姜慕晚的模样动了动鼻子:“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闻言,姜慕晚面上一哽,伸手过去一脚踹上了坐在床沿的男人,顾江年好似早就猜想到了她会动手似的,伸手握住一她的脚丫子。 “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
男人眉头微微拧紧,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悦。 大抵是染了醉意,往日里的谦让都见鬼去了。 说出口的语气都有那么点不友善。 可姜慕晚是谁啊? 她善于抓住任何一次交谈中的话锋:“你吼我?”
“我什么时候吼你了?”
他平淡开口询问。 “你竟然吼我?”
“老子什么时候吼你了?”
顾江年声调猛的拔高,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染了几分怒火。 “你可以啊!狗东西,柳霏依店庆你又是送花又是亲自出席的,能耐啊!怎滴?我要不要把位置让给她坐坐?”
说着,本是靠在床上的人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望着顾江年,气呼呼的瞪着人家,怒声斥道:“离我远点儿,别让你身上的尿味熏着老娘。”
“我什么时候又是送花又是亲自出席了?”
顾江年质问道。 “你能说你没有?”
姜慕晚追问。 顾江年默了一秒,望着姜慕晚,似是在斟酌,说没有不太现实,毕竟随便问问都能能出来:“那都是以前。”
“以前也是送了,” “你以前还前男友一大堆呢!”
姜慕晚笑了,显然是被气笑的,蹭的一下跪在床上:“我前男友一大推带你跟前来了吗?你这绯闻女友可三五不时的出来溜呢!”
顾江年一哽,显然是被气到了,望着姜慕晚心中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爬。 “姜慕晚、谁跟你说柳霏依是我绯闻女友?”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信?这么大个人的只长个头不长脑子?脖子上顶的那个东西是用来长个儿的?”
就柳霏依这件事情,顾江年跟姜慕晚以前也争论过。 但后者表示理解,是以才没有战争爆发。 不曾想,了事店庆倒是炸出了水花来。 顾江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姜慕晚,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今儿没去了事,也没送东西,跟投资商应酬到现在,也没功夫去干别的。”
顾江年起身就走,眼见自己吵架吵输了,姜慕晚气啊! 伸手抄起床上的抱枕就往顾江年砸去,男人反手捏住抱枕,只觉姜慕晚今儿无理取闹过了头,回眸怒吼:“姜慕晚。”
“吼什么,你特么没打狂犬疫苗啊?你个发了狗瘟的狗东西。”
顾江年:.................. “我招你惹你了?”
男人没什么好脾气冷着脸瞧着姜慕晚,可谓是蕴了一肚子火。 “要隐婚的是你,回来给我撒泼耍横的还是你,你是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
“你那是不想干嘛的样子?”
姜慕晚坐在床上,怒火滔天的瞪着顾江年,脸色极差,须臾,在顾江年的注视下掀开被子下床伸手抓起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猫,行至顾江年跟前,将手中白猫扔到他怀里,拉开门伸手将人推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一声怒喝在安静的走廊响起:“姜慕晚----------” 顾江年站在门口、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炸了。 望着怀中睁着琉璃眼的白猫,万般嫌弃的将它丢到了地上,隔着门板哑着嗓子万般隐忍再唤:“蛮蛮。”
“宋蛮蛮,你把门给老子打开,”隐忍不过数秒,便又响起了咬牙切齿声。 气的他浑身血液沸腾,脑子嗡嗡作响。 看着紧闭的大门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顾江年那一声暴怒的宋蛮蛮,让客厅里的值班佣人吓得一个激灵。 这夜、姜慕晚连人带猫都扔出了卧室。 而另一方,了事酒馆内,直到凌晨两点众人都没等来顾江年,柳霏依也没等来顾江年的花篮亦或是其他什么丁点东西。 她强颜欢笑的送走所有客人,靠在吧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失望气息。 这夜、失望的可不止柳霏依一人,还有大半个c市商场。 “老板,”主管过来,见柳霏依斜靠在椅子上,浑身气息低沉,有些担心的来看了一眼。 “还好吗?”
柳霏依点了点头,扯出一抹浅笑:“还好,你让大家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从一开始就猜到顾江年不会来,可即便是猜到了,也觉得分外难受。 她该猜到的,自去岁在这里见了姜慕晚,顾江年便再也没有踏足过了事。 而今日,姜慕晚因邀请函原因未曾进来,她就有了百分百确定,顾江年不会来了。 女人的第六感出奇的准,而此时也验证了这一切。 她无法忽略那些商人,资本家看她时的眼神,似戏谑,似玩味。 更似有那么几分裸露。 她难以想象,如果在这c市,没了顾江年保护,那些觊觎她这张脸的资本家们会如何对她。 她不敢想。 思及此,柳霏依浑身生出一抹寒凉来。 “通知今日在门口的二人,明日不用来了,让财务多给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这-----------”主管显然是没想到。 柳霏依开口,无任何缓转的余地:“去办。”
“是,”主管点头应允,转身离开。 顾江年睡了一夜客房。 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气到天没亮就起来了。 八点,姜慕晚准时拉开卧室门,就见顾江年一脸阴沉的站在房门口,身上仍旧是昨晚那套衣衫,客房里没有换洗衣服,这人就这么睡了一晚。 姜慕晚站在门口盯着顾江年,准备出去,却被人伸长手给摁了进去,擒着人的臂弯直接将人丢在了床上,随即,男人宽厚的大掌摁了下来,阴沉着一张脸,浑身冒着呲呲怒火望着姜慕晚,狠狠的盯着她,磨牙切齿道:“你是越来越能耐了。”
“狗东西,“她气也没消。 望着顾江年丝毫不认输。 “我已经让徐放去办了,”顾江年也不气了,摁着姜慕晚,压住了自己浑身的怒火,语气还算是平静的来了这么一句。 姜慕晚心中有一抹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望着顾江年,有些不解道:“办什么?”
“登报,公开。”
姜慕晚:................. 这个狗东西,畜生、他祖宗十八代。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考虑一下,”姜慕晚按耐住要伸爪子挠死顾江年的心,稳着嗓子开口道。 后者呢? 身形未动,面色依旧平静:“你现在肯定在心里日我祖宗十八代吧!”
“没有、怎么会,我们是一家人,日你祖宗也是日我祖宗,这么蠢的事儿我不干的,”姜慕晚开口否认。 她得顺着顾江年来,万一这个狗男人真的凭空公开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吗?”
顾江年被她这么狗腿的样子逗笑了。 硬邦邦的话语软了半分。 “是的,”姜慕晚被摁在床上,点了点头。 顾江年见人听话,手上力道松了半分,姜慕晚顺势推开人,坐起身,望着顾江年,乖乖巧巧的,睁着清明的眼眸望着人。 “不想公开?”
顾江年问。 姜慕晚一惊,心中不想两个字呼之欲出,可忍住了。 这狗男人明显是在给她挖坑,她摇了摇头道:“时机不成熟。”
说想,中了她的奸计。 说不想,这狗男人一定会生气,到时候更加得不偿失了。 “这么说,得等等?”
男人点了点头,一脸高深莫测问道。 “是这样,”姜慕晚附和。 姜慕晚跟顾江年,用现代汉语来形容,可谓是一个心机婊,一个白莲花花。 一个千年狐狸,一个万年老妖。 打起架来,恨不得搞死对方,忽悠起人来那是一套又一套。 “我觉得不妥,”顾江年摇了摇头,再道:“上次听了你的,导致我昨夜睡了一晚上客房,再拖下去,你抓着机会肯定还会跟我闹。”
“不、我不会,”姜慕晚急切开口。 面上一脸真沉,心里在骂这个狗东西不是人。 “你猜我信不信?”
“我猜你不信,但你必须信。”
顾江年失笑,姜慕晚真是把不要脸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理由。”
“我是你老婆,除了信我,你不能信别的女人,”什么叫软饭硬吃? 姜慕晚这就叫软饭硬吃。 顾江年真真是佩服她啊! 论不要脸,无人能敌。 “是吗?我是你老公,你怎还把我赶出房门呢?”
顾江年反问。 他现在,跟山林里挖坑的农夫似的,挖着坑,一步一步的套着姜慕晚进去。 而姜慕晚呢? 就跟那山林里行走的野兽一样,一脚一脚的避开顾江年挖的坑,跟人耍嘴皮子。 “我是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
“那现在是清明了?”
顾江年哂笑问道。 “恩,”她狠狠点头,似是怕人不相信。 顾江年失笑出声,起身,居高临下的睨了眼姜慕晚:“喂两颗糖就行了?我就这么好忽悠?”
言罢,也不跟打算跟姜慕晚废话,好似公开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姜慕晚见此,急了。 起身拉住顾江年的臂弯,及时道歉:“我错了。”
顾江年仍旧是睨了眼人家,抚开姜慕晚的爪子,“错哪儿了?”
“不该让你睡书房,”慕晚及时总结。 顾江年挑了挑眉,似是在说:“就这?”
姜慕晚沉默了片刻,可就是这片刻的沉默让顾江年跨步往浴室而去。 将走了两步,身后一声带着委屈又不甘心的咆哮声响起:“我错了、你麻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