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求生本能,临到最后关头,宋纤羽反而冷静下来。 她如烈焰般灼艳的容颜,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冷冷的环抱着手臂,试探性的问道:“这些话不会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或许,你压根就没将录像带交由你妻子去观看。”
“你根本就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爱我。”
武藏面色一变,脸上也出现了恼怒之意,“我不爱你?这话你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
“苏离是我结婚十八年的妻子,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是陪我从赤贫到如今富裕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真没想到,武藏还挺有自知自明的,对自己的评价也表达的很中肯。 宋纤羽抿了抿红唇,喉咙干涩发疼的想要说些什么。 她刚才太急了,不该说这些伤人的话的。 只是....没等她开口,早就因为没电关机的手机,突然就亮屏了。 熟悉诡异的铃声在空中响起,幽幽回荡....颇有种誓不罢休的感觉。 宋纤羽刚才恢复过来的冷静理智,如豆腐渣工程一样,瞬间就崩塌瓦解。 她双眼赤红,眼白处全是暴起的红血丝,手里的电话跟烧红的铁板一样,将她烫得哇啦尖叫。 电话被她使劲的砸在了地上,摔得稀碎。可尽管这样,幽森的铃声还是没停止,就跟催魂曲一样,让人完全意欲疯狂。 “啊.....”宋纤羽突然就抱头乱窜,尖叫奔溃,“她来了,天黑她就要来找我了。”
今天是七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没有替死鬼的话,今晚十二点之时便是她命丧之时。 果然男人都是指望不上的,幸好她并没将全部的希望放在武藏他身上。 宋纤羽深深的看了武藏一眼,转身快速的跑了出去,去向不知。 晚饭时间,苏离盯着原主的便宜丈夫瞧了好几眼,看来他果然对自己身边的枕边人动了手。 大约是与被贞子标记的猎物相处久了,他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丝贞子诡异滑腻的气息。 对了,贞子就是那个被苏离揪着头发讲道理的非科学存在物体。 她前后两头黑亮顺直的头发真的被苏离揪得只剩下两三搓,只能掩着脸呜呜的哭泣。 秃头美少女,这个称谓还是蛮带感的。 秃头美少女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明明之前已经被她的带毒的意念传染了病毒体的人类女人,才过了没多久,就直接化神成超女,能拳打女鬼,脚踢鬼怪了。 不行,不能再多想了,再多想....她头顶上被揪的硕果仅存的几根黑毛毛也要保不住了。 女孩子怎么可以头顶无毛,真是个令“人”悲愤的现实。 作为第一次撞到铁板的愤怒,贞子将自己满腔的怨咒之力重新放回到前一个女人身上。 感受到满身奔腾踊跃的血孽咒怨,贞子恐怖的咧齿一笑,露出了黑色破烂的牙齿。 都怪这个叫宋纤羽的女人,要不是她挑选了那个恐怖的魔女作为被传染人,她怎么可能会落到此等下场,连她最中意的一头乌黑秀发都保不住。 还有最后一天,她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好好的感受一下她贞子的恐怖之力。 也好找找自信....果然她还是很厉害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真狠,连她这个非科学存在体都自愧不如。 就在期限的最后一刻,贞子仔细的梳理了一会头顶上稀碎的几根头发,将其妥帖的往旁边梳,勉力盖住了光秃秃的头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她隆重登场,然后发动咒怨之力作为攻击.... 她都能想象猎物捂着胸口倒下的痛苦样子。 然后,她会被人定义为心肌梗塞。 但,她在发动攻击之后才发现,猎物身上的标记不存在了。或者说已经转移。 短短的时间内,那个叫宋纤羽的女人又重新找好了替死鬼,一位叫杨然的女人,对方是她的好姐妹,可以换穿衣服的那种。 果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在生死面前,任何情份都是塑料交情。 碍于规则所限,贞子只能咬牙切齿的将目标转移。 贞子那处发生了什么苏离暂且不知,将其放过一马,也是觉得作为一个身带超级病毒,还有瞪谁谁怀孕,看谁谁去死的特殊技能,还能穿越网线的非科学存在物,她的潜在价值还是挺高的,说不准以后还能发掘出她的一些特殊用途呢。 这件事就充分的告诫了我们,不管是什么生物,只有让自己具有利用价值,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苏家一家人都在静静地用餐,空气中只有碗瓷轻微碰撞的声音。 格外安静的氛围让武周别扭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眼神在父母之间来回转了一圈。 少了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他有些感觉不适应。 平日里一听到他妈开口,他就不耐烦,有些事情来来回回的反复说,说得让人冒肝火。 也就是他爸,还能面不改色的照单全收。 他还是有些同情他的父亲的,也难怪他遇上宋姐有些把持不住.....换做是他的话,他也.... 想远了....只是现在真的如他所愿,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地,他反而觉得心里也挺不舒服的。 吃了没多少,武周就放了筷子,语气生硬的说了一声,“没胃口,我不吃了。”
说完,眼神不由的朝苏离的方向瞟了一眼,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期待。 苏离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启红唇,淡淡的点评了一声,“没规矩。”
既没有着急追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也没有担忧儿子的情绪问题,一切都是漠不关己,连语气都轻飘飘的,单纯的觉得武周就是没规矩。 甩脸色给谁看呢,谁还不是个宝宝了,惯得他.... 武周是真气到了,脸色骤变,拉开椅子的动作很大,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很大的咯吱声。 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武藏也被闹的眼神重新聚了神,他蹭的一下放下手中碗筷,也跟着起身,面色凝重而焦急,“公司有事,晚上我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