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浩从睡梦中醒来时,四周已是黑漆漆一片。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身旁的开关,左手已经将藏在枕头下的手枪抽了出来。随着一阵耀眼的强光刺痛他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还在家中柔软舒适的床垫上,他这才稍微的安下心来。“又是该死的梦!”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在惶恐不安的情绪催使下,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一身的冷汗,来自过去的幽灵依然在纠缠着他,没有人能轻易的金盆洗手独善其身。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也才凌晨3点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忘记了整个下午到晚上做过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跟身旁的裸女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是新鲜事了,最近总是这样放纵自己,跟可能刚认识的人喝的酩酊大醉,然后从不知道哪的地方醒来。这次要比以前幸运的多,因为半年以来他已经丢过两次钱包和三部手机了。但是他心爱的车钥匙却没有丢,因为野狼酒吧里酒保会替他保管着。有时他们甚至需要负责将车送到楼下的车库里,服务水平可谓是相当到位。但即便朱浩如此的作贱自己也会有人关心,比如告诉他“这样迟早会喝死自己”的内科医生和通知他“记得结账”的陌生酒客。道理谁都明白,听不听的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现在刚经历过一场糟糕噩梦的他,满脑子唯一想法就是“要去喝一杯”。于是他轻轻的挪开卧在身上的半裸女人起床来到客厅,偌大的房间此时已是一片狼藉,天晓得又发生了什么,只见得智能清理机器人在房间中来来回回,绝望又无助的打扫着眼前废墟。但朱浩并不在乎,因为他专门雇佣的保洁员会包办一切。当然屋内目前状况显然已经严重超出了清洁的业务范畴,更适合交给拆迁队。朱浩边打着哈欠,步伐踉跄的躲避着地板上的秽物废渣,还顺势踢飞了脚边的易拉罐。这易拉罐不偏不倚的砸在扫地机器人头上,可怜的小东西最终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停止了工作。一路来到厨房边上的巨大酒柜,在一众差别不大的酒瓶子中有模有样的挑选一番,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更像是在寻找瓶身标签上的保质期。就在这时卧室传来一阵拖沓脚步声,女人终究是被朱浩弄出的一番动静吵醒,随手搭了件衣服在身上摇摇晃晃的来到他身旁。朱浩也没说什么,只是抽出个干净杯子,给她接了杯水。话说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他这样想着,就在他背对女人接水的功夫,耳边传来“噌!”
的一声。猛然间不祥的预感从神经末梢直达大脑,身体本能的就侧向旁边闪去。随着一道寒芒劈开了纯净水桶,顿时水花四溅,等朱浩大脑真正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刚刚还同床共枕之人此时正一手餐刀一手菜刀向他砍来。而更糟糕的是,意识仅仅游离了一会儿,自卫用的手枪就被他落在了桌子上。刚打算伸手将武器拿过来,明晃晃的餐刀便向着前胸逼来,他立即就打消了这危险的想法,连忙朝后退去。女人步步紧逼,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好似凶神恶煞一般,势要将朱浩剁成肉馅。然而此时朱浩手边却并没有什么趁手像样的武器,即便想要回击却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他竟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试图用手里的酒瓶制服对方,但几番较量下来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全身上下至少又多了10道伤疤。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这是朱浩完全没有预料到,况且每次出手还都像模像样,甚至从架势上看出了些许专业格斗术的影子,哪怕会点拳脚功夫的街头流氓遇上了也注定会被好好收拾一顿,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柔弱女子所能表现出的身体素质。于是他翻到沙发后面,打算先拉开距离。而女人顺势就将菜刀扭转方向朝他的脑袋劈了过来,仅差一点距离朱浩的天灵盖上就不是断几根头发这么简单了。然而好巧不好,由于女人用力过猛导致刀卡在了沙发背上,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朱浩眼见对方出了破绽,便举起手中的酒瓶使劲朝对面的脸上丢了过去。一时间玻璃崩裂的碎片和瓶中飞溅的酒水染红了周围的地毯,不知是红酒的颜色还是血液的颜色。女人被砸得乱了方寸,左摇右晃的呆立原地。朱浩这时瞅准机会,猛地冲上前去,用头顶向女人的腹部将她撞到在地,力气大的对方手里的武器都飞了出去。他又迅速起身骑在了女人的身上,狠狠掐住她的喉咙。而对方仍不肯放弃,双臂胡乱的挥舞着,锋利修长的指甲在朱浩的皮肤上留下好几道深深的抓痕,但这只是让他手上的劲道更加用力,直到女人不再挣扎才松了手。这一番折腾下来,朱浩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顾地上的玻璃渣子,累的瘫倒在一旁。虽然平时不是个自律的人,但他也有在健身。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肾上腺素飙升,夹带着心理上恐惧与紧张,依旧使他狼狈不已,一代杀手险些就丧命在妇人之手了。近身格斗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他是刺客不是什么搏击专家,更倾向于用枪而不是近距离自讨苦吃。况且自己的超能力......”超能力!“想到这个,朱浩刚放松下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超能力无效?“霎时间无数可怕的想法夹带着过去的碎片在思维殿堂中喷涌而出,却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出一段完整的记忆来,越是这样他就越着急,焦虑与慌张将他压得无法喘息。直到女人身体又抽动了了一下,他才将精力再次转回自己的人身安全上面,将桌上的消音手枪拿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