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我现在就回京城!”
玉竹道。
“我知道你担心卷丹,但现在夜已深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去,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京!”云华安抚玉竹道。
“好吧!”玉竹妥协道。
在几日前,卷丹在家中正缝针着过冬衣物,她想着要给葛上亭长一个惊喜,她跟人学了好久的缝纫,她的第一件作品要献给她最爱的人。 “咚咚!”卷丹听见有人敲门,她知道葛上亭长回来了,她慌张的藏起自己的作品,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葛上亭长宠溺看着卷丹道。
“那你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晚?”卷丹抱怨道。
“我啊,帮你选礼物了,喏~看看喜不喜欢!”葛上亭长递给卷丹一个精致花雕镶嵌有绿色宝石的盒子,卷丹欣喜接过盒子。
“发簪?我的首饰已经够多的了,其实没必要再买的!”卷丹说道。
发簪是一对简易的比翼鸟金簪子,样式别致一看就是当时最流行的款式。 “我路过铺子,碰巧看到觉得你会喜欢,便买来了,来我帮你戴上。”葛上亭长解释道。
“嗯”卷丹笑着微微低头让葛上亭长帮她戴上。 “好看吗?”卷丹问道。
“好看!”卷丹扶了扶发髻又跑到梳妆台前,左右照了照。 “卷丹,我……我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葛上亭长吞吞吐吐道。
“何事?”卷丹还沉浸在镜子中的自己。
“卷丹,你知道朝中局势都是偏向于叶家的。”葛上亭长说道。
卷丹一听对方讲的严肃,她回过头来,道:“亭长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需要我帮忙吗?”她无权无势好像也帮不上忙。
“今日一朝中大臣跟随叶家多年,愿意拿出叶家多年贪污受贿等证据,有意助我扳倒叶家。”葛上亭长道。
“虽然朝中事我不懂,但这是好事啊!”卷丹道,但她有些疑惑为何觉得对方比不欣喜,倒是疑虑重重的。
“但他有一条件……”葛上亭长道。 “什么条件?”卷丹问道。
“要我娶他女儿为王妃!”葛上亭长有些不敢看卷丹,有些心虚道。
“你应了?”卷丹原本的欣喜变得暗淡起来。
“我是想与你来商量的!”葛上亭长解释道。
“商量什么?商量让我同意吗?”卷丹反问道。
“卷丹,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真的能扳倒叶家呢?”葛上亭长有些激动道,他渴望卷丹理解他。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娶的!”卷丹冷冷的道。
葛上亭长双手扶住卷丹的手臂微微用力,解释道:“我娶她只是为了扳倒叶家,她也只是想要王妃这个位置,我们只是利益关系,没有半点感情,我还是只爱你一个的!”卷丹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漠的推开了他,不再看向葛上亭长,她道:“你下定决心要娶,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的朝中事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我们之间的誓言就此磨灭了。”
屋内的烛火拼命地探了探头,又唯唯诺诺的降了下去暗了下来。 葛上亭长沉默了会儿,他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等过几日,我想你会理解我的。”
他说完见卷丹还是背着身子愣在那里一点要回复他的样子也没有,他只得落寞的离开,等他双脚刚离开门槛,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啪’的,什么被摔了出去。葛上亭长的离开更让卷丹心中的火气没出发,怒扯下簪子朝葛上亭长离开的身影摔了出去,簪子好巧不巧的摔在了门槛上弹了一下,无不足道的力量弹到了葛上亭长的衣角,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离开了。
好几日葛上亭长都没去卷丹的院子里,他觉得卷丹需要冷静,从下人那里打听她几日过得如何,知道她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呆着,也没有大吵大闹也没乱摔东西发脾气,他也没有多想。 王府里传的消息很快,说:“王府马上要纳王妃了,看看准备的很是富丽堂皇的,看来妾终归是妾。”两个小丫鬟见卷丹走来,立马低头迅速逃离了。卷丹也不以为意,看着王府内开是张灯结彩,个个都嬉笑颜开的,自己突然成了陌生人,她不由的冷笑了声。 婚礼如期举行,完婚的第二日,卷丹的贴身丫鬟突然哭着来报,说卷丹失踪了,前一天晚上侧妃很是奇怪又是化妆打扮有是唱曲的,现在找不到人了。 葛上亭长他觉得卷丹是故意让他慌乱着急的,他命了几个下人出去寻去了,并没有当回事,于是他换了衣服便去上朝了。 等他下朝回来,听到下人说没有找到,他这才慌了,他跑去卷丹住出去找线索,他觉得如果卷丹真的要想离开,总得留封书信吧! 他把卷丹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只翻到了一件未完成男士新衣,他拿着那件未完成的衣服愣神,卷丹是真的生气了,她要离开他了吗?他心中不明的慌乱,他丢下衣服带人出府找人去了。 不明所以的新王妃找人来问:“王爷为何如此慌乱?”
“回王妃的话,是个妾室丢了,再找!”
“一个妾室而已!王爷不是有十几个吗?丢一个又何妨!”
王妃道。
接下来连续几日的寻找葛上亭长都没有找到卷丹,而卷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直到有一日官府有小厮来报,让葛上亭长去认领一人,他呆住了,他是不愿相信发生的一切的。 葛上亭长轻轻掀开白布一角,她的发髻被裹了泥土,苍白的脸色与嘴角似现非显的胭脂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葛上亭长愣怔的看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手中的白布缓缓的滑落,重新盖上了她脸旁。 葛上亭长等缓过神来,命人把尸体抬走,又命人后葬了卷丹。 他的十三个妾室少了一个又变回了从前的十二个,卷丹是妾室死后并没有大办丧事,只是草草的归了根。 王府院内依旧张灯结彩,葛上亭长该上朝上朝该归府回府,大家好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 一日王妃在府内散步,看见一池干枯的月季,问道:“这以前是荷塘吧!为何填了?”“回王妃的话,这以前确实是荷塘,是王爷让人填的,命人种的月季为了……”丫鬟吞吞吐吐的道。 “为了什么?”
“为了讨十三妾的欢心!”
“挖了!”
王妃道。
“王妃,这个……是不是要请示一下王爷?”丫鬟询问道。
“我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这点事还做不了主了?”王妃怒道,下人们也不敢置喙,只得照章办事。
晚上葛上亭长一回来,就听园里的动静过来查看,就看到家丁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背土。 “谁让你挖的?”葛上亭长吼道。
下人们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人支吾道:“是王妃想看荷塘。”“给我填回去!”
葛上亭长道。
无奈下人们又继续埋头苦干起来,“真是,刚挖出来又让人填回去,唉~” “别抱怨了,谁让咱们是奴才呢?”“看来今晚,莫得休息了!”
下人们嘴里抱怨着,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吭哧吭哧的往池子里面倒土。 葛上亭长怒气冲冲的来到屋内大厅,看到正在悠哉喝茶的王妃喊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挖荷塘的?”
“不就是个荷塘吗?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挖个荷塘还做不得主了?”
王妃不服气道。
“今日我能让你做的了王妃,也能让你做不得!”葛上亭长道,今日朝堂上的对弈,他和王妃父亲一起去扳倒叶家,却扑了个空他们没想到对方早早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揭露时早就做好了替罪羊。
“你……我可是堂堂文相之女,岂容得你这般羞辱!”王妃道,王妃为朝中一品官员文相之女京墨,也是京城中少有的相貌才华都出众的女子,她生性高傲,一般男子是入不得她眼的,无意的一次惊鸿一瞥她见到来她们府上葛上亭长,从那之后她心便不能平静了,她打听了葛上亭长些许事,心中不免惋惜是个风流人,可短短数月谷城收复,有这般才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下流人呢!心中笃定他不是人人见他的那样,从那之后她想方设法的让他父亲帮她嫁入王府。
“哼!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王府的一草一木!”葛上亭长不想再理会她,摔袖而去。
“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只能干生气。 玉竹云华二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我陪你去王府吧!”云华不放心道。
“不用,你先回军营吧!这么多日旷工,不免还有很多事的,你先去忙,我自己去找,我不会冲动的。”玉竹道。
“我还是跟你去吧!”玉竹道。
“我去找人,又不是去闯祸,只要葛上亭长让我入他梦,我就很快就能找卷丹的,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玉竹道。
云华始终是不放心的,但思索过后,道:“好吧,你也是做事不要从动!”“嗯!”
玉竹一人横冲直撞的来到王府内,她喊道:“葛上亭长!”
她直呼其名,把下人们都下呆,想拦又不敢拦。 “是谁在哪里大呼小叫!”
京墨道。她从屋内走出来。
“你又是哪位?”玉竹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府内直呼王爷名讳,来人给我绑起来送官府!”京墨命令道。
“谁敢!”玉竹道。
有眼尖的下人认出了玉竹,偷偷跑去告诉了在书房办工的葛上亭长,葛上亭长赶忙放下手中笔,向前院内走去。 等他赶过去之后,都晚了玉竹直接把这些人全都打趴在地上了。 “都给我下去!”葛上亭长道。
躺在地上的下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你!也回你屋子里去吧!”葛上亭长对京墨道。
京墨白了葛上亭长一眼,“哼!”她转身离开了。
“卷丹去哪儿了?找到了吗?”玉竹问道。
“她……她不在了。”葛上亭长道。
“什么意思?”玉竹道。
“卷丹她离开了!”葛上亭长道。
“她去哪儿了?”“我说她离开了,你听不懂吗?”
葛上亭长疯了一样吼道。
玉竹不敢相信的愣在那里,这时她才明白过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面对玉竹的质问,他心虚道:“我家中事物,你个外人不便过问吧!你走吧!”玉竹看对方刻意隐瞒她,现在又赶她走,她也不是谁随便一两句话能打发的了,玉竹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步步紧逼,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场居然能让他葛上亭长产生畏惧,他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你……要做什么!”
玉竹依旧沉默不语朝他走来,当她走近时反手一掌把葛上亭长击晕过去了,她要强行入梦,看看卷丹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葛上亭长醒来时,已被对方死死的扼住喉咙,痛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还配活着吗?”
玉竹质问道,她的力度越来越大,葛上亭长涨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双手拼命的挣扎但也无济于事,慢慢的葛上亭长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本不该生在这个季节的蝴蝶,它扑闪着翅膀轻轻的落在了玉竹的掐着葛上亭长脖颈的手背上,那对翅膀一下一下的扑闪着,像极了是在给葛上亭长求情一般,玉竹也慢慢的抚平了情绪,缓缓的松开了葛上亭长的脖颈,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吸食着空气,终于缓过了劲儿来。
玉竹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他放了,他负了卷丹就该付出代价,玉竹又朝葛上亭长靠近,吓得葛上亭长不由的往后靠了靠。 玉竹又施法把葛上亭长的情丝活生生的拔了出来,葛上亭长在一声声惨叫中又晕了过去,抽出情丝后她在上面又打了一死结,施了法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今后莫要再喜欢任何人了,也不能祸害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