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蝴蝶,这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位少女——“王总,下午一点半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他们都接受不了啊!我刚刚把这件事跟下周入职的主播曹郑说了,他也接受不了,说不来了,我问他什么样的工作时间他能接受,他说正常八小时,我让他等我消息,会和您沟通好上班时间再告诉他。”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多,少女边走边拿着手机发微信,旁边一位少年与他并肩前行,两人刚下公交,正往地铁站走。没错,我就是这位拿着手机给某人发消息的少女。身边的少年叫秋学良,是我同事,我们十点半下班后一起坐车回家。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如潮水般的回复便接踵而来:“谁让你告诉他的?”
“越权了吧?”
“黄菲,你别太自以为是,在我这里,很多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让你告诉他了吗?你这么做,是节外生枝!”
“你是从大公司出来的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弄虚作假!”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心脏开始砰砰直跳,呼出一口气,停下脚步,给老王连发几条消息:“你既然让我来,就要放权,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做,要我来干嘛?”
“通知员工入职前,必须把很多事给员工说清楚,不然等员工来了,接受不了制度,不是耽误他们时间吗?”
“我现在做什么都要征求你的意见,一点小事也要向你汇报,那要我做总经理有什么用,不如你自己来管理好了,我是多余的存在,若是这样,那我退出。”
老王立刻打了几行字过来:“那就退出吧,全部退出才好,我现在很后悔,不该听你的建立什么团队,花了几万,还不见得有成效,早解散早好!”
我松了口气,心说终于不用再熬夜了,随即发来一句话:“明天上午给我结工资吧。”
那边没有一秒停顿,很快回复说:“好,上午八点半你过来,我十点之后要出门。”
秋学良转过头,见我停下来一脸严肃的发消息,问:“怎么了?”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如释重负地说:“我明天去结算工资。”
秋学良一脸懵,问:“不会吧,你要辞职!我们是你招来的,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笑了下,说:“我走了,你们一样工作啊,他对我发脾气,对我有意见,对你们态度还是可以的,他人品虽然差,但工资不会少给,他也不敢不给工资,不是还有合同吗,我离开主要是因为接受不了晚上上班到十二点,还有他最近总是对我发火。”
秋学良想了想说:“他说下周开始每天工作到晚上十二点,这点确实都接受不了。他对你发火,是因为你们熟,人不都是这样,跟亲近的人发火,对外人客气。”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不这样,对我很好,自从前几天我跟他说不在他那吃饭,他态度就变了。”
秋学良说:“那天咱俩下班走的时候,你对他说,以后都不在他那吃饭了,让他自己做饭,他脸色马上就变了,老头可能就是想让你在他那吃饭。”
我无语道:“哪啊!他就是希望天天中午有人给他做四菜一汤,再说我在哪吃饭,是我的自由,难道为了奉承那老头,我除了工作上给他做行政管理,生活上还要照顾他饮食起居?”
说到这里,我心里感到一阵委屈,这老头鬼的很,就像我面试那天晚上,男友说过的那样,这老家伙不安分,最好小心些,男友很严肃地对我说,有什么事最好第一时间告诉他。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的男友骁湛一直等着我。见到我就问:“以后都这么晚下班?”
我有气无力地说:“明天上午去结工资。”
说完我进了浴室。等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疲惫不堪地闭上眼,倦意深重。骁湛说:“离开也好,天天熬夜,时间长了,你会受不了。”
我迷迷糊糊、软绵绵地说:“我有点后悔了,不该那么冲动说退出,至少不是现在,十二点下班就十二点下班,坚持几个月,能存几万块钱呢!他给那么高的工资,我肯定需要忍受一些折磨……他现在对我这样的态度,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顺从他。”
骁湛问:“顺从他什么?”
我扯了扯被子,半睡半醒地说:“我跟你说过,这老头是个老色批,没人的时候,他对人动手动脚。”
骁湛睁开眼睛,说:“这也能顺从?这是性骚扰!咱们得告他,你留下证据了吗?”
我的睡意被他这句话彻底赶走了,我缓缓睁开眼睛说:“算了,他没有得逞,我当时很生气的跑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警告过他,让他不能再这样,他说让我理解一下,他老婆一直不在北京,他一个人生活,难免会对喜欢的人犯错。”
骁湛气愤地说:“他说了几句鬼话,就把他所有恶劣的行为掩盖了?你太善良了,这样的人渣这么容易原谅他?明天过去和他谈,记得录音,法律是用来惩治坏人的,这种道德败坏禽兽不如的伪君子!怎么能任由他欺辱!你知道现在90后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吗,她们上去就会给他一耳光,拍下视频作为证据,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的丑陋行为!”
我看着窗外的月色,说:“他给我的工资很高,把他得罪了,这份工作就没了,我想忍忍就算了。那天,他打电话说胃疼,让我去他房间,我站在他房间门口没有进去,我说给他去买胃药,他说不用,让我帮他揉揉胃部就好,我气死了,当时拒绝,说这样不太合适,他就生气地说,把他当病人就好,我还是没过去,准备转身往外走,他拍了拍床边,让我坐过去,我说这样真不合适,他吼着说道,你还想不想升职加薪?还说,还说他想……我说不出口。”
骁湛猛地坐起来,怒说:“这些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说:“微信和你说了,他总是动手动脚。”
“你说的轻描淡写,我没想到会这么过分,老家伙居心不良,必须录音,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这么欺负你,还忍气吞声地包容他?”
我从没见过骁湛对我发火,他一向对我温柔体贴,想来这次他的确难以忍受自己的女友被人欺负。我抚了抚他后背,说:“你别这样,他只是有那个心,我没被他占到一点便宜,碰都没让他碰过,上星期三,他打电话说有急事让我过去处理,去了以后才知道,他腰间系着一根新皮带拿不下来了,让我过去帮他想办法解开,说那是他国外的朋友给他寄过来的价值好几千的皮带,他系在腰上扣好后,不知道怎么拿下来,他看不懂英文,让我帮他在腰上找解开的办法,当时我相信他,低头在他腰带上研究了好一会,才终于帮他解开了,没想到他说了一句很令人恶心的话。”
骁湛咬牙切齿地问道:“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