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冬早就料到日后与侯勇志之间的争斗是难免的,自己也打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可听到于光南传来的这个消息时,还是为自己实力的不足略有些悲哀感。 有心无力,完全没有还手的本钱。 “怎么办?你总得有点对策吧?”
于光南问。 “没对策,该怎么卖就怎么卖。”
房冬感觉自己面部的肌肉都有些麻木了。 “那你还不是等死,你和侯勇志相比又没有味道上的优势!”
看着于光南替自己着急的样子,房冬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他笑了笑,没作答。 “侯勇志说的?”
胖子问。 “马小龙说的。”
“马小龙懂个逑啊!”
“你个猪,敢骂老子?”
马小龙不干了。 这时,花裤男带着几个人来了,还是那副贱相:“呀呀呀,人家都降价了,你还是原价,你这是打算黑心到底啊?”
房冬笑了笑,对于光南说:“看见没,这就是老顾客,别人再便宜也不吃,咱家的老顾客都有美食家的潜质,谁好谁坏一尝就明白。”
“我去!你这是夸你自己呢还是夸我呢?”
花裤男从锅里拿起串就开撸:“胖子,多下几串鸭血,不知道哥喜欢吃啊?”
小崽子也敢给胖子称哥,房冬和胖子现在已经被这帮顾客操磨得没脾气了,衣食父母,谁让人家是咱爹呢? “侯勇志这个老岳父也是,不管怎么说还有侯勇志的面子吧?”
于光南不忿地说。 “你快拉倒,是侯勇志这么说的吧?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和他老岳父有毛关系,全是侯勇志的主意!”
马小龙说。 房冬和胖子给马小龙竖了竖大拇指,明白人。 “侯勇志?不……会吧?”
于光南开始挠头了。 价格上的诱惑作用是有的,胖子站在台阶下看见自家的老顾客还是有几个去了侯勇志那里。 不过大多数的人仍是坚持到房冬这里消费。 连着多日没营业了,今天卖了三百多,虽不多,但也算满意吧。 基本不挣钱。 收了摊后马小龙做东给胖子压了惊,不过这次没去胡子哥那儿,哥几个吃了顿火锅。 “以后不吃火锅了,瞎花钱,咱们自己多好的汤,买点羊肉片,配些菜能吃多少顿啊,一盘茼蒿这么少要咱们八块钱,咱们自己去买一块钱的茼蒿能装两盘!”
胖子的说话让大家刮目相看,会过日子了。 “对啊,以后咱们以吃火锅为主,就在家里吃!”
于光南表示同意。 “谁洗碗?”
马小龙问。 “你!”
另外三人一齐指向了他。 回到院里时,胡大妈的家中一片漆黑,房冬站在院里看了半天,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曾经以为像亲姐弟一样的秀秀和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房总啊,你回来啦?”
王小咪从屋里跑了出来,告诉房冬,库房没用的东西都扔了,也重新归整了一下,现在地方大多了,再往里摆两个三轮车都没问题。 “谢谢你,猫姐。”
房冬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白天那件事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谢我?”
王小咪也有点发懵了。 “咱们一个院里住着,家里有什么力气活儿您尽管吱声。”
房冬说完便回到了家中,把王小咪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 第二天卖了四百多,胖子脸上又露出笑容了,告诉房冬,昨天去侯勇志那儿的老顾客,今天又回来了。 “不过,昨天在咱们这儿的,今天也有人他们那儿。”
胖子有些丧气地说。 第三天刚开张不久,房冬就看见前方的马路边上来了一辆大奔,格外的显眼。 据说艺校的正门和南门常有豪车来接女生,搞艺术的嘛,分外招人这不稀罕,可来这条小吃街的豪车是少之又少,打房冬来这里一直到现在,除了马路上路过的以外,还真没见过。 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一男两女。 太装逼了吧? 男的一身黑,两个女的,一个白衣白裤,一个红衣红裤,每人一个大墨镜。 房冬一眼就认出了,一身白的是吴放放。 一身红的也容易猜,应该是盛夏。 房冬对盛夏的感觉一直很好,爱说话、热情,听胡子哥说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但却一点也不装,没有架子。 没想到这吴放放说话算数,真找来了。 那天自己心情不好,再加上看不惯她那套作派,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应该。 其实做为一个生意人,特别是房冬这种处于半残废状态的生意人,哪有不盼这种花钱不数数的顾客登门的呢? 三人这副扎眼睛的装束,自然也吸引了为数不少的摊主和顾客们的观望,目不斜视地一路奔房冬的摊上就来了,遭多少人羡慕,也让房冬心里得意感倍增。 更给力的是,几个人还离着好几米远呢,盛夏就招上了手,大声喊了一句:“房冬——” 房冬也忙向他们招手。 走到近前,墨镜一摘,面目尽露时,房冬的复杂心情又来了,黑衣男就是那个花钱时特招人喜欢,说话时非常想揍他的李方明! 他一手拿着墨镜腿在手指上快速地转着圈圈,别一只手指着房冬:“你……姓方还是姓房来着?”
欠揍相又来了。 “别理他!”
盛夏问房冬:“你这儿没有烤炉啊,怎么,串串不烤了?”
房冬笑了,忙给她解释了当时用炉烤的原因。 “到里边坐吧。”
李方明说。 “别,里面是饭店的,串串的客人不让坐。”
房冬忙说。 “不让坐?这天底下还有敢不让我坐的地方?”
李方明说着就踏进了饭店。 “我们本来就是来吃饭的,不吃串串,房老板说了,不伺候咱们!”
吴放放不阴不阳地说,真难为她,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 “一会儿聊。”
盛夏冲房冬摆了摆手也跟着进去了。 “白激动了吧?让你嘴贱,不伺候人家,这是故意来气你的。”
胖子说。 “是吗?”
房冬看了看胖子:“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来捧咱们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