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本来难以启齿,好在询问的是兄弟张飞。“吾梦到……本该镇守荆州的并非子龙,而是关某!”
“大哥于汉中击败曹操,关某兵出江陵直取樊城,甚至还捷报连连。”
说到此处,张飞大笑不止,“二哥!以你的实力,定能打得曹贼迁都以避之!”
关羽会心一笑,可接下来的梦,他却并没有说。东吴背刺,荆州失守,败走麦城,桃园梦断!仿佛上天在跟三兄弟开了个玩笑!本以为那是复兴大汉的开始,没想到却已经是巅峰!“翼德,你我此役,要提防的并非敌人,而是那摇摆不定的盟友。”
关羽轻抚美髯,眯眼看向东边,“孙权、吕蒙,汝等当真敢再犯荆州?”
……得知刘芒水陆大军八万来袭,曹仁如坐针毡。当日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尚且不能将刘芒击败,更别说是守城战。“将军,咱们何须怕那刘长卿?”
“占据樊城之险,定能等到陛下援军。”
于禁开口鼓励曹仁,唯有真正前往许昌,才知道如今局势的混乱。“文则,我等闭门不出,恐被刘芒嘲笑!”
“若是出城迎战,何人是赵子龙对手?”
“何况张文远、乐文谦已经回返合肥驻守!”
曹仁愁眉不展,若是一味困守城池,等待他们的只有败亡。水军和陆军一起进攻,他曹仁可不是八臂哪吒,根本抵挡不住!“将军,某愿与赵云一战,哪怕战死疆场,也能鼓舞我军士气!”
徐晃拱手行礼,他可不想当个缩头乌龟,被人看不起。“都给我困守城中!连夏侯元让、夏侯妙才都已经战死,汝等还以为刘备像以前任人拿捏不成?”
众人正商讨之际,却听手下斥候来报,刘芒已经到来,并喊话曹仁。“将军,出去看看又何妨?”
眼见曹仁又要困守,徐晃简直不敢相信,当年平黄巾,伐董卓,战吕布的天人将军,如今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也罢……汝等随我一同出战。”
曹仁感慨万千,曾经的他们意气风发,曹氏宗亲更是战无不胜。可如今呢?曹洪死于火烧白河,夏侯渊定军山被斩,夏侯惇、曹仁于江陵殒命!亲眼看到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弟兄,一个个远离自己而去,这才让曹仁感觉到可怕。尤其是当曹操故去后,曹仁只感慨身边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再回首看去,站在身边的曹真和曹休,两人尚未成长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魏刚刚建立,无论子桓出于何等目的,这也是孟德的基业。”
“我会替孟德守护大魏!”
曹仁昂首走向城楼,再次看到了他视为梦魇的敌人!“刘长卿!有本事你便直接攻城!”
“你与我有什么可谈?”
曹仁怒视刘芒,谁知后者哈欠连天,似乎没有将自己当回事。“曹子孝,你名字里带仁孝,可惜却跟这两字丝毫不沾边!”
“你那好侄儿曹丕,可是让曹操替自己背负了骂名,还真是好大儿!”
“现在中原百姓,骂得可是曹操篡汉,并非他曹丕!”
“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呢?你曹家正好反过来了!”
曹仁闻言气急败坏,可事实如此,曹丕这波骚操作,彻底让亲爹替其背锅。“可怜曹操乱世奸雄,最终竟然落得这等下场!”
“你身为兄弟,连为兄长做点什么都不敢?”
“凭你也能阻挡我军入主襄阳?”
曹仁闻言震怒,当即命令手下人放箭!刘芒身边甘宁、赵云左右齐出,二人为其格挡箭矢,令刘芒安然无恙。与曹仁不讲武德,气急败坏相比,刘芒跃马扬鞭,意气风发。“刘芒小儿犯我荆州!吾必令你无功而返!”
“曹仁狗贼,荆州乃我伯父刘景升托付给我,何来进犯?”
刘芒此时弯弓搭箭,瞄准城楼上的曹仁,“汝等强取豪夺,厚颜无耻,吃我一箭!”
刘芒手中箭矢如彗星袭月,若非徐晃即使拿出铁盾格挡,恐怕曹仁已经殒命当场!“走了!明日跟你好好玩玩!”
刘芒的下马威,令曹仁颜面尽失。“公明,你还挡在吾面前作甚?刘芒已经走了!”
“子孝将军,我胳膊麻了……”徐晃心中暗自震惊,在荆州的这一年,刘芒武艺又有精进!隔日,刘芒如约前来叫阵,可惜曹仁秉承着最好的进攻便是防守,始终龟缩不出。“曹仁子孝,从小欠揍!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曹子孝!爷爷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剑!”
“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
曹仁只觉得头疼无比,明明躲在城中坚守不出,双耳依旧不得安生!偏偏刘芒手下这群人,骂人从来不带重样,每一句都是曹仁从未体验过的船新版本。魏军也尝试在城楼上进行对骂,奈何明显不是汉军对手。“曹子孝?你要当我乖孙不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刘芒落井下石,更是让曹仁恼怒,当即命令徐晃和于禁放箭退敌。可惜汉军早有准备,架起盾牌格挡箭矢不说,还不忘集体竖起中指,来鄙视曹军!好在曹仁头疼之际,曹丕率领援军赶到!张辽、乐进、李典、曹真、曹休等人,精锐尽出。更有许褚护卫左右,司马懿、蒋济从旁辅佐。“子孝叔父,战况如何?”
曹丕看向曹仁,后者老脸一红。“末将幸不辱命,等来了陛下援军。”
“末将以为,当坚守城池不出,以挫敌军锐气!”
“我方拥有城池之利,定能令刘芒小儿无功而返!”
听闻曹仁之言,曹丕只是露出戏谑笑容。“子孝叔父,听闻当日你攻打江陵,刘芒曾拿祖父灵位阻挡投石车进攻?”
“我观那刘芒不过是缓兵之计,定是命令工匠制造投石车!”
“此役,朕倒是想看看刘芒敢不敢攻城!”
曹丕转眼看向身边之人,“山阳公,朕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