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出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成都!许久没有上朝的诸葛亮,此次已经出现在大殿之上。许靖、李严之流,再次看到孔明,只觉得此人较之以往更为深邃,令人看不清虚实。卧龙,已经起身翱翔。“大王,我军如今兵精粮足,还望您按照隆中之策行事!”
“世子亲自攻荆襄,伐宛洛!大王兵出秦川,直取长安!”
“亮,虽不才,愿意随军出征,北伐敌国!”
诸葛亮手持白羽扇,躬身行礼,态度坚决。刘备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这一日来的那么快。“吾儿果然厉害,只需一年,便将国力差距拉开!”
“众将听令,我已决定兵出秦川,奉诏讨贼!”
“曹操亡故,还有曹丕此等贼酋!”
刘备决定亲自出征,留蒋琬镇守成都,诸葛亮随军前往。汉中军团,则由黄忠、法正率领。凉州军团,则由马超、陆逊领衔。刘备意气风发,手握双股剑,桃园之誓终于能够达成。“二弟、三弟,咱们长安见!”
眼见刘备如此坚决,本想劝阻刘备的许靖,不知该如何开口。与诸葛亮相比,他们还是太嫩,甚至看不清刘芒的妙手。李严如今有些后悔,这一次出征,刘备压根没有点名叫他。“军师,需要多久,才能与芒儿一同发兵?”
“回大王,三个月足矣!”
诸葛亮轻笑道:“军器局以木牛流马运粮,亮已经居中调度,保证大军补给!”
“内有蒋琬、费祎、董允三人相互配合,定能保证朝廷运转如初。”
许靖和李严心中又是一阵疼痛,诸葛亮甚至启用新人,都不打算用他们?“一切依先生之言。”
刘备恍惚之间,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不同的光景。他仿佛看到了荆州遭遇背刺,二弟关羽死于东吴鼠辈之手。三弟张飞出师未捷,又被小人刺杀,投奔东吴而去。而他……最终虽然称帝,率军七十万为弟报仇,却败于一名白面书生手中。那书生,似乎正是镇守凉州的陆伯言!刘备摇了摇头,摒弃了那些无用的念想,如今的一切才是现实!“刘玄德,只愿复兴汉室,绝无半点僭越之心!”
“陛下,您要在许昌等我!”
……刘备将要起兵的消息,逐渐流传到曹丕耳中。三方都会派遣奸细在对方军中,何况一有军事行动,根本瞒不住。只是曹丕如今并不担忧刘备起兵,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本来素不上朝的刘协,今日竟然被人请来。华歆等一众文武,尽数入朝面圣。刘协极其厌恶华歆,此人本来侍奉江东孙氏,身为使者前来许昌,最终不要脸地留下。“陛下,自魏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群臣会议,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华歆态度猖狂,明确告诉刘协,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推举曹丕当话事人。“卿等,这是要逼迫朕禅让不成?”
刘协面露鄙夷之色,眼前的这些人,简直是厚颜无耻。“陛下此言差矣,我等并非逼迫……”华歆话音未落,就听刘协掷地有声予以反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
“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岂能将祖宗大业,让与奸臣?”
“汝等莫要再议,除非杀了朕,否则曹丕休想篡汉!”
刘协此言一出,令华歆等人尴尬不已,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傀儡,竟然有如此骨气!“自魏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魏当代汉之象也。”
李伏果断信口开河,说了一堆祥瑞之兆,就想让刘协退位。“呵呵,曹丕继位之前,乃是曹操身死之时!”
“你方才所说,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
“莫非是上天庆贺曹操身亡?”
你……李伏当场懵逼,没想到刘协牙尖嘴利。华歆此时忍不住推了推许芝,示意其开口。“臣等职掌司天,夜观乾象,见炎汉气数已终,陛下帝星隐匿不明。”
“鬼在边,委相连,当代汉,无可言。言在东,午在西;两日并光上下移。”
“鬼在边,委相连,是魏字也;言在东,午在西,乃许字也;两日并光上下移,乃昌字也。”
“此是魏在许昌应受汉禅也。愿陛下察之。”
许芝的劝谏方式,则将玄学付诸于上,听起来头头是道。刘协此时冷笑连连,曹丕还真是不够坦荡。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竟然想用这等卑鄙的方式,让他这个大汉天子禅让?不可能!“祥瑞、星象,借虚妄之事。”
“汝等就想用这等虚妄,来换取朕的江山?”
“都给朕滚出去,真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
群臣都以为,信手胡诌个理由,刘协就会顺水推舟,双方不至于闹得太僵。刘协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大家和气禅让,曹丕便能代汉称帝。可谁知刘协竟然如此强硬,令众人一时之间无计可施。“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
“汉室相传四百馀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说话之人,乃御史大夫王朗,此人本来镇守会稽郡,却被孙策打得抱头鼠窜,最终投奔曹操。王朗此言,已经在威胁刘协的人身安全。“王朗,你倒是告诉我,何为迟则生变?”
“是说朕会突然亡故,然后曹丕顺利登基?”
“你当朕怕死不成?汝等食君之禄,妄称汉臣!”
刘协上前,一巴掌扇在王朗脸上,打得后者猝不及防。“都给朕滚出去!想要篡汉,就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凛凛人犹在,谁言汉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