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准噶尔骑兵一个个杀红了眼,他们不顾生死地朝着山坡上冲去,想要越过山坡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将城内的清兵进行斩首。“砰、砰、砰、砰!”
一个个红夷大炮向着山坡下面的准噶尔骑兵倾泻而下,准噶尔骑兵躲闪不及,被红夷大炮击中,身死当场。准噶尔骑兵的帮众越来越多,他们一波接一波地往山坡上冲去。“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他们不断地冲向山坡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轰落在地面上,被炸得血肉模糊。“杀!”
准噶尔骑兵一个个都疯狂了,拼了命地往山坡上面冲。“嘭!”
“轰隆!”
“轰隆!”
……山坡上的军士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红夷大炮朝着山坡下的敌人倾泻过去。“砰、砰、砰……”“轰……轰……轰……”双方不停地碰撞,不断地交战着,惨叫声不绝于耳。双方的厮杀进行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大部分敌人都倒在了山坡下面,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有少量准噶尔骑兵见势不妙,从弘暎面前杀出一条血路,溜之大吉了。这其中,就有策妄阿拉布坦。“呼!”
直到这时候,弘暎松了一口气,抹掉了额头的冷汗,看来这次他歪打正着却是打赢了,准噶尔骑兵的人死伤了三四百人,自己牺牲掉了五十来人,这账一算,简直就是赚翻了。弘暎不知道这一排排红夷大炮和火铳兵是哪方面的兄弟部队,正要上去感谢一番,不料对方却鸣笛收兵,速度很快,一眨眼工夫消失在山坡背面了。弘暎骑上马背,冲上山坡上,原来在山坡背面,一支训练有序,举着大清龙旗的八旗部队渐渐远去了。弘暎不清楚这支队伍是什么来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和自己一样的清兵,一支救援过自己的清兵。弘暎带着剩下骑兵回到哈密城,让他吃惊不已,傻眼了,原来策妄阿拉布坦逃回来之后,为了报复,下令大军进攻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此时,攻城战役非常激烈,城里的守城官兵拼死反击,一次次打退准噶尔的进攻。准噶尔骑兵精锐,善于在草原上骑射作战,对于攻城作战,没有清兵经验丰富。主要是准噶尔没有大型的攻城设备,全靠原始的梯子,绳子攀登,每到城墙边,或爬到城墙上,就被城里的守城官兵用弓箭,石头,大木头不是砸死,就是砸伤,费了半天工夫,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策妄阿拉布坦非常不满意,很焦急。他担心一旦清兵援军到了,那他们所有的工夫都白费了。何况,清兵掌握着精锐的红夷大炮和火铳,这比他们手中的刀箭厉害多了。刚才他就是吃了红夷大炮和火铳的大亏,死伤好几百人。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啊,眼睁睁地就这样惨死在红夷大炮炮火之下,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弘暎这次出兵漠西,也带着几门火炮和火铳兵,只不过,他们都在城里,奋力抵抗着准噶尔骑兵的进攻。弘暎担心这些人无节制的乱发乱射,要知道,这些火炮火铳弹药都是有限的,是经过兵部批准的,打完了,它们就成了一堆废铁,也成了整个队伍的累赘。眼看整个哈密城在策妄阿拉布坦的包围之中,要想破城,只是时间问题。不过,策妄阿拉布坦非常精明,通过他对清兵的了解,清兵不会给他很多的时间,一旦援军到了,他们只能放弃攻城,向回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只有抓紧时间,攻下哈密城,杀光城里的清兵,抢夺红夷大炮和火铳,以及城里的粮食,赶紧就撤,不然,其他城镇的驻军清兵来了,就完了。弘暎这次带来的清兵,总共就三千年,他不想还没开始就惨败而退了。他没有退路,只能进攻。“杀,杀,杀,全部都给我杀光,全部杀光这些狗贼!”
弘暎疯狂地咆哮着。说完,弘暎带领剩下五十骑兵冲进准噶尔骑兵军中,疯狂砍杀起来。这些准噶尔骑兵没想到弘暎居然带人从他们后面杀了过来,一看,就这么点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一部分人去包围弘暎等人,另外大军仍然猛烈攻城。弘暎这时候以死的决心,要杀光准噶尔所有的人,他要让准噶尔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复苏。弘暎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他带领五十清兵,紧握弯刀,屠杀准噶尔骑兵。不管是准噶尔骑兵,还是步兵,都纷纷举枪反击,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血液四溅,无数人被打爆头颅,无头尸体摔落在地上。城外,顿时一片混乱,站在城墙上的清兵一看,只见弘暎统帅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打乱了准噶尔攻城计划,弄得他们不知所措。城下所有的军士们都疯狂了,城上的清兵见下,也不能歇着,不停的朝城下的准噶尔骑兵射杀过去。弓箭,火铳,大炮,一起齐发,准噶尔大军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不过,弘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五十骑兵在准噶尔大军的包围下,杀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七八个人了。这七八个人将弘暎围在中间,誓死保护他的安全。这些清兵认识到,弘暎不是孬种,他们也不想当孬种,跟着这样的统帅,他们骄傲自豪,为了大清国土,为了天下百姓安危,死又何惧?他们一百来人,杀了敌人几倍之多,就算死,也够本了。更何况,胜负未定,谁输谁赢,结局还不知道呢。城墙上的清兵被自己的统帅感动了,这样身先士卒的统帅,孤身杀入敌军之中,其胆魄可见非同一般,他们被感动了。有些清兵顺着准噶尔攻城的登梯滑溜下来,他们要去营救自己的统帅,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杀敌,他们要和统帅一起战死。此时的弘暎,一身是血,眼睛被血溅得几乎都睁不开了,他只好一边用手擦血,一边提防四周的准噶尔骑兵偷袭。他不怕死,怕死也没用,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不过,他感觉自己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