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蓝若忆醒的很早,在房间里打电话忙碌了一上午。等事情都调查好了,就准备好东西出门了。*桂香酒吧里。香槟,高档啤酒瓶砸碎了一地。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坐在男人大腿上,她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是不久前刚从银行里取出的二十万钞票。红色的钞票一把一把甩在男人脸上,然后被撕掉抛到空中。女人通红着脸,语出惊人,“我刘姿汝可是怀了何家二少爷的孩子,等再过不久就要嫁入豪门做太太了,今晚谁都不许买单!全场的消费我何太太请客!”“何太太?这女人该不会是喝傻了吧?就她这样还妄想嫁入何家?”有个跟何家合作的商业伙伴正好看到这一幕,一边讽刺地摇摇头,笑着跟旁边的人开玩笑,一边顺手拍了个视频给何东晟。此时,坐在办公室的何东晟正在复查合同。突然收到消息,老脸倏地一沉,转手就拨了电话给令人呕心戾气,极不争气的二儿子。何彦刚接到电话时,就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因为老何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果不其然,一按下接听键,暴怒声就从如瀑布般瞬间传来,差点吓得手机掉进游泳池里。“爸?这次我又是哪里惹到您了?”何彦语气透着一丝试探。“臭小子,你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点数?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混蛋二六子出来!”何东晟气不打一处来,尤其还是隔着屏幕,张口破骂。看到何东晟发过来的视频,何彦心中一个咯噔,急忙解释道,“爸,那女人瞎说的,我做了安全措施,她不可能怀了我的孩子。”
“你,你还真跟外面的女人混在一块了?!狗东西,舆论我找人去压,你现在赶紧的去把这件事处理了!”电话那头急匆匆说完就挂断了。何彦游泳的心思全无,赶紧换好衣服,开车去了一趟桂香酒吧。酒吧里,身材火爆的女人已经被青年抱到房间里。房间里正打的火热。何彦刚来到房门口时,听到里面浪荡的叫声,脸上出现一丝龟裂。这种场面似曾相识。好像前不久前,站在外面的女人还是沈颜稀……顿时一股恶心上头,何彦一脚踹开门。大步走过去将床上的男人拉出来,狠狠揍了一顿。何彦不是那种在外人面前有多好教养的人,只要是碰到另他不爽的,他都会狠狠将人揍一顿。尤其是背叛过他,还不知死活让他一度难堪的女人。不一会儿,地上的男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昏死过去。女人也披头散发,颤抖着赤白白的身体,捂着私密部位缩在床边。“呵……拿着老子给你的二十万,来这种地方浪荡,刘姿汝,陈二娘都没你骚!”何彦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邋遢的女人。他踹了踹女人的大腿,轻蔑地笑了声,“不是说怀了我的孩子吗?还敢这么浪?”说罢,他就将床上的女人拖出去,拖到酒吧门口,然后又回去将赤身的男人拖出去。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何彦拍了拍手,没心没肺地将地上的人踹开,朝着四周大声道,“以后哪个不长眼的女人还敢到处乱诋毁何家以及我何彦的名声,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众人纷纷围在一起,朝着地上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而背后的最大阴谋策划者,正站在昏暗的巷子里,在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望向人潮沸腾的酒吧大门。真是好一场闹剧。蓝若忆身体隐藏在暗处,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铜表上的纹路,嘴角渐渐勾起一个清冷的弧度。刚要转身,鼻尖就被一个硬邦邦的身体狠狠砸了下。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息传来。流……流血了?像是做了亏心事,摸了摸鼻子。直到确认那血不是她自己的,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抬眸,接着月光能隐约看到男人的五官轮廓。等看到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时,蓝若忆才真正松了口气。伤是对方身上的,说明眼前的人应该对她威胁不大。而且……受伤目标,精神力越虚弱,催眠成功的概率会成倍地增大。撑不过一秒,男人就倒在她肩膀上了。坚硬的物体重重砸来,蓝若忆嘶痛一声,不悦道,“真是吃什么长的,头这么硬。”
但是男人身上还有伤,说不定附近还有追杀他的人,还是不要久留了。思及此,她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外套系在男人的腰间,然后将男人拖到车子里。锁上车门。“喂?!醒醒!”男人眉头痛苦地皱着,唇色苍白,颤了颤疲惫的眼皮。终于,在外界强烈催喊下醒了过来。“先生,别睡,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不能去医院。”
男人虚弱地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脸上焦急的模样不免让人产生怀疑。蓝若忆打开灯。在灯光下,男人的五官轮廓瞬间清晰起来,看上去倒像个刑警。但是直到搜身时,看到掏出来的一小包白粉,蓝若忆眼睛渐渐眯起。心灵鸡汤里说的没错,美与丑从来不是划分善与恶的界限。“抱歉,您现在受伤很严重,必须去医院。”
蓝若忆从他的手掌里抽回手,另一只空出的手迅速捂住男人肚子间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说罢,她已经单手打着方向盘,朝医院的方向开去了。男人见她动作,竟然不顾疼痛,挣扎着坐起来,身子倒在方向盘上。磁性偏低沉的声音再次从手边传来,“不,……不能去。”
蓝若忆面露为难,将男人的脖子从方向盘上拉开,象征性问了一下,“那您要去哪呢?”
眼前高定制白衬衫的领口上沾染了血渍,给男人增添了一些神秘感。但是危险指数也在极速上升。蓝若忆从袖子里掏出怀表,银色指环套在手指上,对准男人的脸。“看着它,忘掉它……身上的疼痛……只有在梦里,很快就能苏醒。”
困意袭来,再加上失血过多,意识不断涣散,霍池深竟然有一瞬的恍惚。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房里,手臂上还打着吊针。才意识到……他,霍池深,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耍了!腹间的疼痛再次袭来,他闷哼一声。刚要起身,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手机上还压着一张纸条,应该是女人留下的。他抬手接了个电话的瞬间,扫了一眼手边的纸条……“先生,您真的不用特意回来感谢我,善良正义的天使是不会寻要回报的!”善良正义……霍池深眸子微沉,刚要伸手朝衣服口袋摸去,就被电话里头的内容刺激到。“霍?你现在没事吧?刚才医院特意打电话过来,你口袋里怎么还藏了白粉……年轻人这么浮躁?你才好不容易坐稳毒枭的位置啊。”
电话另头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惋惜,“等会你跟陶警官到局子里来一趟吧,你现在非常不安全,而且地下组织的人就在附近,老陈到时候来接你。”
“……”“贩毒嫌疑人就在前面!”刚挂了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院长刻意压低的声音。霍池深浓眉微皱。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院长就领着身后的数十个警察跑进来,用手指着他,着急大声喊,“就是他!你们快上,千万别让他跑了。”
院长身后的一名警官事先了解过情况,走过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院长不放心地提醒道,“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刚才已经接受过治疗,如果在医院里不拷上手铐的话不安全……”为首的警官朝他瞥了一眼,“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另有情况,我们不便透露。”
院长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再看向床上依旧眼底波澜不惊的霍池深时,他恍然大悟后赶紧点着头,抱歉道,“辛苦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出院手续。”
院长走后,不一会儿,警官就拿着一份身体检查报告,带霍池深出去了。警局,陈非已经坐在那等了一个小时了。见到霍池深走过来时,他从椅子上激动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拍肩膀。“霍哥,干得不错啊,想不到你也有搞砸任务的时候。”
霍池深闻言,目光停留在陈非身上一瞬,“豪杰跟过来了?”“没啊……”“你消息倒是比它灵通。”
陈非脸上笑容一滞。将他跟一只搜救犬相提并论,这有得比吗?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什么,拉了把椅子在霍池深身边坐下。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霍哥,你说到底是谁这么乐善好施啊,还特意大老远送你去一趟医院?”明显,听到这件事,霍池深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一想到昨晚那个女人对他用了什么迷魂术,他的脸色就很难看。他扔开陈非搭在肩上的手,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去南街三十七号桂香酒吧附近,监控查一个女人,黑直长发,擅用……怀表。”
之后,两人从局子里出来,一起坐车安全离开了。他们走后没多久,一辆黑色巴克里,光头男扣紧扳机,脸色郁愤。他怎么也没想到宁源竟然是警方的卧底,前不久他们还在场头拜了把子。原来宁源隐藏得这么深,以前的兄弟情全他娘的是欺骗!……自从何家出了丑闻后,何东晟就秒速冻结了二儿子的账户。如今,何彦惨到去消炎的医疗手续费都要找大哥何明天去借。当然,他的手没事,只是揍了那对狗男女一顿,还不至于骨折。但是家中何明天疼他这个弟弟。第二天,二世祖裤袋子又重新鼓了起来,到处浪了起来。周末。何家举行了一次野炊活动,身为何家未婚妻的沈颜稀也被邀请在内。沈颜稀随便买了点水果跟一些鲜牛奶,准时开车到何家大院。进门后,她神情看上去十分平淡,好像压根不知道前两天在江城闹得沸沸腾腾的嗅闻一样。刚一到,何彦就被何东晟推到她面前。何彦见到她时,满脸的不愿。“老二,颜稀到家里来的不多,你要多跟人家说说话,别让人家干站在这里啊。”
何东晟将茶水递给二儿子,给他使了个眼色。何彦眼里透着厌恶,压根就没打算招待她。“臭小子!还不快去!”何东晟脾气上来了,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恨不成声斥道。“何叔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真是客气了。”
沈颜稀微笑着接过何彦手里的茶,“谢谢阿彦。”
何彦听到她的称呼,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以为自己是谁,就叫他小名。恶心死了……不过,又多看了她两眼。这女人最近总感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拉直了头发,染了黑发后,看着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