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倒是把李穆点醒了,他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后,启唇道:“兴许她会知道也不一定。”
而此时,施安然正跟自己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会想到所有人都在寻找的项容城,此时居然在自己的榻上睡觉。施安然咬了咬牙抬起了桌上的清茶就要泼上去,项容城快速扣住了她的手,一脸哀怨地说道:“不过是数日不见而已,用得着这样狠心对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里是我的闺房,你先前坏了我的名誉还不够,现在又来折腾我,项容城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施安然气愤的将茶水放在了桌上,瞪着一双怒意地眼神看着他。项容城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俊气的眉眼之间带着慵懒的气息,走到了她的身边后弯下腰小声地说:“你再叫大声一些,最好把所有的人都引来,让众人都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就是认定了自己不敢这么做,所以才这样为所欲为?施安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指着门口说:“你现在马上走。”
“我后日要出战,现在累了要睡觉,要走你走吧。”
项容城瞥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了床榻上,懒洋洋地枕着手臂,唇角带笑地看着她此时有趣的表情变化。施安然胸口缓缓起伏着,如果自己有个什么恶疾,还不被他给气死?无奈之下,便转身关上了房门,折了回来,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都睡醒一觉了,是你太笨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后,施安然简直哭笑不得,她侧眸看着窗口的大太阳,嘴角扯了扯后,似笑非笑地说:“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吗?你就这样在这里睡的这么安稳,难道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发现那又如何,兴许他们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项容城轻挑着眉毛,根本不在意她的话。“你……”施安然被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项容城见她捂着心口难受的样子,神色一变,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还不都是被你气的?”
施安然撇开了他的手,转身坐在了桌前不理会。“你有没有发觉你现在特别像一种人?”
耳边传来了项容城笑眯眯的声音。施安然抬眸看着他,只见项容城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附在她的耳边,柔柔地说:“像极了一个正在跟我生气撒娇的小娘子。”
闻言,施安然一张脸顿时涨红,紧抿着嘴巴瞪着他,项容城抬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打趣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真的很累,借你的地方歇一会可否?”
他人都已经歇过了才来问自己的意见,还有什么意思?施安然憋着一口气郁闷地说:“你随意吧。”
正当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翠云的声音也在门口响起:“三殿下,姑姑正在沐浴呢。”
李穆止住脚步,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她沐浴完毕再说。”
这下子可让房间里的两人愣住了,施安然看看屏风后的热水,再看看自己根本就不曾沐浴的样子,甚是无奈地说:“都怪你。”
“好,怪我,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项容城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根本没有半点危机到头的感觉。施安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还不走?”
“现在你让我走去哪里?恐怕刚出去就会被三皇府的人发现,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项容城眯眼笑着。李穆的心思过于细腻,如果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发现不对的,施安然无奈之下只好走到屏风之后,将自己的头发打湿了,换上了一袭沐浴过后所穿的轻纱,走出来的时候乍见项容城笑眯眯的样子,回瞥了他一眼。“翠云,外面什么人?”
她轻声问道。听到了她的声音,翠云抿唇道:“姑姑,是三殿下来了。”
施安然先是停顿了一会,随后说道:“那我这便出来。”
李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一双目光带着复杂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后,微微一笑:“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了再出来?”
“无碍,三殿下找我有事吗?”
他无事从来不会上沉香院,施安然难道还不知道吗?“我若是没事,便不能过来看看你?”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施安然受伤的心口,问道:“最近伤口还会痛吗?”
施安然先是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来,只是问自己这个问题,嘴角淡淡一勾:“还好……”李穆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从她的房间轻扫了一眼后,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脚步停顿了一会说道:“若是有什么事便与我说一声。”
目送着三皇子离开,施安然许久才回神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隔了一会后才回到了房间,却见项容城已经睡着了。施安然没有让翠云进来,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毕竟这件事若是让三皇子知道,恐怕会牵连到翠云也不一定。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侍女送来了饭菜,施安然想到了寝殿里还在熟睡的人,他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怎么睡了那么久也不见醒来?施安然平素里的饭量较少,望着盘子里的菜,这些食物他够吃吗?“姑姑这一整天怎么都不出来了?”
翠云站在门口一脸的好奇。施安然站在床榻边,望着还没醒来的人,想着桌上的饭菜快要凉了,正要伸手去戳他一下,却被项容城捉住了手握在手里,眼皮也不睁一下地说:“想趁着我睡着,对我做什么呢?”
此话一出,施安然哭笑不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越收越紧起来,她微怒道:“你这人怎就如此无赖?”
“我的无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项容城翻身而起,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后唇角勾起:“不错,倒是知道给我准备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