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到了此等地步,为何不上奏皇上?”
项容城一脸正色地说着。杨恒摇摇头:“少将军有所不知,下官多次进谏都没有什么作用,这一次既然少将军亲自来查案了,还请少将军能够替云中城的百姓,跟皇上说一说此事。”
项容城还不明所以,不点头也没有摇头:“此事本将军自会查明,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但是若是有谁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本将军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杨大人,你说是吗?”
“是是……下官一定尽心协助少将军!”
杨恒看似谄媚的嘴脸,那双眼睛却透露着阴寒的气息。次日,三人走在了街道上,李煜摸了摸下巴,琢磨道:“项大哥,你觉不觉得这个杨知府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很有问题!”
这个人虽然面上恭维着,但是却只是表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防不住的就是这样笑里藏刀的小人。“这个人一直在叫苦,可是看看眼前的云中城,明显不是这一年才开始落寞下来的,想来在多年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这些年常年征战四处奔走,贪官污吏我见多了!”
“那项大哥的意思是,此人也是个贪官?”
项容城笑了笑,随后侧眸看着一脸正色的九皇子,眸子中带出了几分深意:“这倒是说不准了,安然,你的意思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施安然,听着他们的分析,半晌后启唇,声音浅浅地说着:“杨知府明显是说了假话,而且他的话中还没有一句是真的!”
李煜瞪眼,自从上次施安然冒死救了他之后,便对这个女子改变了看法,他正色道:“此话怎讲?”
“恐怕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但是有一点他忽略了,院中的花草都是值千金的。想必也是他们太着急收拾,忽略了这个问题!”
说着,在两人的注视下继而道:“地方官员年年声称赋税高,百姓如何的民不聊生,皇上已经大大的降低了赋税,这一年武国遭遇了白水的袭击后,更是将赋税降到了最低,如此还是这副惨样,可想而知当地的官员有多么的无能!”
这一番话倒是说进了项容城心里,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吸引住自己的,后来他渐渐明白了,因为她做事时候的认真,不管面对着什么都是从容以待,这样一个奇女子又岂是一般女人能够比拟的?一路走来,倒是见到城中有不少乞讨为生的人,施安然目光一一扫过之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她倒是想着去同情这些人,只是如今她都去已经自顾不及了。看出来施安然的意思后,项容城唇角微弯:“在同情别人的时候,最好是量力而为!”
闻言后,施安然撇他一眼,他一日不出言损自己心里就不舒服吗?一天下来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施安然满心的着急,然而项容城则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怀疑他当初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皇上来云中城查案,是来游山玩水的吧?走了一天,脚疼得站立不安,而项容城却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此时,施安然置身于热水中,浸泡着一身的疲惫,合上了眼帘闭目养神。忽然间,察觉到一股冷风从后窗袭来,她眼睛猛然睁开,看到的却是一脸僵硬的项容城。他一脸的尴尬,但是很快就已经掩饰过去了,反而是一副淡定地姿态说道:“还真是会挑时间,在我来的时候才沐浴!”
“项容城,你还不出去……”施安然原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尤其还是这种情况下,一张精致的脸颊上挂满了怒意和通红。闻言后,项容城喉咙动了动,却是转身走到了桌边,性感的薄唇微微往上弯起了一个诱人的角度,倒了一杯隔夜茶喝着,半晌听到了屏风后传来了施安然不悦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为自己找了一个一本正经的借口。施安然快速披上了衣裙,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薄怒还没有退去,看着项容城笑眯眯的表情,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是施安然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出来她的拘谨,项容城笑意越发深刻了起来,看着她肩上湿漉的长发,还在不停的滴着水,脸色一变不悦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头发擦干了?”
若不是他在这里,自己有必要这样吗?施安然只觉得每走一步脚都很沉重,坐在了梳妆台前,还能从镜中看到他的身影,慌忙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后,低着头不去搭理。不知何时,项容城靠近了她的身边,夺过了施安然手里捏皱了的帕子:“看在我之前受伤你照顾我的份上,今天我就自降身份给你擦头发吧!”
什么叫自降身份?施安然扭头看着他,项容城微微一怒:“别动!”
沉吟中,施安然问他:“你不说有事跟我商量吗?”
那不过是项容城的一个借口而已,他的手顿了顿,唇角一勾:“忘了,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施安然垂下了眸子,正要说句什么,李煜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脚步一沉,随后摸摸鼻子:“我就知道项大哥一定在这里!”
这小子怎么来了?项容城手中的帕子被施安然夺了过去,他无奈一笑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你不在房间里歇着,来这做什么?”
“呃,杨府中的一个小侍卫,知道了我是九皇子之后,特意送了东西,我一看价值不菲便想着拿来给你们看看!”
说着,将东西摆放在桌上。施安然扫了一眼:“这是上好的和田玉,就算是富人家也不定会有,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能会得到和田玉?”
李煜解释道:“听说这人是杨知府身边的红人,若是得到一些赏赐不足为奇吧?”
项容城拿起来看了看后,扔给了他:“看来这个知府到真是应了我口中的这种人!”
“连侍卫都能够得到这么好的玉,更别提知府是多么富有了!”
说着,施安然严重闪过了一抹鄙夷的神色,自古以往贪污受贿都是各地官员的一个惯病,多多少少都是要捞了一些油水的,只不过这样做就太过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