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臣,哪怕是挟天子令诸侯的事,也是在他愿意或是不愿意。李敢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了,一下子心里也没底了:“安然,我之前说过的话一直是作数的!”
施安然淡淡而笑,并没有说话,两人原本是一前一后走着,渐渐的变成了并肩而行。李敢如今很在意她的想法,见施安然那么久了也不见说话,心里顿时像是少了什么一样,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施安然:“你是在意母后说的那些话吗?”
太子真是有够可笑,施安然对他已经没有了耐性,但为了收集能够扳倒他的证据,如今也不得不留在他身边:“殿下,安然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太子殿下的心思不该放在一个宫女的身上。”
闻言后,李敢有些慌乱起来,这样一个聪慧的女人,他绝对让给其他人。就算她如今不同意,今后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点头,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之后,太子便温和一笑:“不说这个了,这几日你要陪着我住在韶华宫吃斋念佛,安然,苦了你了!”
若是知道这样会苦了她,前世为什么还要放任她死去?现如今,太子对她越发好,便会越发的激起了施安然心里的恨,尤其是面对着慕容菲儿的时候,她恨不得让那个女人去为自己的孩子陪葬。“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李敢怔怔注视着她。连他也看出来了,看来自己的确是该补补身子了,别到时候没有把那些人打倒,自己倒是先坚持不住了。于是,施安然便掩唇轻咳着说:“在太子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李敢眸子微微一愣,顿时皱眉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走,我先带你去太医院,让他们看看。”
施安然才不会蠢到跟他在宫中大摇大摆的出现,这样引人注目是其一,让她自己厌恶才是主要的。想着,施安然忙拒绝道:“不用了,太子殿下如今既然是陪着陪皇后娘娘,这段时间便不能随意的离开韶华宫,免得惹了宫中的闲话。”
经历了这件事,满朝文武对于太子的看法已经有了定论,尽管不说,但大家心里还是明白的,绝大多数人也开始动摇了心思。李敢想了想也觉得不妥,只好说道:“那你便自己去取些药来,不然这样下去身子骨如何撑得住?”
不管太子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都已经没法动摇施安然的心了,她淡淡而笑:“那安然便去了!”
阁楼上,看着施安然离开了韶华宫,皇后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她在后宫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遇到过,但是这个女子却让她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是她城府太深,还是自己想太多了?尽管施安然已经许久不曾在宫中走动,但是,见到她的宫女依然会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姑姑,施安然都会淡笑着点头应下。“小姐,你病了吗?”
一月跟随在她身后。施安然应了一声:“皇上最近身子怎么样了?”
一月摇摇头,语气淡淡地说:“还是不见好,不过小姐不在的时候,皇上总是会在奴婢耳边念叨起小姐来,倒是凌妃娘娘时常会来陪着皇上。”
“嗯,赵贵妃呢?”
“赵贵妃依旧是如常,时不时会到乾清宫中走动。”
难道是自己离宫太久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所有的人都陌生了起来?来到太医院,施安然要了两瓶补血的丹药,打开瓶子嗅了嗅,觉得味道似乎不对,她狐疑的人回头看了眼那个女医官,见她笑意盈盈的样子,施安然也回了一个笑容便转身了。人在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会出现两种表情,第一避开打量,第二便是迎着别人的注视,想要以此来让对方信任自己,这个女医官明显是后者。路上,施安然把两瓶药换成了曾经给皇上做的薄荷清心丸,放了一颗在嘴里,边吃边冷笑起来,看来皇后娘娘是想要除掉自己了,否则也不会在她刚离开韶华宫就动手。那两瓶药中含着鹤顶红,只要是舔一舔都能马上毙命,幸亏施安然懂得一些药理,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施安然,你站住!”
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了她的沉思。施安然侧眸看着朝这边走来的李若雪,许久不见,如今的她看上去已经没有了那段时间的青涩,倒是多了一丝丝的妩媚。施安然不用猜测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果然,下一瞬便听李若雪哼哼道:“你害死了我姐姐,别以为这件事这样就能算了,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跟你讨回来的!”
“哦?那么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施安然似笑非笑地说着。李若雪见她这副表情,顿时激发了潜伏已久的恨意,抬手欲想扇她的耳光,却被施安然轻松的握住了手腕,笑眯眯地说:“李小主还是想好再动手,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兴许你这一巴掌下来,我还能站在这里,但是我这一巴掌下去,李小主就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