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
项容城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礼。看到平安无事站在一旁的施安然,九皇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后,冷声道:“亏得大哥这么担心你,原来你已经出来了!”
施安然要笑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难道九皇子要看着安然落入敌军的手里,受尽了折磨才高兴?”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九皇子吐出了一句话后,便不再搭理她,将目光转向了项容城,正色道:“少将军,现在我们是先回都城了吗?”
“回去?三皇子和太子呢?”
项容城原本也打算坐视不管的,只怕现在消息已经传入都城,他就是不想插手都不行了。九皇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沉吟中缓缓摇头:“三哥失去了联系,大哥如今还在断江城的地牢里,那女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如今,连同九皇子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吗?想着,施安然一颗不上不下的心悬在了嗓子眼。项容城心里琢磨了一会后,这才慢悠悠地启唇:“我刚从断江城中出来,也没有得到三皇子的消息,现在还是先把太子救出来再说吧!”
听到项容城愿意出手相助后,九皇子心里渐渐有了希望的色彩:“如此,就劳烦少将军多家费心了!”
这样谦和有礼的九皇子,哪里像是之前那个嚣扬跋扈的花花公子?不过短短数日的蜕变,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施安然也忍不住朝他看了过去。对上了施安然的目光后,九皇子轻蔑的一瞥,一掀衣袍坐在了地上,开始和项容城商量起来。施安然在这里有一种被众人无视的感觉,于是便退了过去,一个人闷闷的坐在了河边看着日出。周尧不远不近的守在一旁,没办法,谁让将军让他来保护安然姑娘呢?现在的情形是,西夏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灭了,就连作为主帅的太子也被敌军掳走,三皇子更是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个一瓶不满半瓶摇的九皇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施安然坐了好一会后,站起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往回走的时候扫了眼充当着木头的周尧,颇有些郁闷的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将军现在正在和九皇子商谈重事,我保护着你,才不会再给少将军添乱!”
周尧一本正经地回答。闻言后,施安然忽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深意的看了周尧一眼,随后便大步走开了。项容城在和九皇子商谈的过程中,头脑有些不清醒的晃了晃,正巧让施安然看在了眼里,从施安然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项容城惨白的脸色,他非要这样逞强吗?项容城感受到了一抹炽热的目光,侧眸对上了施安然的注视后,又很快移开了视线。都城皇宫中,皇上在收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俘虏了的消息后,差点没有当场气死,捂着心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赵公公大惊失色,正打算去叫御医就被皇上阻止了:“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皇上,不管怎么说你的身子要紧,若是这样拖下去,恐怕是……”赵公公满目的担忧,跟在皇上身边也几十年了,有谁能够比他还要了解皇上?一月奉上了药膳,恭敬的一礼:“皇上请慢用!”
皇上微微点头,沉了一口气,将染了血渍的绢帕随意的放在了桌上,便开始吃起了药膳。午后,赵公公瞧着外边天色正好,便说:“皇上,这样闷在书房里对身子总是不好的,奴才就陪皇上出去走走吧?”
闻言后,皇上语重心长的叹息了一声,如今担忧也不是办法,他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看着皇上走后,一月佯装成整理桌案的样子,不动神色的将绢帕收入了袖中,小姐交代过,一定要查出皇上中的是什么毒。一月把碗送去御膳房,却见凤仪宫的小宫女与她擦肩而过,嗅到了那药碗中的药香后,一月愣住了:“等等!”
“一月姐姐好!”
小宫女福身一礼。“这药是给谁的?”
小宫女微微一笑:“是凌妃娘娘要的。”
“嗯,那你去吧……”一月也是懂些药理的,这药香中含着离魂草的味道,却又用甘草的香甜来遮掩住了药味。离魂草是女子用来避—孕的,凌妃娘娘怎么会想着喝这种药?况且,这种药喝多了会不孕的。一月好奇中,便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在凤仪宫外停了下来,院子中的红绫接过了汤药后,吹了吹便一饮而尽,随即唇角挂上了一抹冷意。这让一月觉得诧异,这还是昔日里跟她们家小姐亲昵的凌妃吗?回去之后,一月便把最近发生的事记了下来,随后再找了借口出宫,在太子府门口等着翠云,两人一同前往了医馆中,找了大夫查看绢帕上的血迹,看看能不能察觉出是什么毒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御医给皇上把脉的,看皇上的样子,这毒想必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御医察觉出来?找了不少大夫也没有谁看出来这是什么毒药,一月也大概明白了,这兴许就是御医为什么没有看出来的原因,下毒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一月,你要回宫了吗?”
翠云轻声问了句。一月目光略带深远的看着天际,淡淡地说:“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今太子等人都被抓住了,我担心……”“还是不要瞎操心了,姑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看着翠云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月脸上挂上了浅浅的笑意:“小姐她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但愿她真的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吧。”
翠云虽然对施安然之前在宫外的事不得而知,但是自从施安然出手救了她们家之后,便已经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