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虽是皇子,却没有什么权势,但是又有谁会想到,如今被众皇子冷嘲热讽的他,将来会是整个江山的霸主?施安然原本想起身行礼的,放在桌上的手被李穆盖住,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她的动作,九皇子色眯眯的的目光落在施安然身上,指腹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这是哪个妓院的姑娘,生得真美,三哥不如让给我吧,九弟定双数还三哥一对美人,如何?”
这个九皇子真是长了一颗猪的脑袋,倒真不怕得罪了哪家权势大的小姐影响自己的前途。施安然为李穆斟满了一杯酒水,没等他说话就不温不火的吐出了一句,“古话常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来,此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九皇子疑惑的同时,听身边的人说,“九皇子,这女人是在说你外表华丽脑袋里却是一包草……”“噗……”角落里默默品着酒水的男人喷了,他看上的女人果然够厉害,一句话就把九皇子贬得一文不值。“你这妓女居然敢骂本皇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九皇子此时脸上的变化格外精彩,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跟他这么说话。他不就是想借着她来羞辱三皇子吗?施安然淡淡勾唇,“哦?九皇子还能听出这是贬义,难得难得……”李穆没有说话,这个九弟平素顽劣也就罢了,说话竟也这般不会看人脸色。九皇子怒火中烧,身边的公子哥拉住了他,低声说道,“九皇子息怒,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站住!”
李穆冷喝了一声。九皇子挑挑眉:“三哥还有事?”
“为你刚才说的话,跟施大小姐道歉!”
闻言,几人都是一愣,这就是施家大小姐?可是九皇子何等的高傲,又怎么可能会跟她低头?施安然微微掩唇,随口道,“罢了吧,安然可承受不起九皇子的歉意!”
这个臭女人!被扫了兴致,九皇子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下了阁楼。却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滚了下去,画面惨不忍睹。项容城抱着手臂斜倚在柱子上,唇角上扬笑容中带着几分邪魅,敢骂他的女人是妓女,胆子可真是比脑袋还大!九皇子摔得不轻,走着进来最后却是被人抬着出去的,施安然和李穆两人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施安然目光扫过窗外的街道,无意间竟然看到了项容城的身影,等她再想去确认的时候,又看不到了,难道她真是病糊涂了,连人也能看错?见她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想到侍卫的禀告,李穆眸色微微一变,“安然,你怎么了?”
李穆的手指刚触摸到她的手背,就被那烫人的温度吓到了,“病了就推辞了便好,怎地还非要坚持着?平白惹人担心。”
施安然的脸爬上了淡淡的绯红,只觉得眼皮很重,一直支撑着到现在已然是最大的限度了,她嫣然一笑摇摇头,“三皇子,今日怕是要扰了你的兴致,安然先回去了,等身子好些了再跟三皇子致歉!”
李穆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了,施安然刚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袭来,李穆不再多言,拦腰将她抱起吩咐侍从道,“去找一间最近的医馆!”
其实施安然真的撑不下去了,原本还顾忌着彼此的身份,在头重脚轻的时候已经忽视掉其他,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缓缓合上了眼帘。大夫给她用了药之后,施安然才沉沉睡了过去,可李穆坚持没有把她放下,一直等着她醒来。施安然动了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半晌才低声说着,“三皇子,你……”“先不要说话了,你再睡一会,我现在送你回府!”
李穆的声音很严肃,却又不失温柔,大概所有的女子都抵抗不了吧?施安然却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安然身子不争气,让三皇子见笑了!”
李穆淡淡言笑着,把大夫配的药拎起,“你现在需要休息,这些天就在府中好好歇着,把身子养好。”
这一回,三皇子倒是直接陪着她回府,吓傻了整个府中的人,三姨娘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是诧异又是愤恨地说,“这是我眼睛出毛病了吗?”
这个时辰,施峪还在处理事物自然是没有回府的。施安怡听说了之后立马就跑了过来,被母亲拦住,“安怡,你冷静一点,切莫要让三皇子看扁了你!”
施安怡哪里还冷静得下来,烦躁地咬牙切齿,“娘亲,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啊,不要让那个贱女人得逞了!”
三姨娘也是急的满头乱。看着六月和怜星服侍着施安然睡下之后,李穆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半枚玉佩之上,心口袭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暖流。“好生照顾着你家小姐!”
李穆交代了几句之后,才离开了她的院落。李穆刚走出去就与施安怡和三夫人碰到了一快,两人施了礼,三夫人谄媚一笑,冲着女儿说道:“安怡,还不送送三皇子?”
“不用了,告辞!”
李穆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三夫人对女儿使了眼色,施安怡了然的一笑,提起裙边跟了上去,声音甜美的说道:“三皇子,我送送你吧!”
说罢就跟在李穆身后,一前一后走着。“安怡谢过三皇子送姐姐回来!”
她没话找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却又想套套近乎。李穆温和的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淡淡而言:“二小姐多礼!”
看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施安怡气得直跺脚,称呼姐姐为安然,称呼她却是二小姐,三皇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三皇子对姐姐……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施安然这次是真的病了,一病就是好几日,期间三皇子来过一次也是匆匆探望一眼就离开。午后,阳光明媚,照射着这栋院落。院中摆放着一张软塌,施安然懒懒地侧卧在软塌上,身上盖着一块雪白的毯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阅着诗集,不由的就想到了与项容城对诗的那晚,怎么又想到他了?施安然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甩掉了脑中的思绪。“小姐,你看这只鸟儿长得好生特别!”
六月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闻言,施安然淡淡的抬起眸子,很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项容城,他怎么来了?看他身上还穿着盔甲,想必是急急赶来忘了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