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然量她也不会敢用小命跟自己赌,一月接到她的眼神示意后,抬手就将沈红给打晕在地,拍拍手笑道:“这个沈红真是有够不要皮面的,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以为那真是毒药,却想不到只是一颗普通的药丸而已,有了牵制她的办法就无需多忧了!”
说着,眼神不悦的扫了眼晕过去的沈红,那张脸长的倒是不错,心里顿生了一个念头。一月暗道着小姐高明:“今后看她还敢多说话,得多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施安然也累了,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声音清浅道:“害她性命倒不至于,但沈红这个人终究是容不下了。她不是想要荣华富贵、一生不愁吃喝吗?一月,你就照着沈红的意思,将她买给人牙子,多给些银两,让人牙子将她打发到偏远些的地方,然后找个鸨娘收了她吧!”
一月点头应了一声:“小姐放心吧,奴婢会处理干净!”
闻言,施安然淡淡而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一月施了一礼:“奴婢先送小姐去歇着!”
施安然褪下衣裳躺在床上后明明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却久久难眠。这些日子一来一宗一件的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放映,募地,施安然想起刚刚沈红的话。她曾让沈红给三姨娘下过使人假孕的药,当时爹爹得到了消息可是高兴得一从城外回来就去了三姨娘的屋,连她的心情都没有顾忌。若三姨娘当真有孕了……恐怕她地位不稳。到时候三姨娘真的生下一个儿子,仗着父亲的宠爱,她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一想到这些,施安然的眼神暮然变冷。有时候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她施安然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之人。该她的欠她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天刚灰蒙蒙的时候,施安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如墨的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吱嘎。”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抬着脸盆的六月看着坐在床边的施安然微微惊讶,“小姐,这么早就起身了?”
“嗯。”
施安然点了点头,从床边站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夜里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不太睡得安稳。”
六月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走到施安然的床边拿过一件淡青色的衣裳给施安然穿上。施安然展开双臂,让六月给她套上衣裳。看着给自己系着腰带的六月,施安然目光里冷光微散,“六月,你说三姨娘以后若是当真有孕了。会怎么样呢?”
手下微滞,六月将腰带给施安然系好。将一个翡翠色的玉佩给她挂在腰间,“小姐,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六月想,三姨娘又不得宠,再加上她把二小姐给教成那个样子,老爷怎么可能还让三姨娘有孕?“不会吗?”
施安然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子中目光微冷的自己,突然扬起一抹微笑。“是的,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她会断绝所有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任人摆布这种事情她施安然怎么会允许。“六月,三姨娘那边今天可有什么动静?”
六月用木梳给施安然梳着长发,“奴婢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倒是赶巧儿,今早去厨房的时候,和三姨娘那边的一个丫鬟撞见了,还聊了几句。”
“丫鬟?”
施安然微微沉思。“嗯,瞧她的穿着,该是个二等丫鬟。”
六月点了点头。施安然看着将一个玉色簪子插入自己发间的六月,目光微冷,“六月,帮我做一件事。我要三姨娘再无怀孕的可能。”
“不能怀孕?”
六月微微吃惊,反应过来目光猛然一沉,“小姐,你要奴婢怎么做。”
想到以前三姨娘做的那些陷害她家小姐的事情,六月就每每咬牙切齿。这回终于能好好回报三姨娘了。“你刚才不是说看到三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朝着厨房去了吗?从她那里下手。把她带过来。记得不要贸然行事。”
施安然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是。小姐。”
六月应声。转身朝外面走去。施安然看着六月离去,缓缓关掉的门扉间,一丝光影从如墨色般深沉的双眸间划过。六月和几个丫鬟一起朝着厨房走去。“六月姐,你这身衣裳真漂亮。”
一个小丫鬟跟在六月身边,艳羡的说到。“就是,就是。六月姐,小姐对你可真好。”
另外一个丫鬟也附和道。六月微微一笑,余光看到正对面走过来一个手里抬着汤药的丫鬟,“小姐对人一向很好的。”
六月看着几个丫鬟,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小姐心情不错,我就心思着去厨房给小姐炖碗雪梨汤。让小姐也尝尝我的手艺,不然小姐总以为就一月会炖汤呢。”
慢慢地和那个丫鬟越走越近。六月在靠近那个丫鬟的时候佯装不小心撞到她的手臂,那个丫鬟手里的东西哐哐的晃动。六月赶紧歉然道,“对不起。”
然后在那丫鬟看过来的时候,六月示意站在那丫鬟旁边的姐妹,后者收到暗示。快速伸脚绊住抬着汤药的丫鬟,然后在她快要摔倒时拉住她。哐当哐当。“啊,六月姐,你的衣裳。”
“六月姐,你没事吧。”
一阵混乱过后,六月扯着被汤药打湿的衣服,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个丫鬟,“你怎么回事,这汤都溅到我衣裳上了。”
“我……我……不是我。”
那丫鬟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刚才有人绊到她,汤才会洒出去的。“不是你。你看这汤药都洒在我衣裳上了,这里端着汤的还有别人吗,你还说不是你。你跟我走,让我家小姐给我评评理。”
六月从地上站起来,扯过那个丫鬟拉着就要往回走。“你不能这样,我主子可是三姨娘。”
丫鬟被吓到,企图不跟六月走。“你主子是三姨娘又怎样?我得让我们小姐评评理。”
六月装作气急的说道,“这衣裳是我们小姐赏给我的。这可是名贵的料子呢。”
丫鬟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六月和她身边的几个姐妹拉扯到了施安然的房里。施安然从房里打开门,目光微冷,故意责备道,“吵吵闹闹的是干什么呢。”
“小姐,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六月哭着拉住施安然的衣裳。施安然皱着眉,“都先进来,这是怎么了?”
“奴婢本来是去厨房给小姐您做雪梨汤的,可是半路上奴婢不小心撞了这丫鬟一下,奴婢都已经道歉了,她还将汤汁全都洒在奴婢这衣服上了。这丫鬟还说不是她,还说她主子是三姨娘。奴婢实在气不过就把她拽过来了,小姐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六月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给施安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