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施峪的话,施安然勾了勾唇角,今天可真的是够精彩的,本来她还想着先让三姨娘享受两天的,到时候捧的越高,摔的也就会越惨。可既然都冤枉到她的头上来了,她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们呢?总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能长点记性。没一会儿,一月就领着李大夫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月福了福身子,“老爷,李大夫请来了。”
“草民见过施大人。”
这空挡施安然和施安怡母女早就退进内室了,拉好屏风,施安然似笑非笑的样子,惹得三姨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施峪就在外面坐着,她们母女两个也不敢有什么大动静。“李大夫,麻烦你给三姨娘好好的把把脉。”
一月引着李大夫走近的时候,特意咬重了“姨娘”这两个字,气的三姨娘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李大夫把手指轻轻的搭在三姨娘的手腕上,好一会儿,这才有些狐疑的睁开了眼睛,“一月姑娘,这三姨娘的身子是不可能受孕的,又怎能怀孕?”
听了李大夫的话,三姨娘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晃了几下身子,声音里面还有些颤抖,“什么叫做不可能受孕?”
“就是您的身子之前受过损伤,所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身孕,您不知道吗?”
施峪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正好就听到了李大夫说的那番话。“不可能的,我前两天还因为孕吐一直都吃不下东西去,而且我院子里也有懂脉象的娘子,她也帮我把过脉了,你这个庸医!”
说着,三姨娘突然转头,正好就看到施安然抿着嘴笑的样子,脑海里面突然就抓住了些什么,有些疯狂的上前抓住施安然的衣襟。“我就知道,都是你!一定又是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施安然,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说着,三姨娘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发的疯狂了起来,一月察觉到动静,也顾不上什么主仆有别,立马跑了进去,把三姨娘给拉开到一边去。施峪挥了挥手,李大夫恭了恭身子走了出去,扬叔引着李大夫往账房走去。“行了,闹够了没有!”
李大夫一走开,施峪一把就把屏风给拍开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整天的埋怨谁!安然做错了什么?李若梅,你别忘记你只是个妾侍,安然是我的嫡女,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听了施峪的话,再加上手腕被一月紧紧地桎梏住,三姨娘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老爷,我是真的怀孕了,如果不是她和那个大夫提前备好了词,我怎么就成了不能怀孕之人了?”
说着,三姨娘伸出手来指向了施安然的方向,眼睛里面还有着些疯狂。施峪没多少耐心的叫了几个粗使婆子,强硬的把三姨娘拉扯住。“三姨娘有些疯魔了,从今天开始,就让她在蒹葭院里思过吧,安怡,你也少来这里。”
话刚说完,也不等她们有什么反抗,施峪就和施安然两个人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施安然还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三姨娘,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这还不够呢。“爹,三姨娘应该只是因为最近被冷落了,才心有不甘,未必是真的想陷害女儿,您就别生气了,这刚从南方奔波劳碌回来,您还是先好好休息两天吧。”
听了施安然的话,施峪笑着点了点头,“安然这么乖,爹听安然的话,不生气,好了,爹先回去了,安然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目送走了施峪之后,施安然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垮了下来,“一月,回去吧。”
一直等到回了沉香院之后,施安然这才重展笑颜,“沈红这件事倒是做得干净利落。”
“是呀,小姐,三姨娘肯定没有想到,前些日子表现出来的怀孕,都只是那些药物的作用罢了,不过还是小姐厉害,都能把三姨娘的反应一一猜出来。”
听了一月的话,施安然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水,之所以这么了解她,可都是她用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施安然就不由得想起了临死之前,青言给她的那一剪子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姐,您怎么了?”
一月一低头,就看到施安然一脸痛苦的坐在那里,赶紧蹲在她的身前,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手,这才发现施安然的手冰凉的毫无温度。“小姐,您这是冷了吗?”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施安然,被一月的这一打断,倒是也好了不少,“没事儿,就是刚才这一阵肚子又有些疼了,不过没事儿了。”
听了施安然的话,一月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小姐,奴婢先扶着您上床去休息休息,奴婢去厨房里再给您炖点吃的。”
一听一月的这话,施安然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干嘛闲着没事说自己肚子疼,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本来她还想拒绝的,可是一月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刚把她安顿好,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施安然也只能认命的躺回床上,算了,又没有少吃过,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本来施安然还以为中午睡够了,这一会儿根本就睡不着了,可是谁知道没一会儿,她就抱着枕头睡了过去。等到一月端着给施安然重新煲好汤回来的时候,一掀开床幔,就看到施安然睡得一脸香甜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打扰她,悄悄地又退了出去。不过她也不敢离开的远了,免得施安然醒来之后,身边也没个得手的人。想到了这里,一月就只好叫了两个丫头,去她房间里拿了针线盒来,准备给施安然绣条帕子。施安然睡醒的时候,一月手上的帕子也快要完工了。“一月,你会打络子吗?我想要一个那种用彩线编制起来的。”
听了施安然的话,一月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奴婢没有做过,可是以前看到嬷嬷做过,倒是也可以做着试试。”
施安然点点头,一月的手艺,她还是相信的。不过听到她说炉子上煨着药膳,施安然忍不住皱眉了。“小姐,您这是又忘记了,刚才您从蒹葭院回来的时候那样子了?”
一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施安然,很是认真的说道。听了这话,施安然的鼻子有些发酸,被人关心挂念的感觉真的挺温暖的。“谢谢你,一月。”
施安然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惹得一月有一瞬间的楞怔,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能看得出来施安然心底,其实没有多少安全感,她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施安然,她会永远的忠心陪伴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