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不等她们主仆二人走到门口,听到消息赶来的三姨娘就和施安怡两个人拉扯了起来,六月正好看到两个人走过来,连忙小跑到她们身边,“小姐,三姨娘和二小姐在门外争吵了起来了,真的是太精彩了。”
施安然笑道,“怎么还没个正形儿?是不是我真的管的太宽松了,真该给你些惩罚?等着赶明儿一月回来了,我一定得让她好好的关你两天禁闭。”
听了施安然的话,六月不由得哀嚎了两句,“小姐,您就别折腾奴婢了,以后奴婢再也不会犯了。”
“看你表现,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一说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六月又来了兴趣了,“小姐,现在外面不是奴婢夸张,三姨娘和二小姐谁都不相让,奴婢觉得今天的事肯定会传到老爷的耳朵里的。”
听了六月的话,施安然却笑了笑,“还不够精彩,让她们继续吵,精彩的会在后面的,六月,你记着,再过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把院门开开。”
六月听了她的话,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让二小姐和三姨娘进来?她们肯定会大闹的。”
施安然冷然的摇了摇头,“怜星,你解释给这个笨丫头听,免得又说是咱们欺负了她。”
得了吩咐的怜星笑着把脑袋凑到六月的旁边,“小姐的意思是,这样就算老爷听到消息赶来,也不要让人说是小姐失礼,而且小姐这刚躺下,二小姐她们也刚来了没多久,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再开门,也是说得过去的,可若是小姐现在开了门,难免会被二小姐她们糟蹋了院子,虽说这样老爷会更加怜惜小姐,可是却让人闹心,再说了,小姐现在不开门,二小姐心中的火气积攒的还会更甚。”
听了怜星的解释,六月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小姐真的是高明,奴婢怎么没想到呢!”
“怜星,你找个机灵一点的丫头去外面看着,如果三姨娘真的有心派了人去阻拦了消息的话,就让那个丫头想法子把这件事传到前院去。”
施安然留着六月独自在那里懊恼跳脚,这丫头,性子还是太毛躁了。她冷声对怜星吩咐道,怜星领命,轻巧的一施礼,转身出去了。今天倒是真的应该感谢她们母女两个,这下子,掌家的权力就更加能拿稳了。想到这里,施安然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势在必得。和施安然料想的不假,三姨娘果然派人去了前院,不过却是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毕竟这个家里,真正来说的话还是她爹说了算的,见到施峪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往沉香院的方向走去,小丫头赶紧溜回去报信。而等到施峪赶去沉香院的时候,施安然早就派人把院子门打开,把三姨娘母女两个人放了进去。“施安然,你这个贱人!我娘的掌家权力你凭什么夺了去?”
施峪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就听到了施安怡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哪里有半点淑女的样子,而一旁立着的施安然虽然被气得不轻,却并没有多去搭理她,这其中的教养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放肆,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施峪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些铁青,“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和嫡长姐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还是说这就是你三姨娘教养出来的孩子,来人,掌嘴!”
说着,施峪就把手指指向了三姨娘。几个隐在暗处看热闹的粗使婆子一听这话,连忙走了出来,看到三姨娘一脸的厉色,当下就有些迟疑。“怎么?这个家我还说了不算了?你们若是不服了,就都滚出我施家大门!”
一听这话,她们也不敢再大意,手上的力度也不敢再作假,一巴掌一巴掌的,都是卯足了劲的,没几下,三姨娘的嘴角就顺着留下了血丝,施安然小步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爹,您别动怒了,三姨娘这里先算了吧,毕竟府里还有很多事都要三姨娘来决策的。”
这明着是求情,其实暗地里却是在指责三姨娘一个妾侍掌着家权,听在施峪的耳朵里面不亚于火上浇油,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就又被施安然拉住了袖口,“爹,您忘记刚才在前院的时候是怎么答应女儿的了吗?”
这倒并不是施安然真的菩萨心肠,想要放过三姨娘一马,她只是觉得现在用这个由头打了她十几,二十巴掌的话根本不够看的,还不如等到施安怡待会儿越发惹毛她爹之后,数罪并罚来的舒坦,毕竟施安怡也是她爹的骨肉,只要不怎么过分,肯定会拿三姨娘开刀的,她只要在一旁瞧好就好了。“好,这次是安然给你求情,我就暂且放过你这么一次,都给我进屋子里!还不嫌弃丢人?”
听了施峪的话,施安然一言不发,扶着他往屋子里走去,走过去还转过头去看了狼狈的母女两人一眼,嘴角有一抹察觉不到的笑意。施安怡,这还只是开始,以后才会慢慢精彩起来的,我要你们把欠我的,欠我娘的,全都一点一点的补回来,我还要你们在地狱里面永世不得翻身!“六月,你让人把院子里面收拾收拾,别乱糟糟的,怜星,你去泡壶好茶。”
吩咐好了两个丫头,施安然这才把脑袋转向施峪,“爹,安怡还小,应该也是三姨娘多少有点纵容她,您待会儿也别太生气了,气大伤身。”
看着大女儿这么乖巧贴心的样子,施峪还是觉得有些欣慰,夫人病重的时候,这个大女儿笑脸总是不多,他甚至都以为父女两个会一直僵持下去,可是没想到的是,倒是夫人走后,他们父女两个的关系改善了不少,可是想起不成器的二女儿,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么泼妇的样子,难不成以前都是刻意的装给他看的吗?想到这里,施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在看到大女儿一脸希冀的看着他的时候,还是伸手拍了拍施安然的手背,示意她安下心来,“安然,放心吧,爹心里面有数的。”
施安然听了这话,浅笑着点了点头,站在施峪的身边,安安静静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屋子里面的丫头都退出去之后,施峪这才开了口,家丑还是不能外扬的。其实施安怡在院子里的时候,就被施峪的那一声怒吼拉回了心神,也震吓住了,可是在看到施安然面带笑意的站在施峪的身边,她却是跪在地上,就觉得瞬间低了她一等,脸上就又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