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维宽把初静锁了起来,便往外面走去,高虎的人马已经突破了院门,往里面杀了进来。倪程柯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拿着大刀,呼喊指挥着人马的彪形大汉,他便是高虎。高虎脸上尽是狰狞神色,又带着垂涎,“兄弟们,原本属于我们的地盘,我们终于要夺回来了!冲啊!”
他的人马都很是狂躁,挥着大刀便乱砍。倪程柯拿过一把弓箭,对准高虎射去。“铛!”
高虎身边的护卫高其及时发现,用刀挡开了去。高虎猛的回头,这才注意到倪程柯,两人都眼神发狠,怒视着对方。两人直直地向对方而来,二话不说,一近身便开始刀刃相加,互相肉搏。高虎用的是大刀,使的是蛮力。倪程柯使的是长剑,用的是巧劲。高虎原先还对这个看似不抬起眼的人心存不屑,但一番交手,才发现原来这般不好对付,自己已经发狠了力道,却还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好剑法!浅水寨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高手,我竟是不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高虎吼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倪程柯是也!”
倪程柯语气冰冷。“倪程柯?我倒是听说浅水寨突然来了一个无名小卒,很快地便窜上了北舵副舵主之位,原就是你。”
倪程柯暗哼一声,“对付你,只要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便已经绰绰有余!”
说完,便又是向他攻去,他的剑法很快,白虎渐感难以招架,身上被他讨巧地划破几处。“擒贼先擒王,我今日便把你这头头擒住,看你手下的散兵游勇还敢不敢再有所举动!”
倪程柯怒吼,打算立时一鼓作气拿下他。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住手!你们的寨主已经在我们手里,速速投降!”
倪程柯大惊,白虎趁机扭转局势,他哈哈大笑,“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不是只有你懂。”
裘政豪毕竟已经年迈,他亲自上阵,却受到高虎众多手下全力围攻,终究是不敌,被他们生生擒住。浅水寨的人都愣住了,有些已经不敢再做缠斗,有些却还是不甘心,倪程柯依然缠着高虎不放。高其见此,大吼,“你们若是还再做垂死挣扎,便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你们的老寨主,可要成我们刀下亡魂了!”
倪程柯狠狠地收了剑,浅水寨的人尽数聚在一起,大家背靠着背,拿着刀剑防备,白虎山的人一下子把他们团团围住。高虎哈哈大笑,“天助我也!高其,你带人速速往里攻,定要全面扫荡!不留余孽!”
“是!”
他的人马得令便往里面攻去。“今日,你们死到临头了!”
高虎满脸得意。裘政豪一脸愤愤不服气,“哼,今日若不是你们乘夜突袭,你们觉对占不到任何好处!”
“突袭亦是兵家常用手段,奇袭更是致胜法宝,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狡辩!”
高虎面色傲慢。“既然我裘某人落入了你们手里,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裘政豪颇为豪气万丈。高虎瞟向那些依然怒目相视的浅水寨人马,“裘寨主只要让他们束手就擒,我还能考虑给您老人家一个痛快。”
“呸,我们就算全部战死,也绝不束手就擒!”
喊话之人是一个老叟,胡子已经花白,年纪应只比裘政豪小那么几岁,方才一番缠斗,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气喘不已。他便是北舵舵主郭一鸣。高虎眯着眼睛,“既然你们这般不识好歹,那我便只能先从你们寨主下手了。”
他走向裘政豪,大刀抵在裘政豪的胸膛上,“素来听闻裘寨主是个硬汉,刀斧加身而不蹙眉,我倒是想试试,若是我在这胸膛上凿出一个窟窿来,裘寨主会不会依然这般面不改色!”
众人大惊,郭一鸣愈加愤慨,“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高虎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郭一鸣,“两个都是小老头,郭舵主倒是赶着便来表忠心了,一会儿有该你的时候!”
说着,他便真的加重了力道,眼神里透着寒意,“裘寨主,当年便是您亲手把我们赶到了白虎山,让我们在那里过得不死不活的苦日子,这口气,我爹当年还没咽下去呢,我现在便要替他讨回来!”
“嗖!”
倪程柯手里飞出一个飞镖,直中高虎手腕,他手上顿时血流如注,疼痛难忍。倪程柯嘴角勾起冷笑,“我的飞镖上有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高虎一惊,看向手腕,果然已经有些发黑,他面色发寒,“到时候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还怕找不出解药!”
“我这毒药是独门研制,方才我身上倒是真的有唯一的一包解药,但我已经扔了,眼下要找,定是找不到,你就是把整个浅水寨都翻遍了,也寻不出来!”
高虎一下把刀架在倪程柯的脖子上,“我有千百种方式让你说出解药的研制方法。”
倪程柯嘴角勾起冷笑,“我也有千百种方式自尽,让你求天不应,求地不灵,反正不久你便会来陪我,我也不寂寞!”
“你!”
高虎怒极,狠狠地说:“你究竟想怎样?”
“放了裘寨主,我便给你研制解药。”
“真是条忠心的狗啊。”
高虎面露嘲讽,“在我拿到解药之前,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放走!”
“那你便等着毒发吧!”
倪程柯冷道。“好啊,在我毒发之前我先把这老家伙的心挖出来瞧瞧!”
“等等!”
倪程柯急忙喊道,“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嘛。”
高虎露出奸邪的笑。倪程柯又补充道:“但是解药服下后要七日之后方可知道毒性是否尽数解除,为你性命着想,这七日你还杀不得我们。”
高虎挑眉看他,“搞半天,原来你是施的缓兵之计!”
倪程柯面色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满是严肃,“你若不信,便瞧瞧自己手腕上的伤,看看是不是已经越来越黑,还有些刺刺地发疼。”
高虎一看,伤口果然越来越黑,那股痛感也越发明显,脸上不觉现出一丝惊慌疑虑。他松了口,“好!你马上把药方写出来,我便多留你们七天性命又何妨!”
倪程柯面色亦带着一些迟疑地看着他,高虎冷哼,满是傲慢,“你放心,既然你想施这缓兵之计,我便成全你,我就不信,给你七日,你会翻天了!”
倪程柯闻言,挥剑在地上写出一列药名,“此法便是解药,你可看好了。”
高虎毕竟是粗人,如何能记得住,急忙喝道:“还不快给我找东西记下来!”
他的手下赶忙扯下衣服,几人推搡一番,其中一人咬咬牙咬破手指,笨拙地抄了下来,抄了半日方勉强抄好,倪程柯嘴角不觉勾起嘲讽的笑。高虎见他们行事这般笨拙,不觉脸上也有些没面,不悦地喝道:“全都捆起来!牢牢看着!其他人,随我到里面瞧瞧,看看我们胜利的果实!”
“是!”
他们被全数捆了起来,但终究是暂时保住了性命。郭一鸣颇有些赞赏地看着他,“不错,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裘政豪亦满是赞赏和感激,“老夫的命是你救的。”
倪程柯眉头却是紧皱的,“我只是暂时稳住了他,我们还得想其他的脱身之法方可。”
郭一鸣不觉蹙眉,“初舵主执掌护院之责,为何防卫如此松散!如今亦未见到他的人!”
立时有人喊道:“我们便是南舵之人,我们方才正值换班之际,高虎的人就杀了来,很多弟兄都被杀了。”
他们听了,顿时语塞。裘政豪叹气,“只是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
“初舵主若在后方抵御,或能能扭转时局。”
倪程柯安慰道,眼下众人也只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