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事耿耿于怀?”
檀芮登时转过身狠狠地瞪他,他这不是废话吗?怎么能不耿耿于怀?她瞪视了他几秒,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继续往前走。褚恒看她那气恼又拼命忍着不开口的模样,越发觉得她是个性子倔强的女子。“你伤得怎样?”
依然沉默。褚恒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嫩白的手掌已经擦破了皮,流出血来,肉中还有残余的雪渣。而他的手却粗糙多了,手掌满是老茧,是握兵器留下的。他皱了皱眉,道:“要好好清理,不然会发炎。”
檀芮用力踢了他一脚,一把甩开他的手,骂了一句:“登徒子!”
转身便进了客栈,只留褚恒一个人捂着腿吃痛地大叫。至少,总算开口了。檀芮悄悄回到房间,惜儿却被惊动了,冬蝉则依然倒头酣然大睡。惜儿见她受了伤,好一阵惊叫:“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跑去哪里了?”
“我没事,睡不着就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摔了一跤。”
檀芮轻描淡写地说,“上次那两瓶药是在哥哥那里吗?”
“是啊,一直放在三少爷那里,我现在去拿过来。”
惜儿快速地打开房门,檀芮赶忙阻止道:“不用了,一点小伤,想来也不打紧,不要惊动了他,免得他又要大惊小怪。”
惜儿犹豫了一番,正要把门关上,一只手突然突然伸了进来,把门硬生生地推开了,惜儿和檀芮吓了一大跳,只见褚恒背着手站在那里。檀芮戒备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来我房里干什么,马上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冬蝉这时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脑子却还是不清醒,只是看着他们,不明所以。褚恒却不动,反而从身后拿出两瓶小小的东西,递给檀芮道:“这两瓶药,白瓶消肿止痛,红瓶是淡化疤痕,待伤口结痂再敷红瓶,连敷七日,疤痕便尽数去除。”
檀芮看着那个瓶子,有些愣愣的,却不接过来。褚恒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的反应,随即一阵轻笑,道:“怕我拿毒药害你吗?”
惜儿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多谢褚将军赐药!”
檀芮打断惜儿,一把接过那两瓶药,然后道:“褚将军可以走了吗?”
这逐客令下得干脆利索,大半夜的,褚恒也不便多留,他又看了一眼那药,随即便掩门而去。檀芮死死地盯着,道:“惜儿,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这不就是那日那人送给我们那瓶吗?”
惜儿也是一脸惊讶,道:“是啊,瓶子一模一样。”
她把瓶子揭开,嗅了嗅,道:“味道也一模一样。”
“我刚刚正想问问呢,小姐为什么打断我?”
惜儿有些不解。“那日我和他初见,他看到那块手帕表情便有些怪异,询问我是从何得来,今日他存心送来这药,莫不是是在试探我?”
檀芮对褚恒和那驯鹰男子的疑问一齐涌了上来,又让她有些心慌。檀芮表情凝重地继续道:“难得糊涂,有的事情知道得越清楚,并没有什么好处。在弄清楚褚恒与那人的关系之前,我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免得惹祸上身。”
惜儿认真地点点头。冬蝉打着哈欠,软绵绵地道:“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啊,我是在做梦吗?”
檀芮道:“没什么事,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大家都睡了吧。”
第二日,照例一大早便起身出门。檀芮想着这件事,一夜没有合眼,显得格外困乏。她们正欲上那马车,一掀开帘门,一股梅花的香气袭来,再看,那辇里放着几小株开得正艳的红梅,每枝都剪得格外精细。一个梅花灯笼挂在旁边,灯笼竿上还悬着一个精致的小香囊,檀芮打开来看,却是一片片晒干了的梅花瓣,不仅花形保持得很完好,更是有一股不同于新鲜梅花的清香。檀芮一阵阵发愣,是褚恒。惜儿和冬蝉一阵惊讶地喊叫,惜儿道:“好香啊,好美啊,是不是每个辇里都有啊?我去看看。”
檀芮赶忙阻止道:“不许去!”
她把那香囊握在手里,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滋味。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目的何在?檀芮心里七上八下的。冬蝉见檀芮的神情,反应过来,道:“惜儿,这想必是哪个有心之人特意送给小姐的,莫要说出去,不然,小姐又要遭人说闲话。”
惜儿后知后觉,连连应着。檀芮掀开帘子,刚好见褚恒骑在马上,脸上挂着那抹魅惑的笑看着她,檀芮一阵心慌,急忙把帘子放了下来,把那香囊也丢到了一边。一路雪花纷飞,雪越来越厚。有时候马匹也深陷雪中,一行人在雪地中慢慢前行,在路上折腾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京城,此时已是人人精疲力尽。货物太多,从临县开始便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褚恒把她们送到城门,便策马返回,去接应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