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小女孩的事,我总算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波,可算是把我累坏了,难得享受平静,便成天把自己关在当铺里,除了睡觉就是研究爷爷留下的古书。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我接到一个老家打来的电话。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周瑞的名字,我有些迟疑,但还是接听了。刚拿起电话,耳边就传来周瑞的询问声,“秦风,你最近去哪儿了啊,怎么没留在清平县?”
我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周瑞摇头,说没啥事,就是抽空想跟我聊会儿天。我哦了一声,正要询问他老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周瑞却率先开口说,“你现在搬去哪里了,不如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吧。”
我一愣,问他找我干嘛?周瑞在手机那头讪讪一笑,说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他家就彻底衰落了,尤其是周瑞老爸的死,给了这个家十分沉重的打击。“我老爸一死,建材生意就经营不下去了,老妈身体也不好,已经搬回了娘家调理,哥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光杆司令,正愁下一步要干什么呢。”
我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家虽然走了下坡路,可底子还在啊,周叔给你留了这么多遗产,应该够你小子挥霍了吧?”
周瑞说,“那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我想过了,不如去宁德市投奔你算了,你不是正在和那位黄老板合作,一起做驱邪生意吗?我感觉这一行利润空间蛮大的,比较有前途……”不等周瑞把话说完,我就急忙苦笑着拒绝,说你可千万别。我入这行是因为没有选择,逼不得已,只能成天和这些阴灵鬼物打交道,周瑞一个普通人,实在没必要卷到这些浑水里来。见我一个劲推托,周瑞有些不高兴,埋怨我不讲义气,是不是怕他会拖我后腿?“其实这段时间我呆在家里没事,已经认真琢磨过了,反正投资哪行都是亏,还不如赌把大的,投资你的驱邪生意呢,你也知道我气运很低,干正常行业基本没什么出路,不过跟你一起搞这种邪门生意,没准还能转一转运。”
我苦笑说,“这一行的门槛很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周瑞立马说,“你可别小看我,这几天我闲得没事,买了很多风水方面的书拿回家自己研究,已经学会不少了,什么山水运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九浅一深……”我打断他,说你丫看的什么书,不会看串了吧?他讪笑,说自己买的是金瓶梅的合订本……我满头黑线,说还是算了,这行很危险的,不适合你加入。周瑞顿时急了,非嚷嚷着要过来看一看,我实在没辙,只能勉为其难道,“行,你非要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一个人守着阴阳铺子也无聊。”
我把阴阳当铺的地址发给了周瑞,让他有空就过来玩几天。随后走出当铺,去了附近的一家综合市场,打算买点香烛祭品之类的东西,继续用来供奉那块槐木牌。进了综合市场,我直奔香烛铺,正要挑选香烛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道惊喜的呼声,“秦风,你怎么也跑到宁德市了?”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大为惊讶,“叶琳,你来这里干嘛?”
我是真没想到,自己搬来宁德市守着阴阳铺子,居然还能遇上自己这位老同学。叶琳对我眨了眨眼,笑着说,“我来投奔亲戚啊,我舅舅也住在宁德市。”
我哦了一声,将刚买的香烛贡品塞进口袋,对她笑道,“看来咱们还真有缘分,你这次来宁德市,打算待上多久啊?”
叶琳摇头,表示自己也说不准,“这次来宁德,主要还是为了找工作,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一直住在这里。”
我笑道,“以你的学历和文凭,肯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哪家公司能聘用你,完全是这家公司的福分。”
“你嘴真甜!”
叶琳被我夸得不好意思,小脸绯红,瞪了我一眼,又指着我身后的香烛店说,“正好你也在,快帮我选点祭拜亲人的东西吧。”
“你亲人出事了?”
我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叶琳。叶琳原本还在笑,听了我的话,又立刻把脸垂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些愁容,“是啊,我买这些香烛,是为了祭拜我表妹……”“啥情况啊?”
我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叶琳的岁数跟我差不多大,今年也就二十二岁,她表妹的年纪自然更小了,怎么会死得这么年轻?叶琳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说,“我表妹出事的时候还不到六岁呢,是因为一次意外死的,死后连尸体也不见了,如果她还在的话,今天刚好满六岁,所以我才特意买些香烛祭拜她。”
不到六岁就夭折了,还真够可怜的。我隐隐感觉事情不对,也跟着叹了口气,甩甩头,“那你表妹的父母肯定很伤心吧?”
“可不是嘛。”
叶琳眼眶微红,说自从表妹出事后,她舅舅也一病不起,原本好好的家一下就衰败了,实在很可怜。我是说呀,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却因为意外离世,换了谁都会饱受打击,劝你舅舅想开点吧,趁年轻还能再要一个,没准有了第二个小孩,他的身体就能好起来了。叶琳摇头,“我舅舅生病不是因为失去了女儿,他的病情很奇怪,去了很多医院都检查不出病根,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啊?叶琳的话说得我心里一愣,出于职业敏感,我立刻反问道,“你舅舅得了什么病,连大医院都没办法?”
叶琳看了我一眼,忽然说,“待会儿我就要去医院探望病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陪我一起去。”
我一看天色还早,便痛快答应道,“行,反正回了铺子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跟你去医院见识见识,看你舅舅究竟得了什么病,连医生都化验不出来。”
前往医院的路上,叶琳跟我聊起了她舅舅的病情。可随着叶琳的讲述,我越听越觉得奇怪,渐渐意识到这里边的事情可能不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