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两位德高望重的御医亲自为两位贵人诊治,为云浅诊治的是温玉宸一直信赖的王太医。“太医,王妃到底怎样?”
温玉宸一脸焦灼。王太医缓缓的捋着胡须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喜从何来?”
温玉宸一头雾水。落青站在一旁焦灼的说道:“王太医您就别卖关子了,王妃到底怎么了?”
“王妃有喜了,难道不是大喜么?”
王太医笑着说道。温玉宸激动的掀开幔帐握住云浅的手:“云儿你听到没有,你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孩儿。”
云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难怪她最近总是嗜睡,而且胃口总是有些古怪,见到油腻之物总是有些恶心。云浅双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是这是她的骨肉,前生她没有护住自己的孩子,今生今世她定然让他平安落地。“怎么?云儿不开心?”
温玉宸意识到云浅的异样。“怎么会?“云浅笑了笑,她用手摩挲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娘亲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平安。温玉宸将腰间价值连城的寒山玉赏给了王太医,王太医喜笑颜开的为云浅开了几副安胎药,并叮嘱了大小事宜。“落青仔细听着,日后若是你主子有任何的闪失我定然饶不了你,若是你伺候的好,我也好对你重重嘉赏。”
温玉宸厉声吩咐道。“喏。”
落青硬着头皮听着王太医在耳边唠唠叨叨,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知道主子根本就没有与王爷同床共枕,那么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西楚太子的,若是将来王爷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残酷的后果?一想到这里落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爷,这次惊马并不是一场意外。”
从明惠让自己为她牵马开始这场局就已经被设下了,甚至在明珠向自己提出邀请前便已经设计了,若真是这样那么明珠,云皇后,武德妃都可能是这张阴谋的设计者。“我命人去查看过马,只可惜那匹马早已经被宰杀了,侍卫在马场上捡到了明惠用的皮鞭,那个鞭子被人浸染过草离子。”
温玉宸一脸暗沉。草离子是一种草药,多用在军营中审问的犯人身上,因为若是将草汁浸染在皮鞭上,只要对着犯人微微一抽打,犯人便会皮开肉绽,想必那马定然受了刺激才会忽然惊起。温玉宸将一把刀刃放在云浅的手中,而那把刀刃正是云浅用来扎破马颈的那把。云浅慌乱的跪倒在床上:“我拿这把刀不过是用来防身的。”
温玉宸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我知道王妃定然是身不由己,王妃若是喜欢便收起来,只是莫要伤着了自己,日后本王愿意做王妃的匕首,谁若是伤害王妃,本王便将他横尸荒野。”
温玉宸将云浅揽在怀中:“幸好找到匕首的是我的人,若是换了别人,这把匕首或许便会被人呈给父皇,作为王妃意图谋害明惠公主的证物。”
正因为那个想要陷害云浅的人没有找到这把匕首,所以才将那匹马毁尸灭迹。“王爷,我想去看看明惠公主。”
或许能够从明惠那里寻些蛛丝马迹。“好,本王陪你。”
温玉宸上前搀扶起云浅,生怕云浅再有闪失。明惠所住的大殿中死一样的寂静,里面皆是女眷,温玉宸不好相陪,只能对落青吩咐道:“你主子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你可要多为主子留个心眼。”
“喏。“落青福身道。落青扶着云浅走了进去,只见武德妃用丝帕抹着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悲悲戚戚的低泣道:“惠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日后你的后半生可怎么办?”
云皇后则一脸铁青的盯着武德妃,似是有无限的愠怒,毕竟这场樱桃会是她张罗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皇上首先怪罪的便是她,更何况如今皇上最为疼爱的女儿变成了这副样子。明珠则握住明惠的手宽慰道:“皇姐,你定要振作起来,乌太医不是说了么,若是日后好好养着,这条废了的腿也许有机会痊愈,妹妹还等着皇姐亲自将并蹄莲系在妹妹的身上呢。”
明惠木木呆呆的眼眸转了转,她猛然将明惠甩开,明惠借势摔在了地上。“明惠,母后知道你断了腿心情不好,可是珠儿对你真心劝慰,你怎么这副样子?”
云皇后一脸怒容。云浅心中一阵冷哼,都说最无情的是戏子,前一刻还是笑脸相迎下一刻便是冷若冰霜,却不知道这天下最会演戏的人是皇家人。明珠虽然在劝慰明惠,可是句句都戳着明惠的心窝子,简直就是在明惠的伤口上撒盐。东傲国女子出嫁时亲姐妹便会将雕刻着并蹄莲的玉佩系在新娘的腰间,明珠这不明摆着告诉明惠,西楚太子已经是她的囊中物,明惠你一个瘸腿的女人就别惦记了。云皇后善于搅弄后宫风云,女人什么样的花样她没有见过,明珠这点小道行哪里能逃得出云皇后的眼眸,只不过她装聋作哑而已,况且明珠将来要嫁入西楚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孤女了,而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明惠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权衡利弊,她自然选择维护明珠了。云浅不得不佩服云皇后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的聪慧。“都滚出去!”
明惠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发疯似的将玉枕丢了下去,众人惊叫着向外跑。“真是疯了!”
云皇后轻蔑的说道,她最瞧不上的就是这般自暴自弃的人,更何况明珠白白的被人当了枪使,如今折断了,也算是她咎由自取。明惠忽然看向云浅:“六嫂留步!”
落青连忙将云浅护在身后,云浅轻轻的挥了挥手:“落青你先出去吧,明惠公主不会对我怎样。”
落青只好咬着唇随着众人退了出去,云浅缓缓的走到明惠的床前。“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明惠咬着牙眼眸丝红的看向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