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派二十五名新弟子已经决定了自己的道路,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各自修行,同时也要完成侯老交代的任务,也就是培养一株灵植,考核的标准则是让毛毛果结出果实。
侯老拿着毛毛果展示,他说道:“这就是毛毛果,它外表有层白色的绒毛,这绒毛多用来制造衣物,也有人喜欢吃这外层的绒毛,我不喜欢,还有这果子蕴含大量的灵气,可生吃,可熟煮,可炼丹。”“它需要灵土才能种植,而制造灵土的方法我已经交给你们了,现在每人一颗种子,你们要在一个月之内让种子结出果实。”
听到一个月的时间,下面的众弟子都面带愁色,这毛毛果种植的条件极其苛刻,不仅要求灵土还要求灵雨,就是温度和风向都有严格的要求,这一个月的时间太少了,此时的一些弟子们已经放弃了,这药草考核的奖励不要也罢,不如老老实实地修炼。 侯老见众弟子兴致不高,就猜到是因为任务难度较高导致,他笑道:“诸位要努力,这次的奖励很丰厚,有十块灵石,三瓶丹药,一篇功法,对了,还有一件低阶法宝。”
话一说完,众弟子纷纷发出惊叹声,这次的奖励怎么这么多?连法宝都拿出来了。
侯老说道:“好了,大家来拿种子,记住一个月之内要结出果实。”夜晚降临,天女湖,李墨子把徐晓眉和罗立叫过来,他说道:“你们两个已经决定好自己的道路了,现在我教你们每人一篇功法,这功法你们要立下誓言,绝对不许外传,否则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二人当即立下誓言。 一旁的程鹏辉和南宫婉秋凑过来,他们想要偷听,看看师兄到底教给他们什么功法,李墨子见两人鬼鬼祟祟,他带两人来到湖中天女雕像的内部,又布下隔音法阵,他先把罗立叫进来,“你走武道一途,武道很艰难,你要坚持住,实在简直不住就转修道,言归正传,我这里有很多功法,但思来想去,我决定教你《易筋经》(1),这是我故乡流传的一篇功法,你听好......” 李墨子把《易筋经》给罗立说了,罗立听着功法,心中无比惊讶,这功法好神奇,风格与他所学的完全不同,这李师兄是哪里人,他那里的人都会这个吗? 李墨子说完一遍,问道:“记住了吗?”
罗立有些尴尬,他说道:“没有,只记住开头的部分了。”
李墨子拿出一枚玉简来递给他,“来,滴血认主,以后勤加练习。”
罗立接过玉简,他弯腰称谢。 李墨子把徐晓眉叫过来,罗立很自觉的走出隔音法阵,李墨子对徐晓眉说道:“你走了纯粹修道一途,这很难,没有资质是走不下去的,说白了讲天赋,我走不了这一道,因为我资质愚钝,只能法武兼修。”
徐晓眉不解道:“李师兄说自己愚钝,是在贬低自己吗?”
在她的印象里,这李师兄怎么会资质愚钝呢?
李墨子失笑,他无奈道:“不是贬低我自己,是确实如此,不说这个了,现在我教你《太乙金华宗旨》(2),这个绝对不许外传,你要是说出了,我亲自去杀你!”徐晓眉连忙点头,“不会的,我不会传出去。”
“很好,现在听好了,”李墨子说着,“自然曰道,道无名相......(2)”说完,他问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复述一遍。”
徐晓眉立刻复述一遍,李墨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记忆力超强,真羡慕。”
他撤去法阵,把罗立叫过来说道:“我再说一遍,功法绝对不可外传,不过,想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当遇到合适的时机了,你们自然可以传出去。”
徐晓眉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师兄说不能外传,还要他们立下誓言了,现在怎么说又能传出去呢,合适的时机?什么意思?这李师兄真是一个怪人。 李墨子见二人面露疑惑,他没有解释,他带着二人来到湖边,他把姬清雪叫过来,说道:“你们三个安排一下,七天以后我们去两界山,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到那儿被吓哭了,哦,徐晓眉就算了,毕竟你看不见。”
“现在,你们开始练习吧,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说完就坐到湖边,又拿出鱼竿来钓鱼了。
七天过的飞快,这七天的时间里,姬清雪三人在湖边勤加练习,程鹏辉和南宫婉秋不时过来偷学,李墨子驱赶多次无果,只能带着姬清雪三人来到天女雕像里修炼。 湖边,程鹏辉二人愤愤不平,他俩抱怨道:“五师兄私藏,有好东西不与师弟们分享。”“就是,等师尊回来了,我一定让师尊主持公道,是不是老牛?”
青牛翻个白眼,“是什么?老李不传给你们,肯定有他的难处,在这瞎起哄什么,还不分享呢,那上古法阵不是给你们看了吗,真是狼心狗肺。”
程鹏辉两人尴尬无比,程鹏辉咳嗽两声道:“牛哥,五师兄肯定也教给你很多功法了,你教我们两招呗?”
青牛摇头,“不行,不是我不教,是老李嘱咐过,他的那些功法都不能外传,只有合适的时机了,才能传出去。”
“为什么?是因为怀璧其罪吗?不至于吧,又不是上古的功法,有那么珍贵?”
南宫婉秋不解道。
青牛面露古怪,它说道:“怎么说呢,老李的那些功法和我们所熟知完全不一样,我怀疑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程鹏辉诧异道:“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五师兄不是大周人士吗,他不是还有个远方表弟?难道是南大陆的人?”
南大陆有诸天世界,至今为止修仙界都没有发现全部的世界,难道五师兄是从某个小世界来的?
“不对,五师兄说他不是中州人,怎么会是南大陆的人?”南宫婉秋说道,“老牛知道吗?”
青牛摇头,“不是南大陆的人,也不是中州人,我和老李去过中州,见过那里的功法,而且中州注重血脉,不会放任血脉流失在外,老李说他是从中州来大周的,具体是哪里的人,恐怕只有大老爷知道吧。”
大老爷也就是无相老人。 程鹏辉道:“难道是中州某个隐世家族?我听说中州有隐世家族,他们强大无比,很多功法就是他们流传出来的。”
“不知道。”
青牛说道,“而且老李很奇怪,你们也发现了,这天女湖没有鱼的,那他整天钓个什么劲?还有那天他说读书可以成仙,你们相信吗?我是不信的,但他教给我的那些功法,我又觉得读书也是可以成仙的。”
程鹏辉两人面面相觑,南宫婉秋突然问道:“你知道五师兄学了师尊哪个功法不?”
她的师尊无相老人会数种绝学,每个弟子都学了一样,而她学了阵法和遁术,那五师兄学的什么?
青牛回想着,他说道:“老李没有学,大老爷要教他修道有关,修道要斩三尸,他就拒绝了,要教他武道有关,武道要渡劫,他也拒绝了,那时大老爷说他不知好歹,好高骛远。”他停顿了一下,他低声说道:“不是我离间你们众师兄弟的感情,你们没有发现吗?大老爷对老李的态度与你们有些差别,就像,就像亲人那样,不是说你们不是大老爷的亲人,说的是那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天女雕像里的两件神兵,你们虽然都能操控,但只有老李不经大老爷同意就能自由出入空间内部,还有每次大老爷游戏人间,只有老李能联系到大老爷,知道大老爷在哪,你们能吗?”
程鹏辉二人沉默,片刻后,程鹏辉开口道:“这有什么,无非五师兄比我们这些师兄弟优秀一些,师尊偏袒他也没错,师尊不都把我们当亲人看待吗?再说血缘关系,我们没有师母,难道五师兄是私生子不成?就是私生子又怎么样?老牛你这是在离间我们的关系。”
南宫婉秋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在众弟子中有一个比较优秀的,师父多看那人一眼,这有什么呢?人之常情而已,至于私生子,那也没什么,这老牛说这些话是不安好心,应该杀了它吃肉。 青牛笑道:“没有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事实如此,我是旁观者清,算了,这是小事,说回原题,那功法就不要惦记了,老李想给你们看,他早就分享出来了,不想给你们看,肯定有他的苦衷,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修炼吧。”
程鹏辉二人缓缓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天清晨,李墨子带着姬清雪三人去往两界山,程鹏辉二人留在天女湖看家,木船上,李墨子对着姬清雪三人说道:“待会你们跟着我,我们先去前线看看,完事后你们去后勤帮忙,我们会在那里待七天的时间。”
姬清雪三人点点头,几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木船速度飞快,他们来到大乾国。 在一所城池外,众人下了木船,李墨子指着远处的城池道:“两界山很远,需要借用大型传送阵才能到达,这是大乾国,它位于大周的北方,论人口和面积是大周的五倍,还有这里是圣天宗的地盘,这里人人修道,派系林立,时有争斗发生。”他说着,突然从天上掉下三具尸体来,姬清雪三人吓了一跳,这么快就有人死了?还真是经常争斗。
地上那三具尸体都睁大了眼睛,都是死不瞑目,也不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看,这就死人了,这种事在大乾国很常见,你们以后要是来了,要注意别牵扯到派系争斗里去。”李墨子看看地上的三具尸体摇摇头,是传送阵的守护者,这么多年了,大乾国主已经在谋划了,也不知道会成功不,“走吧,我去城里的传送阵。”
说完领着姬清雪三人往城里走去。
一路上,姬清雪三人问东问西,对于大乾国的事情很是好奇,李墨子都一一解答了,来到城里,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地上有些血迹,一些房屋也倒塌了,而且周围地行人看他们的眼神,很是警惕,但没什么动作,只是在打扫血迹和修补房屋。 这让姬清雪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姬清雪欲言又止,李墨子道:“不用管,这是大乾国的家事,我们不要插手。”众人来到城中心,这里有一个大型的传送阵,姬清雪三人看着,那阵纹到处都是,天上地下,连周围的建筑物上都有,一些修士在排队进入,轮到他们后,李墨子拿了四块灵石给守卫,那守卫拦住他们,指着青牛道:“它也算。”
李墨子又拿出一块灵石递给守卫,他随口说道:“坐骑不是不算费用吗?”
守卫说道:“最近改了,还请体谅一下,以后坐骑按不同的分类会有不同的收费,地上跑的算一块,天上飞的算两块,还有其他标准。”
守卫递给李墨子一个小册子,“这是最新的收费规则,大人还请放心,无论怎么收费,这费用都不会超过三块灵石,还有,大人要是对这规则不满意了,可以往上反馈,我们会尽快处理。”
李墨子接过小册子,他没有翻看而是交给姬清雪,他笑道:“大乾国主要起事了?”
那守卫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初,他的眼神四处一瞄,发现没有圣天宗的人,他才暗暗松口气,他赔笑道:“这位大人不要乱说话,国主大人是圣天宗的弟子,对圣天宗是忠心耿耿,怎么会生事呢?”
那守卫嘴上是这么说,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杀意。
李墨子摇头晃脑地四处看看,发现没有圣天宗的人后,他说道:“别在意,我乱猜的,我们这就走。”说完,就发现周围的人已经靠过来了,姬清雪三人这才发现,这些人里只有他们是来使用传送阵的,其余那些人竟然都是一伙的。
那守卫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他沉声道:“走不了了,我怀疑你是敌国奸细,给我拿下。”此话一出,周围纷纷爆发出杀气,就要动手。 姬清雪三人面色一变,纷纷架势还击,只有李墨子站立不动,面色不改。 “且慢!”
半空现出一人来,那人穿青铜铠甲,手持战戈,他降到地上,无奈道:“李墨子你真多事,老老实实走就是了,非要多嘴。”
他摆摆手,“都散了,自己人。”
周围的人散去,但还是警惕不已。 李墨子看见来人,笑道:“你要是刚才在城外和我打声招呼,我当无事发生了,可你没有,好歹大乾国主叫我一声先生,你呢?真没礼貌。”
那人无奈地行礼道:“李先生,别来无恙啊。”
他不喜欢李墨子,因为他觉得李墨子在装模作样,所以在城外他就没有想见,谁知李墨子这么小气,也罢,毕竟这是李墨子的注意,他知道国主准备起事也是正常的。
李墨子对姬清雪三人介绍道:“这是大乾国主手下的左将军赵厦,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三个人就是他杀的,那三人也是圣天宗的人,是这传送阵的守护者。”“对了,这人是我的小师妹姬清雪,这两位是她的好友徐晓眉和罗立。”
他说着,又问赵厦道:“你们的进展如何了?”
姬清雪三人面带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仿佛这两人认识一样,还有,什么进展如何了?师兄在谋划一些东西吗?那周围的人也是如此,这是怎么回事,李墨子是谁?左将军怎么叫他先生? 赵厦看着李墨子,他表情复杂,他依晰记得那天国主请教李墨子的情景,国主问李墨子,怎么能摆脱圣天宗的控制,这圣天宗就是吸血虫,把他的国家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人民是自相残杀,他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想改变这一切。 那天国主跪伏在地,求李墨子教他,而李墨子则给他说了七条计策,如今刚刚实施到第二条计策,也就是夺取这里的大型传送阵,这传送阵的作用是进可攻,退可守,是整个计策中很重要的一环。 若是起事失败就退到坤山,请求坤山派庇护,起事成功就夺回大乾,把其他宗门引进来,进而对抗圣天宗,至于找谁,李墨子也说了名字,是天魔教和百宝阁的马氏一脉。 赵厦把进程说了,李墨子听着,他问道:“第一条计策实行的怎么样了?”
赵厦欲言又止,他吞吞吐吐道:“第一条计策完成度不高,你也知道,这第一条实施起来很困难,只有大乾边界完成度高,其他地方不行,有的直接就没有了。”
李墨子听了,他说道:“你回去告诉国主,第三条计策延后吧,你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圣天宗击败。”
“可是,”赵厦传音道,”国主已经准备实行第三天计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听到这里,李墨子来到一旁,布下隔音法阵,不悦道:“蠢货,第一条是什么,全民修道,广开民智,提高凝聚力,这是为了给你们军队打基础,你们只有边界完成度高有什么用?边界有多少人?整个大乾有多少人?到时候你们振臂高呼,有多少人响应你们?”
“你们想凭借第三计策寻求外援吗?”
赵厦有些尴尬,“是有这想法,但还没决定呢。”
李墨子摇头,“记住,求人不求己,就算再难,第一条是最重要的,没了基础,你们也会输的,你们有把握面对圣天宗的反扑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吴国的下场?大吴不是也想摆脱圣天宗,但他们起事失败了,最后整个的国家被屠戮,这锅还扣在了天魔教头上。”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你在国主身边不会不知道?”
赵厦沉默。 李墨子道:“第四条的计策是等待合适的时机,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要等,等待机会,必须要圣天宗的注意被吸引的时候,现在你们要重新实施第一条计策,然后等待。”
赵厦难为道:“这我说了不算。”
李墨子耸耸肩,“我不在乎你们怎么办,这与我无关,我只是可怜国主,才给了他七条计策,至于最后什么结果,我是丝毫不关心,好了,我们要走了。”
说完李墨子撤去隔音法阵,带着姬清雪三人踏入传送阵。
赵瞎连忙道:“等下,国主一会就到了,还请先生等一下。“ 李墨子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去。 赵厦只得道:”先生指着明路,我们还要等多久?”李墨子道:“快了,最多二十年,最少十年。记住,一定要继续实行第一条计策,你们要做到万众一心。”
说完,传送阵运转,李墨子几人就此消失不见。
此时,从半空跳下一名中年人,他穿一身白袍,面带焦急,风尘仆仆,他高声问道:“李先生何在?”赵厦连忙跪拜,“国主大人。”
“不用跪我,咱大乾已经没有那个礼节了,李先生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吗,人呢?”
赵厦道:“他已经走了,去两界山了。”
“哎呀,你怎么不拦住他呢?”
赵厦道:“拦不住,还有,李先生说了。”
当即他把李墨子说得给国主复述一遍。
大乾国主沉默不已,良久,他说道:“二十年吗?也不差这点时间了,我们等着,那就如先生所说,传令下去,计划延后,第一条计策再次开始。”传送阵里,姬清雪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有点云里雾里的,李墨子说道:“大乾一直受制于圣天宗,国主的父亲甘愿当圣天宗的狗,可他不乐意,想摆脱他们,那天我给他了几条计策,现在他们正想起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国主也算人中龙凤了,可惜生在这样一个国家,要是在别的国家,就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