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媳妇怕村长不信她,直接拉出了老孙家:“村长,之前孙猎户上山打猎时,可是亲眼见过那片林子的。”
“这可是孙大嫂亲口说的。”
村长:“把老孙家两口子叫过来。”
说完就有人跑去孙家。孙猎户正在家里处理山上打回来的猎物皮毛,开膛破肚,刀口切的笔直,这皮毛处理的越好,卖的价格也就越好。像这样雨后的大晴天最适合晾晒皮毛了。等他过来的时候,村长问了他山上的情况,他就老老实实说:“好大一片果树林,各种各样果子,果实结的的很多,压得枝头弯弯,看着就可人的紧。”
他媳妇儿也添油加醋的说:“对村长,那些果子品相都是咱没见过的好,能卖不少钱那,那可是荒山,凭啥他们占着?要是村里带着大伙去收,家家户户都能发大财。”
一听能发财,群众的热情蹭蹭的上涨。孙猎户是个实诚的,在村里口碑极好,他也这么说,这事儿就没跑了。加上孙家媳妇的挑唆,旁边的村民跃跃欲试,好似看见了那银子就要进了自己的口袋似的。一个村人往前站了一步:“对啊,那山可是咱们大伙的,凭啥他们老吴家自己占了?”
“还圈了围栏,这明显是想私吞啊!”
“是啊,村长您老可得管管啊。”
其他人也说着。“老吴家太不地道了,得让他们家把银子拿出来,给大伙平分!”
孙猎户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我是不是给老吴家惹麻烦了?”
,结果被他媳妇狠狠的掐了一把:“呆啊你,别说话。”
陆续赶来的村民,也不知道个前因后果,只听说吴家人占了村里人的银子,也都气愤不已:“对,让他们把银子拿出来!”
“凭啥占着我们的银子!”村人越说越气愤,场面眼看失控。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将老村长围在里边,越来越紧。“都闭嘴!“老村长用拐棍怼着地面。“吵吵啥?你们是村长我是村长?”
老村长刚才一直在想,如果这公共区域的山上,真的长了好果树,若他带领村人发家致富,那就是他的政绩。眼前这机会,他必须要抓住。眼下村人热情极高,正是团结村户的好时机。“老吴家是今年进的山,那些个果子树,就肯定不是他家种的。”
村长笃定的说。“既然是野果树,那大伙就都有采摘的权利。只是眼下果树被围,你们不要私自进山和他们起冲突。”
他不能让村民自己上山,一定得把这事儿变成村集体统一行动才行。得敲打敲打:“老赵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都收起你们那些个小心眼,不让谁吃了亏别找我!”
村长面容不善的看着村民。赵老太昏迷,赵二遍体鳞伤,刚才被抬回来的时候好些人都看到了。实在是太惨了啊,老赵家平时就不是好惹的人家,现在也被治的服服帖帖。先前还想着偷偷上山的人,经村长这么一说也都打了退堂鼓。“村长,我们听你的,你老可得管我们啊。”
“对,我们都听村长的,他们老吴家再横,也得服从村长的安排。”
“嗯。”
村民这么说,村长很受用。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继续说:“每家出一个劳力,都把名单报给我,晚些时候我会安排采摘小组,集体行动。最后卖了果子,每家都有银子分!”
许民以利,抛出诱饵,让村民追随他,他的声望越高地位就越稳。他很清楚只有共同的利益才会让眼前的这群人团结一致。在这样的年岁里,哪户人家不爱银子?**山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采摘、装框、卖果子。放下吊桥,吴老爷子领着三个娃,颤颤巍巍的从吊桥上走过去。这座吊桥,是上山、下山跨过护山岩浆的唯一通道。平时收起,只有他们几人想过去的时候,才放下来了。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收起吊桥,除非你会飞,否则谁也别想上山!“都别往下看,眼睛直视前方。”
这是老爷子以往过独木桥时总结的经验。越是险峻的地方,越不能低头看,否则只会腿软不敢前行。李巧、李欢也怕的不行,一边一个死死拉着外公的手,慢慢的往前挪。一阵风吹过,让本就有些不稳的吊桥越发的晃动。几个人吓得半蹲。背上背篓里的果子,从框里掉了几个,顺着索道咕噜下去。吴大河扶着吊桥的铁链,低头看下去,只见那些果子“扑通、扑通的”跌进滚烫的熔岩中。那吞没果子的岩浆,像是回馈似的,吐起阵阵热浪。他赶紧别开脸躲开,那蒸汽熏的他睁不开眼。本就紧张的几人,后背、额头都冒出了汗珠,顺着皮肤往下淌。也不等吊桥稳不稳“快走。”
吴老头赶紧拉着几个娃前往走,一刻也不敢停留。夜里的风凉凉的,几人有些后怕的往前赶着夜路。这条路是他们每次卖果子走惯了的,下山以后没有了紧张感,越走越轻松。被汗湿的衣衫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阿嚏!”
“阿嚏!”
“哈哈哈”“哈哈哈”爷孙几人不禁笑开。那山是她们的根!这吊桥和岩浆是保护他们家园的武器。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在,谁也别想再欺负到家里去!紧张过后,是说不出来的安心!“外公,咱们是不是占山为王啦?”
李欢睁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问到。吴老头:“……”好像有些道理“哈哈哈哈”有家人的陪伴,这条夜路好像也不是很难走。**次日清晨,老吴头还在码头卖果子的时候,村长已经组织了第一批采摘队直奔荒山去。十几米长的队伍,个顶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背着大背篓奔着那山上的“银子”“杀了过去”。第一批采摘队可是打头阵,村长特意选了二十几个青壮年,身强力壮,就算是抢,也得把果子抢回来!再结实的篱笆墙也能撕开口子!抢果子这事儿,只要开了头,后面第二批、第三批采摘也就容易了,到时候再派些个妇孺过去!别小看那些婆子,撒泼耍赖无敌着呢!只是村长在村口等了一中午,第一批采摘队也没回来。有那急性子的慌了神:“村长,不对啊,按理说该回来了啊!”“急啥,可能果子太多,采摘队想多摘些果子,耽搁了。“有人说。“对,你咋呼啥?这么多小伙子,怎么会抢不过老吴家那家子老小!一定是果子太大、太好了,才一时耽搁了。”
村里人还抱着幻想。**山脚下,此时的村长大儿子正领着几个人在山脚下转悠:“咋样,你们几个找到上山的路了吗?”
“队长,没有路啊,全是这红彤彤的岩浆,热得很。”
“你们几个你呢?”
“队长,这边也没有”二十几个小伙子兵分两路,将这山脚下整整绕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上山的路!一行人出师不利,这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那漫山遍野的果树,别说抢过来,碰都没看到啊。这银子就在眼前儿,却够不着,真是抓心挠肝的。一行人的热情,随着逐渐下移的日头,渐渐冷却。“队长,现在咋办?村长没和你说这情况吗?没有路啊怎么摘果子啊?”
“对啊,村长都没派人来打探一下吗?让这么多人来摘果子,这不是瞎指挥吗?”
呵呵,想抢银子的时候都削尖了脑袋,遇到问题了就开始埋怨。“都别乱讲,我爹是被老赵家骗了!走回去找他们算账!”
村长大儿子眼看着他们开始对自家爹有怨气,赶紧把矛头指向老赵家。待傍晚时分,第一批采摘队丧头耷脑空着背篓回村的时候,村里人都失望至极。“这咋空着回来了?山上一个果子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