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行动(1 / 1)

第三次试图接近参合殿而失败了。南隐警告在前,她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她却因此越发的相信参合殿中肯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涉南隐命门的。她深悔自己为什么从小不练练武,追着胡锦旗的日子里也是玩闹更多一些。要是她也能练就一门轻功,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那种,那此时此刻不就不会受制于人了?她每天出门,那两个太监总是跟随左右,但她就东游游西荡荡,也不见什么人,也不和谁说话,将所有的内宫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来回走上两三趟,当然,每次要路过参合殿的时候她总是会飞着眼角多看几眼。参合殿的门口永远有士兵把守,不论白天黑夜。殿门紧闭,但没有上锁,也许里面的人行动也已经受限,所以纵然不锁门,那个人也知道自己是出不去的,所以就放弃了努力吧?每天,饭菜应该都是按时送进去的。因为锦灵有一次在午时初刻路过参合殿门口时,看到宫女送饭进去。第二天她又刻意选了同一时间在参合殿门口经过,又看到宫女送饭进去。一样的时间,一样是两名宫女,每名宫女的手上都各有一个托盘,一个上面是饭菜,一个是酒壶和酒杯。托着饭菜的托盘上貌似是四道菜,这样的待遇倒是和南隐自己的饮食定量差不多。而酒壶和酒杯则意味着那个被关押的人还是比父皇强许多的,可以喝酒,并且……应该是个男的。男的,能吃能喝,为何会被南隐关在这里?总不会是南隐豢养的男宠吧?她闲的没事和自己打趣,但还是不知道答案。路过浣衣局的时候,她看到一群负责浣衣的宫女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其中有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眼熟,细一想:貌似是参合殿原来的一名老宫女,伺候张太妃的。张太妃病时锦灵曾去探望过,对这老宫女有些印象。但她怎么不在参合殿中做事,跑到浣衣局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那两名太监,忽然大迈几步,跑进浣衣局内。那两名太监一愣,想迈步追过来,但又互看一眼,犹豫着没有靠得太近。因为金碧宫里有规矩,浣衣局是不准男人进来的,阉人也不行。这里的宫女浣衣,都是在庭院中的一个巨大的蓄水池边,池水是从宫外引流进来,每天一入一放,比宫女们自己去井里打水方便。但穿着过长的宫裙不便洗衣,前朝一位体恤宫女的皇后便下令,准许宫女们在浣衣局中只穿短衣短裤,但为了不至于毁坏宫中的风化,任何男子都不得进入浣衣局,浣衣局的最高级别的负责人也是女官,连太监都不许进入。锦灵的突然进来,让一众宫女们一愣,有认得她的,连忙跪下行礼。锦灵扫了一圈,说道:“你们洗你们的衣服,我就是闲来转转。”

她装作不经意似的走到那老宫女的身边,忽然问道:“我怎么瞅着你很面熟?”

那老宫女跪下回话道:“回禀公主,奴婢原来是参合殿伺候张太妃的,公主也许见过。”

“哦,张太妃……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参合殿做过。可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参合殿不需要用人了?”

那老宫女叹气道:“自从张太妃去世之后,参合殿就留了几个人打扫,其他人都被遣散到各宫去了。”

“哦……你在参合殿做了多少年?”

“四十年了。”

锦灵惊讶道:“四十年,那你今年……都有五十多岁了?”

“奴婢十二岁入宫,今年五十二岁。”

“真是宫里的老人了。”

锦灵感慨道:“让你在这里做这样的重活怪辛苦的,改天我和总管太监说说,把你调到我那里去吧。”

那宫女听了竟然吓得连忙说道:“奴婢谢过公主的好意,但是奴婢愿意在这里做,千万不要调奴婢离开。”

锦灵更加不解:“你是怕伺候我太辛苦吗?你放心,我没有张太妃那么刁钻,下面的人也不会很辛苦。”

可那老宫女死活不肯,摇着头道:“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只怕奴婢连命都没了。”

又是和南隐有关吗?锦灵更留了心,问道:“该不会是你伺候张太妃不周到,让太子生气了吧?”

可那老宫女只是哆哆嗦嗦,连话都不敢说。锦灵心中更加存疑,她随口问了一句:“张太妃和太子的感情很好吗?怎么我都不知道?”

“太子,太子以前会常到参合殿走动……”“和张太妃聊天?”

“……大概是吧。”

锦灵见她吞吞吐吐,躲躲闪闪的,怒道:“这有什么可不好说的?我就不信太子会愿意陪个老太太聊天!”

“其实,是太子时常来看宫里的一个宫女。”

“看一个宫女?”

锦灵忽然想起皇宫中的传闻——关于南隐曾经为了一个女人离宫出走的事情。那女的原来是参合殿的宫女吗?她笑眯眯道:“哦,那个宫女啊,我知道,皇兄和我说起过的,说是很喜欢她的,对不对?”

她这样一说,那老宫女稍稍放下了些戒备,说道:“是,太子很喜欢若涵,原本是想要到他的浮云殿去的,但是张太妃舍不得,便没有要去,太子后来就只得常来参合殿走动。”

锦灵皱着眉说:“可是那宫女后来也没有跟了太子啊。是去了哪儿来着……”“她死了……”“啊?”

锦灵一惊,“怎么死的?”

“病死的……”“嗯?”

锦灵一听就知道有假,把脸一板,“我这就去问太子,如果太子说的与你说的不同,我再回来治你的罪!”

那老宫女吓掉了魂儿,忙说道:“她,她是自杀的。”

锦灵心里咯噔一声:“为何?”

“因为……因为张太妃把她给了陛下侍寝,她不愿意,就自寻了短见……”老宫女拽着锦灵的宫裙一角苦苦哀求道:“好公主,千万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说给太子听,否则我这老命就没了!”

…………………………………………………锦灵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浣衣局,心中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属于南隐心中的那块伤原来是这样的惨烈。喜欢的女人被父皇夺走后又自杀了,这才是他那样对待父皇的原因吧?以他现在的性格来看,这参合殿的张太妃是怎么死的,都值得存疑了。否则不会张太妃一死,南隐就亲自下令将参合殿中所有的宫人遣散出去。按说这原本该是总管太监的事情,不必他这个太子过问的。虽然参合殿中现在被关押的那个人依旧不知道是谁,可是这个故事依旧是她手中新握有的一块底牌。如果亮给南隐看,如果重新和他谈论起那个叫若涵的女子……他会暴怒,还是会震惊呢?她神思恍惚着一路默默回宫,天色已经黑了,宫门口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宫女守在门口担心地等着她。见她回来,那宫女喘了一口长气,迎上来问道:“公主殿下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准备点吃的去?您这一天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锦灵摇摇头:“我要自己想会儿事情,你先不用管我了。”

她回头去看——那两个尾随她一路的太监已经停在了不远处。他们从不会主动入殿,这大概是南隐给予她这个妹妹的,最后的一点尊重了。绕过那道小小的影壁墙,锦灵向着自己的寝室走,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似的,连眼前的枝叶都好像摇摆了一下。她一愣,停住脚步。是风,啊?下一刻,忽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狠狠地拖拽到了墙角,她又是惊又是怒,想起以前和胡锦旗学过的一点防身之术,抬起右脚就向后猛地一踹,但没想到背后那人的反应更快,竟将她的腿都勾住了,让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她心里恐慌,想着也许是皇兄终于不想再看见她了,于是派人来杀她?可就这样被杀掉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胡锦旗了。一时间悲从中来,眼泪瞬间就滚落出眼眶,掉到那只捂着她嘴的手上。没想到后面那人倒笑了,小声说道:“胆小鬼!这么怕死?”

她一怔,听出那人的声音,竟是胡紫衣!胡紫衣微微挪开手,“你宫里安全吗?”

“不知道?”

她喘着气小声说:“外面有两个太监是太子安排的,总是跟着我。”

“我知道,所以刚才在外面没敢叫住你。”

胡紫衣在她耳畔小声说道:“我就是来确定你好不好,我哥很担心你。”

提到胡锦旗,锦灵反而更加紧张,反身拉住胡紫衣,急问道:“他怎么样了?那个施成杰有没有难为他?前线开仗了吗?”

“你小点声儿,想惊动周围的人都听到啊?”

胡紫衣无奈地笑,问道:“你这殿里哪里可以说话又不被人发现的?”

“我这里的人着实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谁是太子的眼线。”

锦灵悄悄看着四周,因为天色暗了,她又吩咐过想一个人独处,宫女和太监们都回了各自的屋子,院里反而空空荡荡,暂时没有人经过。胡紫衣犹豫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教你一招。”

然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锦灵听了立刻眉开眼笑道:“这么缺德的招数亏你想得出来。”

片刻后,锦灵忽然站在院中高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出来!”

几处厢房里的宫女太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从各自的屋子里跑到院中。只见锦灵叉着腰,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们:“我首饰盒中的一串翡翠项链儿被谁拿走了?别以为我就查不出来!这昨天我还看到的。肯定是被咱们殿里的人拿了!趁早给我交出来,你们知道我这个公主是最好说话的,体谅你们收入微薄,一个个还要养家糊口不容易,但公主的东西也敢偷?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更何况那串项链是父皇赏给我的!天下独此一串!要是我一状告到父皇那里去,那个贼偷就别想活命!”

众人又是吃惊又是惶恐,人人都说和自己无关,自己绝对没有偷这串项链。锦灵平日贴身服侍的小宫女更是吓得哆哆嗦嗦,说:“奴婢这就去帮殿下找找。”

“慢着!我自己刚才已经找过一圈了,还要你们再找?难道它能掉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去吗?”

锦灵冷笑一声,“好,我也不动刑,所有人都在这儿吧?你们只自己跪在这儿想想,谁会是那个偷儿,想明白了再告诉我。否则就一直跪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起来!”

说完她就转身回自己的寝殿去了,还咣当一声将殿门关上,留下一干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的宫女太监,互相狐疑着。锦灵将房门关上后,刚才的铁青脸色却忽然变成笑脸,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内室的床头边,对坐在桌边正也悠哉悠哉喝茶的胡紫衣说道:“照你的计策把他们都先困滞在那里了。咱们长话短说,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她拉着胡紫衣的手叹气道:“不过,紫衣我可真是想你啊!”

胡紫衣打趣道:“真的吗?你是想我?还是想我哥呢?”

“没正经的!”

锦灵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想他多过想你。”

要不是怕惊动了外面的奴才奴婢们,两个姑娘差点要笑出声来。“好了,我也的确不能多停留,我爹也冒险入宫了。我们约好,以一个时辰为限,到时候就必须要出去,而我刚才为了等你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

胡紫衣沉声道:“你回宫后见到南隐,发现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吗?”

锦灵的脸上浮现一层阴霾,“何止是与众不同,简直是……可怕。”

她将自己乔装混进月暖阁,见到父皇重病卧床,更连累华儿和子洋被南隐杀死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那参合殿原本是张太妃的地方,张太妃死后应该空着,可是皇兄遣散了那里的宫人,好像还将一个男的关在那里,但是关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关的应该是鸿蒙太子褚雁德。”

胡紫衣咬着牙说。锦灵愣住:“怎么……”“这事儿来不及细说了,不过我爹原本也是要查访他的下落,现在咱们的消息对上了,纵然他一时查不到,你这边的消息也可以确实褚雁德就在参合殿里,应该是暂且平安,只是被软禁罢了。”

锦灵急道:“那怎么办?鸿蒙太子都被关在这儿了,鸿蒙岂不是真的要和咱们打起来了?”

“暂时由我哥掌控局势,应该还打不起来。”

胡紫衣道:“只是太子现在简直像是疯了似的,原本还指望陛下能压制住他,可现在看来,陛下也……”“父皇的病不知道是不是与他有关。”

锦灵黯然道:“你若看到他在父皇面前说话的那副神情口气,就该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疯魔了。”

“怎么会这样……”胡紫衣皱紧眉心,“太子原本虽然不与人亲近,也不该是这样的人……”“也许是张太妃的死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锦灵将自己听来的那段关于南隐的情孽也说给胡紫衣听,“如果张太妃当初为了讨好父皇,拂逆了皇兄,害他又失去心爱之人,又与父皇闹翻,那他最要恨的人便是张太妃。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他比我们大几岁,总是不屑地远远站着,但我见过一个宫女给他送点心,两个人相视而笑的样子……真是我从没见过的温柔。那个宫女应该就是若涵。只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只觉得南隐对她和对别人完全不同。甚至有一次父皇赏给他的东西,我哭闹着非要要,他不肯给,也是那个宫女说了几句话,他便让给我了。所以……他是真心喜欢那若涵。”

“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是刻骨。”

胡紫衣沉吟道:“所以他记恨了张太妃许多年,这次好不容易回宫便是要报仇的?”

“应该是,可是拿整个江山做赌注,这复仇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许久。直到屋外传来几声杜鹃的叫声。胡紫衣立刻道:“看来是我爹在叫我回去了,我先把你这边的消息带出去,改天再进来看你。”

“看你们这来去自如的,真是让人羡慕。”

锦灵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紫衣……一切要小心!”

胡紫衣见她忽然一脸正经严肃,笑道:“我当然会小心的。”

锦灵摇摇头:“你没有看到我皇兄,没看到他那可怕的表情,就不会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我觉得他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真的是不择手段了。”

胡紫衣苦笑道:“我纵然没见到他本人,但我所知道的他的残忍和冷酷只怕比你多上十倍。越晨曦就差点死在他手上。要不是裘千夜及时救人,我现在也没命回来了。”

锦灵一震:“这又是什么故事?你别藏着!快和我说!”

“下次吧。”

胡紫衣听得那杜鹃的声音叫得更加响亮了,知道是父亲催得更急,她安慰了一句锦灵,将她推出去:“你先让我离开这里,来日方长,多少故事我都讲给你听。”

锦灵不情不愿地走出门,来到院子中间,看着那还跪在原地的太监和宫女们,不悦地说:“怎么?还没有想出来吗?那就先回各自的房里去想,明天早上再告诉我!”

太监和宫女们被她说得一会儿一愣,不是说让跪在这里想吗?“还不走?非要跪在这儿吗?”

锦灵一声怒喝,众人急忙站起来往两边散去。忽然宫门口有灯光忽明忽灭地传来,更有人高声说道:“怎么公主这里丢了东西这样的大事,都不需要告诉我吗?”

锦灵一惊:怎么?竟然是南隐?她怒问道:“谁去告诉太子的?”

一名宫女小声道:“刚才总管太监夜巡时问我们为什么跪在这里,奴婢们便说了,大概是他告诉太子了……”锦灵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一定是南隐猜到了什么,或者根本就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故意亲自前来。回头看,殿门口人影一闪胡紫衣刚要出来又立刻退了回去。眼下她也不敢妄动,因为不能确定南隐身边带了多少人,有多少是高手。一旦她翻墙越壁被发现,就要出事了!锦灵一边焦虑一边拼命想着对策,然后堆起笑来迎到门口,说道:“没想到大半夜的惊动太子哥哥了,我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你,多不好意思。不过就是串项链丢了嘛,我自己叫人找找就是了。”

“听说你丢的是一串父皇赏赐给你的翡翠项链,那肯定是价值连城的,今晚若不找出来,那小贼明天就可能把脏物弄出宫了,还是尽早结案比较好。”

南隐神情幽诡,似笑非笑地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他们都还没招呢?”

“还没……也许是我自己记错了,说不定放到哪儿了……”锦灵嘟囔着。南隐瞅她一眼,“那好,我这会儿正好闲着,就帮你找找看。”

说着,他迈步直奔锦灵的寝殿大门而去。锦灵急得直跳脚,又没有半点办法,只盼着胡紫衣在屋里藏好,不要被发现。但是在脑海中拼命想过一圈,她那屋里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好像都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底的。偏偏她为了怕人听见她和胡紫衣的对话,还将窗户都紧闭插好,胡紫衣现在要是想从窗户跃出去,都嫌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她眼前发黑,眼看南隐已经走到殿门口,忽然她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南隐回身问道:“怎么了?”

宫女们也围拢过来,锦灵跌躺在地上呻吟道:“我的后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她心里盼着:天灵灵,地灵灵,只要南隐关注她,她就有办法将南隐调开这里,让胡紫衣顺利逃走。没想到南隐连脚都没挪,站在殿门口对宫女们说:“把你们公主扶到屋里床上躺着去,现在就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给公主诊治,八成是扭到了。”

糟糕,要进屋?锦灵已经黔驴技穷之时,斜对面的屋顶上忽然传来一个人的笑声,这笑声清越,在夜色中传来竟让人感觉并非鬼魅,而是爽朗的梵音一般。南隐凝眉看向那里之时,忽觉那人抬手打出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破空而来,挟着风声尖锐,直奔他的面门。他闪身将将避开,那东西打在殿门的门框上跌落在地上,不过是块宫瓦而已。南隐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大胆闯宫,就请下来一见吧!”

但那人长身而起,却振袖而去,还朗声说道:“你要我见便见?应该是我想见你时才会见你!”

这声音听着如此熟悉,不仅是锦灵一脸惊喜,连南隐都听出他是谁了,不禁咬牙切齿道:“裘千夜!你有胆子来,却没胆子见我。枉你也是堂堂一国之主,竟藏头缩尾,做这种翻墙越壁的小贼行径,不觉得丢脸吗?”

可他的声音虽大,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裘千夜的身影已经渐渐隐在黑夜之中。南隐骤然撤步往殿外走去,大声喝道:“人呢?有飞贼闯宫,侍卫们都死了吗?”

锦灵听着他声音远去,心中大喜,催促来扶自己的宫女:“都去看看,赶快把殿门关了,别再让飞贼进来,你们去各墙角的地方查查,别又在哪里还藏着人……”她一番左右支使,把眼前的人都支使开,听到身后胡紫衣在小声说:“我走了,你保重。”

她也不敢回头,只听得依稀有脚步声离开,心中默默盼望着胡紫衣平安离开。还有,那个突然如天神驾临般出现在夜色中,救了她们一命的裘千夜……一下子心忽然安定下来了。这么多的朋友就在身边,她一定可以克服难关,重新回到胡锦旗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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