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这个节骨眼上,谁会跑来敲老钱家的大门呢?而且用的还是他们内部的敲门方式。几人相互之间对视一眼,老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院门,那意思是他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让屋里的几人藏好,不要出声。只见他站起身来,假意咳嗽了两声,撑起一把破旧的雨伞走出屋内,用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这暴雨天不回家跑来敲我老头子的大门干什么?”
语气中带有些许的不耐烦。屋外没人回答,只是在老钱话落之后响起了两声猫叫。老钱听后一愣,快速来到门前,拉开门闩打开木门,一个撑着油纸伞的靓丽身影出现在屋外,只是她的脸上被厚厚的面纱遮盖,让人一时之间看不出到底是谁。那靓丽的身影不等老钱招呼,自顾自的扭着细腰走了进来,光看身姿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态。老钱关上木门,转过身来,只听那靓丽女子说了一句:“钱伯伯,好久不见了。”
而老钱则惊讶道:“你这闺女咋跑来了?”
......屋内的众人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不一会儿,老钱便推门返回了屋内,而他的身后跟着那个靓丽的身影,虽然她的面纱依旧挂在脸上,可李瀛川还是第一时间惊叫出声:“阮姐,你咋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本应在云海城韩府内等待他们的阮菱安。“怎么?小弟弟不欢迎姐姐?”
阮菱安白了他一眼,撤掉面纱,露出了那张风情万种的妩媚脸庞。韩云宣同样没有想到来的是阮菱安,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李瀛川竟然是在没看见她面貌的时候就认出了对方。“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阮姐。”
韩云宣略显戏谑的声音传来。只不过这一次李瀛川并未像以前那样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反而大方的回答道:“阮姐身上可是有一种别的女人都没有的味道,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只要她一靠近,我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是她。”
说完,笑着将阮菱安手中的油纸伞接了过来,又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做完这些才重新坐回他自己的座位,此时的李瀛川哪里像是一个“白虎境”高手,分明就是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纯情小暖男。而阮菱安在李瀛川落座的刹那,发现了那个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姑娘。看那小姑娘满脸清纯的样子,阮菱安一扫往日的妩媚,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气场,瞥了一眼李瀛川,淡淡的问道:“有没有人给奴家介绍介绍这个小姑娘是何方人氏啊?”
韩云宣露出一脸看戏的表情瞅着李瀛川,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李瀛川却被阮菱安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想起温柔抱着他的样子,堂堂“白虎境”高手的额头竟然隐约见汗。但这一关早晚得过,只听李瀛川硬着头皮介绍道:“这位姑娘名叫温柔,南疆人氏,是一名虫语者。”
“虫语者?”
阮菱安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还有这层身份。但她现在可是对温柔虫语者的身份完全不感兴趣,只注意到了温柔看向李瀛川的眼神当中分明包含了爱慕之情,对于这点,同为女人的她最是清楚不过,当下冷哼一声。“然后呢?”
李瀛川赶紧将自打他们离开镇南将军府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给阮菱安复述了一遍,当然了,对于拥抱啊,衣不蔽体啊之类的事情那是能简化就简化,毕竟此时阮菱安的气场太过强大,连“白虎境”的李瀛川也完全不是对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阮菱安听后表情逐渐严肃,可这并不是因为温柔的事情,而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这才几日不见,李瀛川他们竟然遇到了好几波凶险万分的截杀。“你们没受什么伤吧?”
听完李瀛川的复述,阮菱安赶紧起身围着李瀛川查看了半天,在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之后,这才逐渐放下心来。这时就听韩云宣假装不满的吐槽道:“怎么也没见阮姐你关心我一下啊?”
这句话顿时让阮菱安涨红了脸庞,急忙解释道:“大公子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韩云宣听后差点儿被她气笑。“有没有搞错?他是白虎境,我就是个朱雀,你不关心我还说我厉害,你是存心来气我的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得得得,就你事儿多,有这功夫还不如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
李瀛川赶紧将这个话题打住。别看他和阮菱安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妖娆妩媚,可面对感情时脸皮却变得一个比一个还薄。就在这时,阮菱安突然起身向温柔走去,而温柔哪见过气场这么强大的女人,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坐在凳子上不知该干什么好。李瀛川也是满脸担心,他就怕两个女人打起来,那场面一定相当精彩。可谁知阮菱安在温柔面前站定之后,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微微施礼,口中淡淡的说道:“多谢温柔姑娘舍命相助小川,这份恩情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语气不卑不亢,在韩云宣看来,这话说的像极了正宫夫人面对无名小妾时的语调,表情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心想按这架势,以后绝对少不了好戏要看了。而此时的温柔却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起身摆手,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旁人听不懂的方言。阮菱安眉头一皱,对李瀛川问道:“温柔姑娘不会说通用语言?”
李瀛川点了点头。“是的,她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而且说快了都不行,一旦语速快了一些,那直接就无缝衔接的转变成了南疆方言,这也导致了我们至今对她的身份都不甚了解。”
阮菱安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柔,不过却并未再说什么。“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吧,如果不是看在她舍命相助的份儿上,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南疆人跟在你们身边的...”说着说着,阮菱安还不忘斜了一眼李瀛川。“至于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自然是韩将军的指示,毕竟我曾经也在赤霞城中做过多年暗探,这里的情况肯定比你们要了解的更多一些,而且钱伯伯年纪大了,不可能再陪你们去闯严家大牢,接下来,还是我陪你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