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早上出门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的时候,闻野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额前的发微湿,看了阮软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昨天晚上回去后没继续睡了吗?”
阮软揉了揉眼睛,因为他昨天晚上的行为,不太想理他,低着头从他面前经过,走进卫生间。 闻野完全没有走的意思,顺势靠在了卫生间的门框上,双手环胸看着阮软挤牙膏,“因为那个梦?”
阮软没有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闻野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早餐想吃什么?”
阮软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认认真真的刷着牙。 三分钟后,阮软将嘴里的水吐出,转过头看向闻野,“三明治。”
闻野等了那么久才得到回复也不恼,反而觉得面前的人可爱得过分,看到她嘴边沾了的一根头发想要伸手帮她拿掉。 阮软看见他的动作连忙偏过了头。 闻野收回了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阮软见闻野走了,把牙刷放好,转身去拿毛巾。 然后她就发现,昨晚她从卫生间里清出去的东西,闻野又整整齐齐的放了回来。 早餐过后,闻野开车送阮软去上课,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把阮软送到学校门口就走了。 阮氏集团办公室。 那天叶时笙碰了阮邑的外套后,他总觉得很不安,为此他还去检查了监控。 监控上没有任何异样,保险柜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那些证据他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了,王耀祖也收到他的指示在牢里自杀了,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 阮邑想着,眼睛暗了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某市中心高级医院里,一个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十分瘦小的小女孩,床边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正在抚摸着床上沉睡的女孩。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女人听到动静站了起来,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了,带着笑转过身,在看到男人的瞬间,笑容停滞在了脸上。 仿佛看到了来索命的恶鬼,女人惊慌失措的护住了身后的孩子。 男人慢条斯理得摘下眼镜,从西服外套的口袋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才又重新带上,“张婶,这是做什么?可别吓着安安了。”
张小梅:“你们要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和别人提过……” 男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张婶,别这么激动,不过是上面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疗设备还不够好,想让安安转去更好的地方而已。”
张小梅戒备的看着他,牢牢的挡在病床前,“医生说安安已经有所好转了,不需要转院。”
男人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不过是宽慰的话罢了,带走。”
“不可以,不要动我的安安!”
张小梅想要阻止他们的动作,却被一个黑衣大汉牢牢控制着,她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医生!护士!救命!”
“张婶,配合一点,对大家都好。”
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她喷了一下,刚刚还疯狂挣扎的女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跟你们老板说合作愉快,人我带走了。”
说着门外涌进一群医生推着专业的仪器进来,把女孩放到原先准备好的病床上,男人说完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抓着张小梅的黑衣大汉和剩下的人对视一眼,带着人回去交差了。 H市的一家私人茶楼内。 闻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表情有些冷。 过了一会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是向熠发来的信息。 [野哥,张小梅母女俩被两拨人分别带走了,阮邑那边把张小梅带走了,另一波不清楚来历的人带着那个小孩走了。] 闻野回了个[盯着阮邑那边]。 两波人? 如果阮邑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应该会让张小梅母女一块转移才对,怎么会分开带走呢? 闻野皱着眉给江词安打了个电话,“词安,查一下今天市中心医院出现并且带走张小梅女儿的人。”
江词安应下后,闻野才挂断电话离开了茶楼。 因为昨天晚上的梦,阮软一整个天都心绪不宁。 上课都有些走神,甚至下午放学走出校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人,她心不在焉的跟人道了歉,转身走了。 回到家后,阮软把书包放好,抱着袋饼干,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啃着。 闻野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阮软皱着眉头目视前方的电视剧抱着袋饼干,手上拿着块饼干,嘴下意识地啃着。 可电视屏幕是黑的。 闻野走了过去,在阮软面前蹲下,“怎么了?”
阮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看是闻野,摇了摇头。 闻野依旧蹲在原地微仰着头看阮软,心想大概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个梦,语气柔和,“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其实刚刚门口的保镖已经和闻野汇报了阮软回家时的状况。 闻野不在家时甚至会向他汇报阮软早上什么时候出门去学校,什么时候从学校回来。 闻野对于只能知道阮软的出门时间并不满足,他更想知道阮软的所有行踪,每天发生了什么事,要事无巨细的了解阮软的一切。 不过,闻野并没有那么做。 虽然他很想。 但阮软肯定不愿意。 阮软低着头和他对视,声音很低,“昨天晚上那个梦,我觉得阮软的妈妈似乎不是意外去世的。”
闻野听到她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你觉得是人为?”
阮软看着闻野,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是谁做的呢?”
“我觉得和…阮邑有关。”
闻野脸上的笑淡了一点,他并不想让阮软卷到这件事里,“所以你想做什么呢?”
阮软皱着眉头,“我想找到关于阮邑做的证据,这样阮软妈妈也能瞑目了。”
闻野:“你要怎么查呢?”
“既然是人为就肯定会有痕迹。”
闻野放下了手里拿着的车钥匙,“我让词安查过了,没有任何有利的物证。”
阮软诧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