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对他的话感到惊奇,连忙询问:“目休住持,您又是如何得知我要去仪灵观的呢?”
目休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讲道:“娘娘,老衲只是猜测而已。君上委托我一件事情,让我在适当时机把这封信交给你。现在看来,时机已到,你看完后就自然明白了。”
“颜卿留下了信?”
她不解地说出口,继而从住持手中接过信来,“那她还有没有留下别的话?”
他略微摇头,回答:“没有。老衲不问世事,却终究牵扯进去了。哎,我佛慈悲,愿一切劫难化为清风飘去。”
“那我就不叨扰您了。”
说完后,姚玉离去。沃土城内的军营中,“看样子,你是要回国啊。作为我的好妹妹,你应该告知我一声。消失了这么久,又莫名冒出来,让我很难接受的。”
贺兰平望着被捆绑的赫连秀,心急如焚。“大皇子,请您不要伤害秀儿。”
赫连律掉头,脸上现出怒色,大喊:“薛无痕,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呼公主的名讳,太放肆了!”
赫连秀陡然感到惊慌,脱口而出:“大皇兄,我和他已经成亲了。你对他不利,就是在伤害我。”
赫连律转过身子,一脸惊诧,走到她的身边。“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和这个小子成亲了。好啊,薛无痕,你毁了公主的清白,我更不能留你。来人,立刻拖出去杀掉!”
她使出力气,想要挣脱绳子,可是没有用,只好嚷叫:“你要是杀了他,那我立马在你面前咬舌自尽。大皇兄,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难道不存在吗?”
两名士兵进来,赫连律伸出手,吩咐:“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他看了几眼赫连秀,人消瘦了不少。贺兰平拧起眉毛,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皇子,我一定会照顾好九公主的,请您放心。我会用一生一世去证明,我对她是真心实意的,绝无半分虚假。”
“我想明白了,你们之前是串通好来骗我的,七皇弟恐怕也知道你们的关系吧!呵呵,我被你们骗得团团转。这样好了,你们留下来帮我攻打齐城。”
“我们要回到国都平丘。打仗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们算进去呢?”
她忍不住埋怨。贺兰平劝诫他:“大皇子,战争无疑是祸端的起源,就此收手还来得及。无痕对军事谋略一无所知,您强行留下我们,也没什么益处。相反,您若能放我们离开,我们会感激不尽的。”
赫连律面无表情,看着他问:“你真的一无所知吗?哈哈,一头狼变得温顺了,真是不可思议!因为一个女子,所以你才没了野心吗?薛无痕,我认为你是可造之材,何不与我联手呢?”
“无痕向往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显赫的功名。您的美意,我只好拒绝了,请您原谅我这个不识抬举的人!”
赫连律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平静地说:“好,爽快!薛无痕,我不能放你们走,但也不会强迫你为我办事。为了让我心安,就委屈你们留一段时间。”
“好,我们留下。不过,您应该先解开我们的绳子。”
贺兰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平丘国的皇宫内,冷硕平躺在她的旁边,睁开眼看着上空。自己本来就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被她硬逼着睡觉,确实很无奈。“不闭上眼就自然睡不着。”
颜卿侧翻身子,伸出手蒙住他的眼睛,“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养精神。”
随即揽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冷硕把手臂慢慢往上举,“我渴了,想去喝杯茶。”
“不行,安分点。就这样待着别动,要不然,你今晚就睡到外面去。”
她闭着眼睛,能够安静地在一起,这种时光闲逸而又美好。他睁大眼,小声嘟囔道:“怎么可以如此不讲理呢?”
她脑袋往上微抬,用手捂住冷硕的嘴,“嘘,安静点。”
一名年幼的小太监朝门内喊着:“严姑娘,您在吗?七皇子让我赶紧叫您过去,有大事发生了。”
颜卿猛然张开眼睛,把衣服往身上一披,言道:“我出去看看。”
那名小太监神情急切,“幸好您在这里,七皇子有要事和您商讨,请速往皇子的宫殿中!”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颜卿讲完后,走到床榻边,“你要跟我去吗?皇子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如果不愿意去,就算了吧。”
冷硕敏捷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回复:“我当然要和你并肩作战。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颜卿蹲下来,仰面说:“不要动,我来帮你穿鞋子。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顺利处理好的,别担心。”
他笑呵呵地说:“因为你是贺兰颜卿嘛。我可是君上身边的冷硕,是一个和你默契十足的人,非常相信你。”
“这个时候还在贫嘴,你这个人呢,拿你没办法。可以了,我们走吧。”
她站起来,往门口踏过去。冷硕快步跟上去,不动声色地拉住她的手。巍峨的宫殿前,赫连温立在台阶上,见二人过来,匆忙迎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颜卿最先开口。赫连温皱皱眉头,便说:“斯南国举兵来犯,目前已经安扎在平云城的边境。我们从平丘到平云,骑快马只需半天行程,天黑即可到达。”
颜卿颇为纳闷,“斯南国的军队怎么会来了?奇怪,你之前没收到任何消息吗?”
他为此愁苦,“唉,没有。大皇兄把主要兵力都带走了,平云位于国家后方,守兵甚少。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从后方过来。群山峻岭本就是天然屏障,他们成功越过,不简单呐。”
“有什么话,到了平云再说,我们还是立刻起身吧!”
冷硕望了望二人,瞧着二人的反应。“嗯。事不宜迟,我们上路。”
赫连温话语落地后,就带着两个人前往宫廷内的马厩。贺都的宫门口,荀羽将佩刀挡到他眼前,“我问你,茜纱是否有谋害君上之心?”
狮子面无惧色,冷冷一笑。“你觉得呢?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口中的君上已经在她心里存活了十年。茜纱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他把刀放下,自言道:“十年吗?我虽然知道她的心一直在君上身上,但是没料到有那么久。我希望她快乐,更希望她不要被愧疚所累。”
狮子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装了。我明白你对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