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学士府,琴莲兴冲冲地跑到她身侧,“小姐,姑爷回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吃过午饭。”
“嗯,我知道了。等他问你,你就说我在歇息。”
左茹吩咐道。她纳闷地问:“为什么呀?小姐不就想问个明白吗,避而不见会不会让姑爷发觉不对劲呢?”
左茹感到困乏,垂头说:“这不叫故意躲避,我确实是累了。奔波了一个上午,只有你生龙活虎,琳儿也回房去了。”
“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这就离开。”
她轻轻地关好门,走出门口后,念叨:“这个琳儿还挺会偷懒的,又要我一个人收拾碗筷。算了,干活吧。”
宋玉进到客堂,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奇怪,今日显得异常安静,难不成都出去逛街了。“老爷,您吃过饭了吗?”
沈琳刚想出去,无奈就碰到了宋玉,只好上前询问。他坐下说:“我吃过了。你是不是要出去?荀护卫为人不错,你们要多多接触。好事将近,可不要忘了通知我们。”
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自己是要出去,不过跟荀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敌人之间少不了接触。她含羞回答:“老爷,荀护卫是皇宫的人,我可不敢高攀。我出去,是想买些针线。”
“夫人和我身份悬殊,她是相国之女,愿意下嫁于我,真心可贵呀。你和荀护卫若情投意合,必能举案齐眉。你们这桩婚事,我是帮定了。”
宋玉胸有成竹,散出坚定的目光。沈琳选择默而不答,慢慢想来:这场误会很离谱。我一开始就是因为你进府的,现在你反倒给我做媒,岂不是命运弄人吗?宋玉,你就是在把我往虎穴里推,荀羽和我可是死对头。“原来你在这儿,难怪我在房里找不到你。老爷,你和她在说什么?不去看小姐,和一个下人聊天,貌似不太好。”
琴莲看到二人独处,很是气愤,瞪了瞪沈琳。对姑爷都没好脸色,态度蛮横,墨行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沈琳不想理睬她,“姑爷,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她直接绕过琴莲,迈步离开。竟然无视自己,琴莲原本想和她好好相处,看来是不可能了。“姑爷,你一个人待着吧,我也去做事了。”
宋玉猜测,一个个都不开心,或许是府内的生活过于无趣。寒风萧瑟,郭仪命士兵搭建临时帐篷。“驸马爷,我们进去商讨。”
贺兰曦带着诸位将领进去,把地形图平展开来。“平丘国内兵力空虚,我们如果可以趁机从后方潜伏进去,就能够一举击败他们。如此一来,贺兰王朝的危机就会解除。”
将领秦力反对说:“主帅,您可要三思。平丘国和斯南国之间群山绵延,直接从平丘国的后方侵入,地形不利。我们还没有与贺兰王朝的人取得联系,不能草率。”
他缓缓抬起下颚,严肃地分析起来:“其实,我也有所顾忌。很快就要下雪,天寒地冻,翻山越岭消耗体力,我怕士兵们撑不下去。可是诸位再想一想,兵贵神速,机不可失。”
郭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赞同驸马爷的主张。赫连律没有班师回国,我们抓紧时间进入平丘国,拿下国都,他一定会赶回来的。到时候,贺兰王朝不用我们施救,自可化解危机。”
“郭将军,您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是贺兰王朝的王爷,处处为贺兰王朝谋划,完全不顾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秦力的侄儿秦蒙最擅长煽风点火。秦力一把拽住不懂事的侄儿,呵斥他:“闭嘴!行军作战,内部不和会引起大乱的。你敢怀疑主帅,藐视军规,应该除去军籍才对。”
怒目圆睁。贺兰曦走上前,把秦力请到一旁坐下。随后,他轻拍秦蒙的肩膀,“秦副将,你的顾虑是人之常情,我不会责怪于你。我们此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帮助我的国家。但是,我身为斯南国的驸马爷,绝不会因私忘恩。”
“我以人头担保,驸马爷不会作出不仁不义的决策,请诸位将领放心。”
郭仪威望极高,军中无人不服,将领们也就无话可讲。斯南国的宫门前,金铃用完膳后,就一直在这等着。她来回地漫步,呢喃:“还没回来,单子上的药不知有没有买齐?”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等呢?”
夏裘急匆匆地赶到她面前,拎着一个看上去很重的包袱。“是不是都买好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要和单子上的完全相同。来,交给我吧。”
她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东西。夏裘更加好奇,公主殿下为何如此紧张?他假装平静,“嗯,都齐了。您要这些胭脂水粉,是想干什么呢?包袱很重,我给您送到寝宫去。”
“女孩子喜欢打扮很正常,你别多管了。至于东西,不需要你拿,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她从夏裘手中快速地抢走,左顾右盼,低头往前走。门外传来敲门声,冷硕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马夫笑嘻嘻地传达话语:“那位爷让我来告诉二位姑娘,今晚就在这间客栈住下了。他原本想午休后再出发,可是前面好像很难找到住宿的地方了。”
“大哥,麻烦你了。我这就去告诉严姑娘。”
他客气地说完后,目送此人离开,把门关好。颜卿没有睡着,她悠闲地坐在床边。“不用你重复,孤听到了,意料之中。再往前走,天黑就没有住的地方了。”
他倚靠着墙面,兴致十足地讽刺道:“皇子殿下应该是为了你才住下的。他还蛮体贴的,不愧是前途无限的皇室子弟。”
“你再多讲一句废话,就先割了舌头。我们现在要去客栈的厨房看一看,食物指不定会有些问题。”
她利索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端正对着他的方向。“君上,有话好说,不要使用武力。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一国之君胜之不武啊。那就去厨房吧!”
他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厨房里空无一人,“咦,人都消失了。”
冷硕东张西望,把锅盖拿起来,里面都是剩菜剩饭。“这不是我们吃的饭菜吗?你瞧,客栈的掌柜还挺节省的,都舍不得倒掉。黑店不会如此磕碜,你猜错了。”
他继续嘴硬,得意洋洋地掉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