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医,并派人四处寻访他的下落。茜纱和自己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曾过问。“神医?皇兄身子安康,找他干什么呢?不管了,反正本王觉得你的想法很正确。等皇兄回来,一切疑问都会解开的。”
贺兰曦释然,皇兄和自己有过约定。荀羽告辞后,贺兰曦来到书房,把地势图平展开来。平丘国一旦开战,斯南国是最大的敌手,或许会趁虚而入。黄昏时刻,轮到谷梁辉回家休息了。他朝当差的兄弟们打招呼,“我先走了,你们别偷懒呀。明日,我请大家出去喝酒。”
听到他说请客,众人吆喝:“好,好!”
随后大笑不止,身体上的乏累都消失了。不知不觉到家了,谷梁辉还未抬手叩门,老母亲就把门打开了。“娘,您先吃饭,下次别等我了。”
他屡次劝说娘亲,就是没起什么效果。“你这孩子,我还不饿呢。饭菜刚热好,快来坐下。”
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老大不小了,还不寻个媳妇。谷梁辉搀扶着她坐好,“儿子也不饿,您多吃点。对了,娘,上次晒的腊肉还有没有?我想让七皇子和九公主和尝一尝。”
老母亲露出忧伤,叹气说:“没想到九公主也被抓进监牢里,作孽呀!皇宫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国王也遭罪啊。”
赫连律篡位夺权,百姓对他心存不满。“娘,这事管不了。我只知道皇子和公主在哪儿,尽量让二人过得舒服点,国王被藏起来了。”
谷梁辉也只能尽力而为,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有人在门外跺脚,谷梁辉双手一颤。他朝门口喊道:“是谁在外面?到底是谁鬼鬼祟祟,在外偷听呢?”
方才与娘亲的谈话倘若外传,必是死路一条。“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非敌人。”
薛无痕伺机溜出来,赫连律在用膳,允许自己先回去休息。这风险还是蛮大的,要早点回去。“孩儿,请客人进来。”
老母亲推了一把谷梁辉,死没什么可怕的。此人若是有意加害,大可去告密,不必言语。谷梁辉见娘亲毫不慌张,握紧拳头往前走。他慢慢打开门,不曾想,竟是个文弱书生。“我是九公主赫连秀的好朋友,能否进去再说呢?”
薛无痕不等他回应,就提起膝盖,迈进屋内。他不像我国的,公主才从贺兰王朝回来,会不会是那边的人呢?还是小心为妙,谷梁辉关上门。“我来自贺兰王朝,叫薛无痕,你们不必多虑。我和九公主情投意合,此次回来,就是为了与她成亲。如今我假意讨好赫连律,就是为了觅得时机,挽回局面。”
薛无痕一口气说完,爽快直接。“你想让我帮助你吗?就算我相信你,也没办法啊。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战胜他的。”
谷梁辉沮丧地垂下头。挽回局面就是异想天开啊,国王都不见踪影。老母亲站起来,“七皇子救过老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如果可以脱困,我付出这条老命也行呀。孩儿,你听从他的安排就行,成或败,都没关系。”
是非大义面前,纵使老眼昏花,心还是同明镜一样。不光是救命之恩,能为国家做点有利的事情,也很自豪。“不管你帮不帮我,这张纸条交给你,送到九公主手上就行了。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
薛无痕单膝在地,把纸条捧在手上。娘亲都分得清黑白,自己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快起来。好,从今往后,我听命于你。”
谷梁辉接过手,坚定的目光赢得薛无痕的赞许,二人握手。转眼就天黑了,接升把一条陈旧的棉被抱给颜卿。“颜哥哥,对不起,我们家就两床被子。”
是抱歉的口吻。颜卿瞅一眼床上,另一条剩下的被子有几个明显的破洞。“我们都不习惯盖被子,你瞧一瞧,身上的衣服很厚。如果再来条被子,我们就被闷死了。”
接升身子薄弱,不能让孩子冻着。“我同意。你给我们一块布就行。我们平时都是坐在地上,靠着墙面入睡。否则的话,睡不着,特殊爱好是改不掉的。”
冷硕说得津津有味,勾搭着颜卿的脖子。这得意忘形的家伙,越来越放肆了。颜卿笑容满面,重重地在他的后背捣了一拳,正对着接升说:“对,冷硕和我都是不习惯睡在床上的人,更不喜欢盖被子。”
接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颜哥哥和冷哥哥都在为自己着想,自从父母去世后,除了奶奶,二人就是最关心他的人。“那好,我把被子抱回去。我去给你们找块布。”
他转过身子,想把泪水逼回去。已经是半夜了,颜卿倚靠着墙壁,还是无法入睡。望着旁边的冷硕,这人盘腿而坐,把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就是睡神,姿势再难,也睡得很香。“嘘,闭上眼,才可以睡着。”
冷硕把头贴近颜卿的耳朵,轻声念着,“你再不睡,就天亮了。”
颜卿奋力地想把他的头拿开,原来是假寐。“别靠我太近,我睡不着。”
刚拿开,冷硕又靠在她的肩上。他露出浅浅的笑涡,缓缓伸出手,干脆抱着她。“我很冷啊。你别说话,免得吵醒人家。”
冷硕抱得更紧了,内心洋洋得意。抓住你的软肋,你就动弹不得。让你得寸进尺,颜卿揪住他的耳朵,渐渐加大力度。“嘘,不要说话。我困了,要睡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愿意放手。冷硕捂住嘴巴,两腮鼓起,脸蛋红了一大片。野蛮不讲理,自己就不松手,继续僵持下去。他微抬起头,颜卿安然闭目,好像睡着了。这样看着一个人,就很知足了。曾经忘记的名字,起码现在知道了。“开门,快点,快点!”
是急促的敲门声。接升睡意朦胧,燃起油灯。冷硕发觉不对劲,用力推醒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