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尽快把这些东西吃掉，来恢复之前夺取傀人主控权所消耗的大量傀力，体重的超异常变化也是因为体内傀力即将耗尽的缘故。 于慕晴虽然有些讶异她们相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五只深度堕化者的实力非同一般，你没受伤吧？”
东绮云关心地问道。 于慕晴先前动身去制服那几只深度堕化者，她都看在眼里，但因那几只怪物体格庞大，几乎扎堆在一起，让她不能具体分辨出有几只，只能依照记忆中的信息来回应。 “你怎么知道是五只？”
于慕晴神色微变，眼神微妙地看着她。 “哪有五只？明明只有四只啊！”
沐白裔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五只当中有一只名为屠杀的深度多者早就被傀骨干掉了吧，现在只剩下四只。 “四只？”
没想到东绮云比她们还诧异，猛地抬头，仔细一看。 果然，那里只有四只形态各异的大怪物，被于慕晴的诛黑链结实地束缚起来。 即便是正在不停孵化出小怪物的伪浊也因受到诛黑链的压制，再无法生产小怪物。 “怎么可能？”
东绮云下意识低声自语，眉头一皱，略带几分急促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记忆中，她虽然没来过这个华环基地，但末世之后这里第一次爆发出的重大事件便是五只凭空出现的大怪物一同袭击华环基地。 那一战，几乎毁掉了半个华环基地，并暴露出生物兵器——深度堕化者，人体进化指向——异化者，以及神秘强悍的血脉传承——继任者。 这三种无论是哪一种人都能对付丧尸，在这个世界很好地生存下去，在未来将是普通人追逐的目标。 她之所以现在才和沈翰飞来华环基地，也是因为此时华环基地正好经历重大创击，她兴许能从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东绮云自然找不出第五只深度堕化者的影子，因为屠杀被傀骨杀掉之后，它身体就被伪浊生产出的那些小怪物吞食得一干二净，被它给消化掉了。 于慕晴望着她的模样，眼底隐含着几分深意。 “原本有五只来着，有一只被那些小怪物吃掉了。”
沐白裔指着那些遗漏在外，四处嘶吼逃窜的小怪物。 怎么可能？它们合作一起攻击基地吗？怎么会互相残杀？ 暂时压下心中极大的疑虑，东绮云克制有些失态的情绪，轻笑道：“我还以为是五只呢，原来是我看错了。”
即便她这样说，于慕晴审视和狐疑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移开。 “慕晴，不直接杀了它们吗？它们差点让圆圆……”沐白裔见那些怪物只是被束缚起来，并没有得到实质的伤害，她有些困惑。 “圆圆？”
一听见圆圆的名字，于慕晴脸色立马变了，也顾不得去深究东绮云的问题。 “她怎么了？”
上次经过食堂事件过后，她因自己没有照顾好圆圆而深深内疚着，再加上有很重要的任务需要她离开基地，所以便暂时把她寄养在许修能那里。 难道即便这样，她也出事了吗？ “有人利用她的精神系能力来试图控制这些怪物，导致它们彻底失控。”
沐白裔神色淡然，简要阐述。 听见她的话，于慕晴脸色骤然沉下来，眼底泛着凌厉逼人的冷光。 “齐森全这该死的家伙，死了也是活该。”
语气冷冽刺骨，“我一定会向我那‘好姐姐’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神情凝重，思绪繁杂。 她对沐白裔没有一点质疑，但也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必须先回到基地彻查清楚。 不远处，黑墙上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迅速涌出一大群守卫。 于慕晴压制了危险性极高的深度堕化者，剩余的小怪物都由他们来解决。 迟疑了一下，沐白裔还是陪同她们一起走过去。 因于慕晴的及时赶到，王丹雅并没有被它们撕裂、吃掉，但她的情况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她已经彻底沦为一只变异丧尸。 没有理智，只凭本能对人类血肉渴望贪食。 腐烂的青黑色皮肤外，黑红色的血液从裂口处潺潺流出，一阵一阵腐臭味从她身上传出。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连眼球都变为森然可怕的灰白。 于慕晴有些不忍地撇开视线，手上握着一把手枪，重新装上一颗子弹。枪口对准她的头部，语气带着一丝伤感： “让她彻底解脱吧！”
沐白裔神色平静地上前一步，手掌直接堵住她的枪口。 正要开枪的于慕晴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枪，“小裔，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它们都不用杀，为什么她非要杀不可？”
沐白裔歪着头，困惑地问。 “它们暂时不能杀是有原因的……”于慕晴神色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 这些深度堕化者耗费了多年的时间，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培育出来的仅有几只。 不管是何种原因，不到迫不得绝不允许灭杀它们。 她的诛黑链也只能暂时约束它们行动，并不能像同化木一样，从根本上压制它们。 而王丹雅不过是一只变异丧尸，从私心上她还是更愿意就这样让她解脱，而不是成为众多实验体中的一员。 沐白裔静默一下，反问：“彻底死掉就是解脱？”
她不明白这一点，为什么死掉就是解脱？ “于小姐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她死去后，她的身体还待在实验室内被人肆意使用破坏吧。”
东绮云说道。 华环基地里有众多实验项目，不乏一些耸人听闻的实验，不然也造不出深度堕化者这种可怕的怪物。 沐白裔没理会两人的劝解，指尖微微勾扯着一根看不见的傀丝，一边缓缓踱步上前。 “王丹雅，你还记得我吗？”
她语气平淡。 “小裔，别靠太近，小心她伤了你。”
于慕晴连忙上前把她拉住。 沐白裔也不任性，听话地站在安全距离之外，注视着前方被人围困起来的王丹雅。 “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人了。”
于慕晴一脸伤感道。 她认为沐白裔接受不了王丹雅的死，才如此执着，觉得她能像老冯那样拥有少许意识。如同记得圆圆一般，她还能记得自己。 之前那一幕他们都没有错过，王丹雅为了救她牺牲自己的举动着实令人敬佩，但这不是不能接受现实的理由。 “她说过会记得我。”
沐白裔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之前那样她都还能记得自己，没道理现在就忘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