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裔的烦恼无人懂得,她指挥傀骨将那只大黑熊玩偶拿过来,然后伸手在它身上揉揉捏捏起来。 二齐嘴角一抽,她这是干什么?无视他的话吗?性格这么狂妄自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压制心底的几分不悦,道: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不打算再找你们麻烦了,那你们也该放过小萝和程琅,让他们出来吧。”
他认为既然是傀骨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他们彻底制住,那两人应该是他趁人给藏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两人不知不觉地消失掉,但他见过有人拥有某种特异能力能将生命体给藏起来。 他猜测傀骨应该也有类似于这样的能力,才能让两人消失。 所以他最先询问傀骨,让他放人。 “嗯?”
沐白裔先是疑惑了一瞬,然后道,“那两人不见了和傀骨无关。”
那两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让她也有些奇怪。 “傀骨没有藏人的能力。”
她认真地解释。 这话让梵花和二齐一同紧皱眉头,相视对望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们当然不会怀疑她在撒谎,没有人能将谎言说得如此真诚。 况且一个十几岁涉世未深的女孩是否说谎都分辨不出来的话,那他们也白混这么多年了。 “他们或许自己偷偷走掉了?”
沐白裔不甚在意地开口,继续捣弄着面前的大黑熊玩偶,无色的傀丝穿梭其间。 “噢,我差点忘了,傀骨将他们定住了,他们动不了,无法自己离开。”
拍了拍大黑熊的脑袋,她将手臂撑在它身上,转身冲着大家道。 “主人,我的骨钉也消失了。”
傀骨忽然说了一句。 “嗯?你确定?”
沐白裔吃惊地看向他。 傀骨肯定地点头。 从他身上脱离出的每一块骨头,他都回有所感应。而他的两根骨钉都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他完全感应不到。 “竟然会有这种事。”
沐白裔不由得重视起来,能让傀骨感应不到自身骨头的存在,那就有些棘手了。 “刚才那女人也不见……”梵花刚开口。 “呜呜呜……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街头的拐角处忽然响起一道哭腔。 那女人正被一直手给拿捏住,浑身颤栗,微缩着脑袋,哭得好不凄惨。 “闭嘴!不过让你给我带个路,哭什么哭!烦死了!”
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似乎终于人受不住了。 将手臂一甩,就随手将女人给丢在地上。 那人拍拍手,似乎想拍去什么脏东西一般,十分嫌弃又烦躁。 “什么破女人,胆小又无能,还哭得那么难听,要你何用?”
说着,毫不怜香惜玉地踹了她一大脚。 他觉得还不够,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再次伸出腿,直接朝她脖子上踢去。 这一脚,以他的力道完全能够将她踹死。 “够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蓦然出声制止。 随之,一块碎石朝他那腿飞砸而来。 他敏捷地收回腿,及时避开。 “切!”
他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看穿了,也不在意。 无视其他人,踱步上前走去。 “哟,没想到竟然是你们。”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神色很是兴奋,仿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一般。 然而,他飞快地走上来,在距离沐白裔不到两米处时候,倏地跳起来,健硕的长腿朝她横踢。 猝不及防地踢向她,这力道完全不亚于之前想踹死那女人的力道。 傀骨骤然闪身挡在她身前,一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脚。 “沈盂?”
沐白裔从傀骨身后站出来,指着他道,“身子骨恢复得不错呀。”
似惊奇地喟叹一声。 上一次她能肯定,傀骨几乎已经将他揍得差不多半身不遂了,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恢复得活蹦乱跳了。 能在这里碰上这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她还是有几分意外的。 但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敢如此挑衅傀骨。 “嗨,女人,原来你也在这呀。”
沈盂装作才看见她的样子,仿佛刚才对她做出那么凶猛攻击的人不是他一样。 沐白裔双眸幽幽地看了他片刻,随后扭头看向另一边,无视他。 沈盂一怔,正想开口。 傀骨手上一用力,握住他的脚微微一扭,吃痛的沈盂睁大双目。 在自己的脚即将被他扭断之前,跳起来用另一只腿踢向他。 趁机傀骨动作一松,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脚从他手上挣脱开来。 他十分别扭地歪着腿,噔噔往后退了几步。 沈盂将额头上溢出来的一滴冷汗擦去,笑得意味不明道: “你还是如此暴力啊!就不能对温柔一点吗?”
那种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阴阳怪气的语气又出现了。 “女孩子可不喜欢这么暴力的男人,你再不学温柔一点,小心她不要你了。”
意有所指地瞥了一旁的沐白裔一眼,以一种欠扁的口吻。 前面的话让傀骨完全不为所动,直到他说了最后一句时,傀骨的手明显朝他举起。 沈盂瞳孔微微一缩,好像更加兴奋了,好似有些期待又隐隐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畏惧。 “你也是考官?”
不等傀骨有所动作,沐白裔忽然回过头,扯了下他的衣袖,冲沈盂问道。 她还记得这里不能杀人的规定。 “唔……”他故作迟疑了一番,才慢吞吞地开口: “你觉得是,就是吧。”
似乎被她打断了兴致,他的语气很漫不经心。 这态度简直太忽悠人了。 不过,沐白裔才不在意,只见她勾起笑脸,道: “那你认可我们吧!”
虽然是无头无尾的一句话,但以他聪慧的大脑,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认可你们?”
他似讥讽地说了一句。 “就这么想通过入学考核吗?”
语气带着几分轻视。 随意地扭了扭动那只差点断掉的脚踝,不过两三下,那别扭歪曲的脚脖子就已经恢复了原状。 “但是……凭什么?”
他两手枕在脑后,下巴微扬,仗着自己比她高一个脑,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 话语间充斥着毫不遮掩的藐视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