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连沈翰飞也救不了你们！”
他还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似恐吓似威胁一般。 傀骨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再踹一脚。 “别、别冲动！”
王丹雅冷汗涔涔地挡在他面前。 没看见那群武装护卫已经把他们都包围起来了吗？ “你这小子，居然愿意出来了？”
许修能仿佛没有感觉到僵持的氛围，他将沈二少上下打量了一番。 “沈盂，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没有长进啊。”
他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沈盂受伤的那条腿。 “哼！你又不是我的直属老师，少管我。”
沈盂态度虽不见得多好，但明显收敛了几分。 许修能习以为常地轻笑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让那些警戒十足的武装护卫退下。 “别这么紧张，沈二少既然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说明他们并不是毫不讲理之人。”
这话的隐藏含义，让沈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像沈盂这般又作又毒舌的人还没被打死，这至少能说明他们不是那种草芥人命之人。 至少和沈盂这种人比起来，有良知多了。 “你们知道杀了那只奇形丧尸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许修能将目光投放到沐白裔身上。 仅一个照面，他便知道傀骨的主心骨是沐白裔，和她沟通显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从资料上看，傀骨的一切举动都是在沐白裔的吩咐下进行的。 这个看似娇小柔弱的女孩，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沐白裔直直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许修能有些无奈地扶额，真是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呢。 “你们杀哪一只丧尸不好？偏偏杀了这一只？”
“它长得太丑了！还又臭又恶心，这种影响市容的东西留着干嘛？给你们下饭吗？”
提起这个，沐白裔不由得想起那让她浑身生起鸡皮疙瘩的气息。 近乎刻骨铭心的味道，连她及时封闭嗅觉后，只要一见到那东西，她仿佛都还能闻到那股腥臭之味一般。 这种差点让她生出心理阴影的东西，不赶紧除掉，难道让它以后再来祸害自己吗？ 就算她能同意，她的傀人们也绝对不同意。 许修能一默，这确实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不可否认，得知那只奇形丧尸被人灭了之后，他心里第一时间闪过一丝庆幸。 毕竟，他还真不想留着那只恶心的东西来下饭。 哪里是下饭呀？明明是作呕到让人短命还差不多。 “这么说确实也不错……”他若有其事地点了下头。 “但是，规定上也确实不能杀……” “谁说的？”
沐白裔忽然歪了下头，疑惑地问。 “不是说收集丧尸的脑脊液、脊髓液以及血液吗？不杀掉丧尸怎么收集？”
“是变异丧尸……”一旁的王丹雅默默出声，补充了一下。 “说的也是，那只恶心的变异丧尸好像没有脊髓液，连血液也是腥臭恶心的……不，它浑身上下都是恶心的。”
沐白裔十分抗拒地摇头: “我一点都不想收集它身上任何一处东西，还好傀骨已经将它彻底消灭掉了。不然，我肯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还赞扬一般地摸了摸傀骨的头，一脸满意极了的模样。 傀骨周身凛然气势以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刚毅的脸庞上虽然毫无变化，但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如同主人顺了毛毛的大型犬，浑身顺畅极了。 如此直观的变化让人很是惊异，对于傀骨宛若没有情感的机器人的印象有了改观，对他的感觉却更加复杂了。 “那是奇形丧尸，不是你口中的变异丧尸。”
许修能直视了她半晌，最终确定她的确没有佯装无知的样子，才缓慢开口道。 “这不是一样的吗？”
沐白裔转头，疑惑地看了王丹雅一眼。 她也不明所以，在她的认知中，只有变异丧尸才会那么厉害，才会变异成畸形的模样。 见了两人不约而同的茫然，左俟顿时了然。 “你们把它当成了变异丧尸的其中一种？”
语气笃定，他想了想，朝许修能道： “老师，一般人没经过专门培训，的确难以区分这两种丧尸的区别。更何况，因奇形丧尸十分少见，所以还没有在人群中广泛流传，她们不知道并不奇怪。”
许修能轻抚了下颚，面不改色地问道： “难道参与最终检测之前没有人告知她们吗？”
左俟沉默。 每日都有人参加特殊检测，几乎所有人都会挑那些外形和人类无异的变异丧尸下手，完成任务之后乖乖出来。 谁知道有人居然这么大胆，直接挑上那种仅看外表就能碾压自己的奇形丧尸下手啊？ 就算偶尔出现几个不怕死的上前挑衅，别说是正常人了，就算是已经承接了改造，获得了异能力的人也不可能凭一人之力杀了它。 况且，奇形丧尸本身能力就强悍无比，不然也不会在它诞生之际，就让它庞大的身躯卡两栋楼层当中限制它的行为，来消减它的破坏力。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花费时间白白给每次检测者提醒一句‘奇形丧尸不能杀。’这种无用的话呀？ 不说检测者是否都能活着出来，说之前，还要向一些即将生死未卜的人浪费时间科普并教区分变异丧尸与奇形丧尸的区别。 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完全没必要做。 不用别人说，许修能也猜到了这点，这样看来，奇形丧尸被杀好像也的确不能完全怪在他们身上……才怪。 这种推卸责任的想法可不好，会教坏小孩子的。 他瞥了一眼沐白裔那双真挚透亮的大眼睛，心想道。 那么纯粹自然的东西，也会轻而易举地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咳，虽然并不完全是你们的过错，但当时那些警卫们不是试图拦下你们了吗？为什么还……”他轻咳一声，面色严肃道。 “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所以没能拦下。”
沐白裔更是直白，还仿佛自得一般。 “我觉得我们没有一点过错，丧尸不就是要杀的吗？如果因为杀了一只恶心的大肉怪，所以要惩罚我们，我不会认同。”
她振振有词。 “无中生有的惩罚，我不会应承。”
清澄的目光透着一股坚韧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