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雅几乎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然而本能之力超乎自己想象。 在大肉怪那只腥臭滑腻的长臂突袭而来之时,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主松开的手掌,反手、回身就是爆出一连串锐利如锋刃的血线。 笔直伸出,倏地一下将那只长臂如筛子般刺穿,长臂砰然炸裂成碎块,散落在地。 而王丹雅往后仰倒、坠落,身后自发伸出几根血线勾住另一边建筑,将她牵了过去,避免坠亡。 远处的沐白裔将这一慕融入眼底,别有深意道: “这次我可是让它提醒过你了……这么厉害的本能之力,果然就是求生本能吗?”
她轻笑了一声,挥动手臂,还是让那一只无头丧尸像她靠近。 王丹雅冷汗涔涔,还带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心有余悸。见那只无头丧尸又凑了过来,她下意识警惕起来,现在的她不敢再分心了。 它还是如刚才那般在她旁边挂着,又是耸肩,又是比划双手…… 王丹雅冷淡脸:“……”好了,她知道了,它没有头,所以只能这样提醒自己…… 无头丧尸继续换着姿势比划。 她顿了顿,说道: “没有头的你,还真是难为你了……”做出这么复杂的动作来和她沟通。 她表示这一次没有看懂它的意思。 废话,她有没有学过手语,鬼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况且那也根本不是手语好吗? 刚才若不是那只怪物突然偷袭,她也不知道它那些奇怪复杂的手势,居然只是提醒她——危险! 她和一只无头丧尸交流,还真是诡异……明明看不懂,还要表现出要体谅人家的意思。 出现严重沟通障碍之后,无头丧尸顿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恢复成原来僵硬死板的模样。 “啧,沟通无用吗?”
沐白裔眉梢一跳,“那就没办法了……” 王丹雅忽然觉得一股凉风吹过,这种疑似不好的预感让她即刻警惕又防范地盯视着前方那只大肉怪。 出人意料地,它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另外两个男人——一号和二号。 两人扶靠在房顶塌陷处,大肉怪正朝他们发出猛烈的攻击。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的念头刚出现,她突然感到后面传来一阵强劲的推力,原本由血线支撑悬挂着的身体被大力一推,不受控制地往前荡去。 而前面便是那只大肉怪…… “啊啊啊!!!停下!快停下!”
王丹雅惊慌地失声大叫,如果不停下来,她将是一头直接撞进那只恶心大肉怪的身体里。 身后无头丧尸给她的推力虽大,却不含一丝杀意,所以并没有激起她本能的血线防御,也就是说,想要停下来,只能靠自己控制血线。 沐白裔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带着几分嫌弃道: “叫这么惨做什么?又不会死。”
她算是看明白了,王丹雅的本能之力绝不会让自己死掉。也不知道这是她与生俱来就有的东西,还是经过注射试剂后激发出来的力量。 可能是内心的抵御与惊惧太重,让王丹雅下意识发动血线能力,指尖伸出数根血线杂乱无章地伸向前方,仿佛在推拒那临近的大肉怪般。 她只盯视着眼前,并使尽全力施展血线力量,却没发现自己除了手指挥出血线外,身体各处也齐齐伸出无数根血线,射向各处。 “离我远点!”
她大喝一声,拉扯着指尖上的血线,将自己带到另一边,及时避开了撞到大肉怪身上里。 不少血线直直刺穿了它的身体,甚至穿透它伸来的长臂,震晃一下,生生崩坏。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反应及时,蓦然听到一声断断续续的震怒声: “你……卑鄙……不会放过……” 不远处,两道身影不知为何一前一后地楼上坠落而下,那道模糊的声音便是来自最先掉下来的一号男人。 而她也发现了自己那些铺张在各处半空中的血线,众多绷直的线条方向各异,却没有一处相交。 她正惊异自己竟然不自知的情况下使出这些血线,下一刻,霍然大惊地微缩了瞳孔。 只见一号男人坠落而下的身体,撞在其中一根平直的血线上,如同撞在一把异常锋利的刀刃上,猝不及防间被横腰阶断。 王丹雅脸色煞白,神色惊惧,嘴唇更是无意识地颤抖着。 她……她杀人了。 她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刹那间,那一号男人竟然死在她的血线上。 王丹雅哆嗦着手,想要收回这些几乎布满这一片区域的血线,然而血线们迟迟没有动静。 血线能力被激发出的时间并不长,她还无法做到完全控制。 她头冒冷汗,越发心急越发难以控制住这一大片血线。 这是一只灰白的手握住她颤抖到有些失控的手掌。 王丹雅神色惶恐地看去,那只无头丧尸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吓得她差点伸出手尖的血线刺穿它。 它这次很是干脆利落,直接抓着她的手指向那只大肉怪,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它身上。 这次她还不明白的话,她就真的是一个白痴了。 “我、我怎么打得过它啊!!”
她抗议道,压下因不小心杀了一人的慌乱和恐惧。 面对她的不想配合,无头丧尸的表现很直观——放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弄来的铁棍不客气地往她身上戳了一下。 看似力道不大,却让她好不容易稳住的身体晃荡了一下,差点失手掉了下去。 “喂!你不要乱来!!”
连忙拉紧血线,王丹雅气急败坏道。 她想起来了,刚才不就是这只无头丧尸推自己的吗? “你……”正想继续喝斥的王丹雅,见它那无头的脖颈后,噎了一下。 随后转头朝沐白裔的方向大吼: “沐白裔,不要随便让它误伤啊!真的会死人的……” 沐白裔歪了下头,巴眨两下净透的黑眸,呢喃道: “瞎嚷嚷什么呢?听不见。”
然后拉扯一下手里或绷直或松懈的黑线,手腕交错一转,诡异的是无论她如何捣弄这些丝线,都没有一处打结的迹象。 与此同时。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做,你不要再推我了……” 王丹雅狼狈地避开了无头丧尸又一次戳来的铁棍,欲哭无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