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拽住藤枝,陆奇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 没等她说完,长长的藤枝拖在地面,韩松月脚踩在上面‘不经意’地被绊倒,狠狠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下去,差不多就是摔进死神的怀抱中了。 “啊!!”
韩松月趴在地上惊恐一叫,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抬头一看,却见那根凶利的长藤掠过她的头顶,直袭向陆奇的头部。 几乎在韩松月摔下去的那刻,长藤便从她身后冒出,尖端准确无误地插进他的脑袋。 陆奇瞪大眼,满目惊异,死不瞑目。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算计着韩松月,她此时摔倒便能引起去长藤的注意,给自己留出一些逃跑的时间。下一秒却反应不及地死在长藤上,临时前一刻,他甚至还在想若韩松月没有摔倒,那死的应该就是她才对。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杜晓珊至始至终的目标就是他,准确地说是取他脑袋里的种子。 韩松月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万分恐惧陆奇死之后,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杜晓珊杀了他之后,站在原地看也不看她一眼。借助长藤的汲取,萎靡的另一半身正慢慢复原,她有些餍足地闭上单目。 韩松月小心翼翼地盯着她,慢慢地移动身体远离。她狼狈地回到沈翰飞身边,一脸惊魂未定: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感觉杜晓珊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陆奇,而没有其他人。 沈翰飞握紧手枪,双眼警惕地望着,没有回答,却不留痕迹地远离了她一些距离。 生怕待会儿他再次开枪的时候,这个白痴又会阻拦他。 “当然是夺取种子来让自己恢复。”
沐白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双手上的藤刃已经拿掉,上面还带着黑糊般的残血。她仿佛没有痛觉般,毫不在意地挥动着手指。 两只玩偶一瘸一拐地拖着小身板跟在后面,皮毛上粘着泥尘与黏糊的血迹,肚子上方留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窟窿,看上去又惨烈又可怜。 “它、它们怎么还能动?这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
韩松月惊愕道。 “生命力?”
沐白裔有些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鄙夷。 那是身为高贵的偃师对于无知人类的蔑视。 这种连傀人都还没达到的木偶,哪来的生命力? “也幸好你们脑中的种子已经取出来,否则你们也是她的目标。”
她没有费口舌去解释,眼神微凝地看着杜晓珊的方向。 她耗尽身上十之八九的傀力才废去了她半条命,绝不能让她恢复。 接过一旁白熊递过来的糖果塞进嘴里。长藤刺来时它下意识护住了肚子上的小口袋,于是刺穿了口袋上方的胸膛,小空间还完好无损。 “你手上那玩意儿还能射几次?”
她因塞糖鼓起了腮帮子,用有些圆润的下巴点了一下沈翰飞的方向,眼神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枪。 那模样落在沈翰飞眼里简直格外欠揍。 沐白裔无论在觉醒前还是觉醒后都没有接触过枪,所以对于那玩意儿的定义仅在于能射击,甚至连‘枪’的名称也不知道。 “还有三次。”
向来很明智的沈翰飞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对她的不悦,与她闹得不愉快。 “才三次呀......”他顿时感受到这语气中明显的嫌弃,那感觉就像是: 这么不经用的玩意儿为什么还没丢掉? 他努力按压下额上因怒火而有些暴凸的青筋,暗示自己: 不气不气,气大伤身,这死女人就是这副德性。他一向是个宽宏大量的君子,不跟这无知的小女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