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小脸又粉又嫩,水灵灵的,真是招人喜欢……”孟古青微微颔首,礼节性地致意,“太妃娘娘谬赞了……”看向布木布泰,嘟着小嘴询问, “姑姑,礼官说,按照咱们大清祖制,表哥应率朝臣出城亲迎孟古青。为何,一直没见到他呢?”
儿时戏言,虽不足为凭。摄政王亲自聘订,皇上那道昭告天下的册封诏书总不可能是假的!礼官去科尔沁奉迎,却不见福临出城亲迎。为此,孟古青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憋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布木布泰闻言,云淡风轻笑了笑,解释,“亲迎这事儿,哀家让钦天监算了算。说是,皇上与皇后相冲。皇后进宫时,皇上须出宫避一避。为了大婚圆满吉利,福临才听从钦天监之说,带着朝臣去了南苑围场。哀家估摸着,得知皇后进宫,福临也该回来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看了看娜木钟,冲她递一个眼色,“不信,你可以问问太妃……”娜木钟闻言,急忙帮腔道,“太后这个做额娘的,为大婚这事儿操碎了心。亲迎这事儿,何其重大,焉能不找钦天监算算?钦天监既然算出皇上和皇后相冲,焉有不避之理?毕竟,皇后和皇上都是咱们自家孩子,冲着谁都不好……皇后,是这理儿吧?”
娜木钟心知福临不想娶孟古青,任性叛逆之下,才去了南苑围场。她再想瞧这母子俩笑话,也不能当面戳破这事儿,必须要讲究策略。布木布泰需要她打圆场,台面上,她自然会按照这女人吩咐行事。至于台下嘛,哼哼,那就得看她娜木钟自己意思了。“原来如此——”孟古青听说事出有因,不满和气愤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依然是满心期待。她再一次憧憬起,与福临相见时的温馨,也幻想婚后亲密与恩爱。是以,俏脸含羞,无言地垂下头。布木布泰与孟古青简单叙一几句家常,起身,“一路车马劳顿,想必皇后也累坏了。既如此,哀家就先回慈宁宫了。好好歇着,等皇上回宫后,哀家在慈宁宫设宴,为皇后接风洗尘……”“孟古青恭送姑姑,恭送太妃娘娘——”“恭送太后娘娘,恭送太妃娘娘——”在孟古青主仆恭送声中,布木布泰与娜木钟主仆出了坤宁宫。青尔黛搀扶主子上轿时,娜木钟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青尔黛会意,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主子放心。她在小李子耳边嘀咕几句,才随着软轿离去。小李子佯装有事儿,朝着交泰殿走去。太后一走,孟古青忽然雀跃起来。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好好瞧瞧这座华丽的宫殿。在巴尔娜陪同下,主仆俩先瞧了西暖阁,又至东暖阁。见处处奢华,富丽,皆称心满意。正满心欢畅时,陪嫁侍女吉云珠进了暖阁。“格格,奴婢刚出去打水。在交泰殿拐弯处,无意中听到两个太监闲聊。说是,皇上根本不想娶格格,跟太后闹别扭,赌气去了南苑……”“真的?”
“奴婢听得真真的,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原来如此——”孟古青那颗欢畅雀跃的女儿心,犹如掉进了冰窟,瞬间冰凉,刺疼。满心委屈和绝望,一下子涌上心头。怪不得,表哥不率朝臣亲迎。怪不得,皇宫里也看不见他人影。所谓避冲,只不过是太后顾及他们父女颜面编造出来的理由。既然表哥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下那道册封她孟古青的诏书?既然不想娶她,为什么还要派礼官去科尔沁奉迎?满蒙联姻,虽然是定例。但她孟古青进宫,决不是为了联姻而联姻,也不是为了科尔沁荣誉,更不是为了高攀天家富贵。她是为爱而来,为喜欢而嫁。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状况,她宁可老死科尔沁,永远待字闺中,也不会到京城来自取其辱,讨爱新觉罗*福临厌烦,到这大清皇宫来坐冷板凳,当这不招人待见的劳什子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