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手疾眼快,给何杏芳推了一针药。
何杏芳直至昏厥过去之前,还对苏杭翻着白眼,那眼神似乎在看着自己厌恶的什么脏东西。 张大夫同情苏杭的遭遇,但这也是苏杭的命,她叹了口气,劝苏杭别太在意。 “病人。”病人而已,理解病人…… 简单两个字,仿佛就能抹去苏杭所有委屈。 诸如此类的话,苏杭听了20多年。 她也理解了20多年。 然而当何杏芳每次发病时,对她流露出来的厌恶总是那么不加掩饰,看着像真情实感。 久而久之,她也会受伤。 也会思考为什么何杏芳总是针对她,而不是弟弟。 从小苏杭就在想为什么何杏芳更加厌恶她? 同样是女性,为什么要厌女? 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自己没有弟弟乖巧,所以才被母亲嫌弃。 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何杏芳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已。 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在围着晕厥过去的何杏芳做检查,没人留意其余活着的人。 陆之行扶着苏杭,忽然问张大夫,“外伤的科室在哪?”
张大夫恍然大悟! “哦,杭杭受伤了。”
张大夫把手头工作交代下去,带着苏杭和陆之行去包扎。 “要命了,看来以后不能在你母亲的桌边摆坚硬的物品,不小心砸到了人,伤得厚重的。”
苏杭心情平复的差不多,护士给她包扎时,就彻底冷静下来。 “张大夫,我妈对许言深印象很深,现在结合许飞之前的言论,认准我是假结婚骗她,怎么解决?”
实际苏杭想问两个问题,但如何让许言深消失,她没说。 如果医院执意让许言深做顾问,她一定会带着母亲转院的。 隔三差五的偶遇,她经受不住; 何杏芳也受不了这种刺激。 张大夫站在专业角度给她出主意,“你们俩在她面前演得亲密一些,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
苏杭彻夜无眠。 她现在何杏芳的病房外,偷着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睡着的母亲,她安安静静的,跟白天疯癫时截然不同。 如果何杏芳能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陆之行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新的药膏。 苏杭认出了药膏,是上次医生给她开的治疗外伤的,据说不会留疤。 陆之行挤出一些,在她额角上小心擦拭着。 苏杭别过脸,蓦地认为额头上留疤也无所谓,反正心里也是千疮百孔的。 陆之行不厌其烦,配合她的角度给她重新擦药。 “别丧,明天还得在阿姨面前硬气着幸福呢。”
苏杭愣了下。 陆之行提醒她,“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苏杭心里的斗志,立刻被他激活了。 * 何杏芳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心里有疑问,想找到苏杭问个清楚。 她睁眼,苏杭就在眼前,只是她的头…… “我打的?”
何杏芳被自己的猜想刺激了一下。
她又犯病,误伤了杭杭? 不! 苏杭按照陆之行所教的去做,底气十足,“妈,别闹了!乖乖配合吃药,我以后尽量每个周末都过来看望您。”何杏芳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想起来了! “你骗我!”